第六十九章(2/2)
随着花木兰越逼越近,红晕一点点弥漫上了祝英台洁白的耳廓,眼神都开始游离了。
在一个仿若蜻蜓点水,几乎不可察觉的亲吻之后,祝英台得到了花木兰的一声带着哽咽的长叹:“我的英台,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类似的话,祝英台也曾听到过。那是她向父母提出要出外游学后,父亲说出来的。相比于只会在一旁焦急哭泣的母亲,她从父亲的话中听出了因为疼爱而做出的妥协,为她是个女儿身
而拥有这种豪情壮志的惋惜,以及各种她至今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些恍如隔世的记忆早被祝英台扫进了记忆的犄角旮旯,开始落灰。但没想到时隔多年,她又听到了这如出一辙的语气。
但是很明显,花木兰现在还达不到老姜的程度,不然她抱着祝英台的手就不会微微颤抖。
刀斧胁身而不避花木兰现在深深埋进了祝英台的脖颈里,贪婪地汲取着那股令她心安的气息。
祝英台抬起还算完好的右手,轻轻的拍着花木兰的背,安抚着如今宛如一个大孩子一般的花木兰。
为了缓解气氛,祝英台同样做出了属于自己的送命选择:“木兰,离军数月,我竟不知连喝药都成了军令。”
在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祝英台左颊的肉就被扯了起来。软肉不断拉扯所带来的延展痛感尚在其次,而占据她绝大部分心神和注意力的则是花木兰指腹上的厚茧与她脸上嫩肉不断摩擦所带来的粗砺刺感。
茧和皮肤相互摩擦,给祝英台带来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就好像有几百只蚂蚁在她心尖上爬一样。
可惜,祝英台猜中了这开头,却没有猜中这结尾。
花木兰不按套路的把手突然放开,让吃痛的祝英台情不自禁地低呼出声。还没来得及给花木兰小拳拳制裁,就听见了一句令她根本没法接的话。
“英台你不知道军令并不打紧,反正你又不会遵守军令。”
祝英台不知道哪个兵士能受得住不听军令这顶大帽子,反正她是受不住。只是,反驳是不可能反驳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反驳的。
花木兰这种讲究稳准狠,一刀致命的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绝对不会给对手任何翻盘的机会。
花木兰抬起了头,不容置疑的声音在有些空旷的马车厢里回荡:“依军令,你所率商队应在季春之初抵达哲落城,交割商品后携带沿路山水地形图回返。”
“但是你没有。”
“我……”
“你不仅没有按时折返,还未经请示擅自带人脱队,深入柔然汗庭,惹出泼天的事来!如非我救援及时,你这条小命,早丢在茫茫草原之中了。”
花木兰的严厉,令祝英台无从辩驳,但是不服输的性格让她下意识的顶了花木兰一句:“我这是能更好地完成任务,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花木兰笑了:“好一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只是如今本将当面,试问参军,本将这个命令参军你是受还是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