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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崇焕是怎样成为民族英雄的(转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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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笔?毛笔。

什么毛?羊毛。

什么羊?山羊。

什么山?高山。

什么高?年糕。

什么年?1958年,吃饭不要钱,大便一块五毛钱。

没错,老六我说的就是那三年******,当时叫“困难时期”,在“困难时期”之前,全国都在放“卫星”,有湿为证:

公社的山羊长得壮,上山碰到非洲象。

山羊打个大喷嚏,轰隆一声比雷响。

大象吓得直哆嗦,扑通跪倒直喊娘:

娘啊娘,还是公社的山羊大,

跟它比,我简直就是屎壳郎!

上层满耳朵都是假话,下面的官僚满嘴都是假话。和宁远“大捷”类似,也是上面希望听假话下面才变着法地说假话,并且说得不够夸张还不行,说的假话还得有足够艺术性。

怎么着?你不说假话,不要紧,呆一边去,没人当你哑巴。有的是人说,于是专门研究农业的科学家没敢吭声,反倒是对农业毫无研究的空气动力学家、两弹一星元勋钱某某出来说假话。

那三年饥荒没继续下去,因为错误被纠正了。而纠正的过程,必须是“恩自上出”,错误必须由当初做出错误决策的人来纠正,否则就是打击决策者的威信。曾希圣,当时安徽的老大,胡乱折腾着折腾着,自己把自己吓坏了,赶紧停止折腾,避免了局势的恶化。结果,河南、四川、安徽、甘肃、山东五个饥荒最严重的省的老大当中,他最先倒霉,因为他这么做,违反了“恩自上出”这一客观规律。

彭元帅,防长,和地方政事没关系,他跳出来指手画脚,是捞过界,先不说B52怎么想,修养就绝饶不了他,要不然,就是彭德怀正确,他修养有错误,所以修养就算拼命都要把彭干掉。

今天的说法,是修养、总理、总设计师他们顶住各方面压力,全面纠正错误,饥荒结束了。等B52进水晶棺材后,骂名基本上就是B52来担了,可谓皆大欢喜。

就这样,还是我档伟光正,能够主动去纠正错误,这结果,还能说得过去。而伪大的宁远“大捷”,是天启和九千岁魏厂公一手打造的“大捷”,即便在天启病死、厂公上吊后,依旧没有被纠正,知道李自成打进北京城、崇祯上吊,宁远“大捷”依旧是“大捷”。

嗯,到今天,依旧是“大捷”。

那好,既然是宁远“大捷”,创造宁远“大捷”的那帮人,统统都得提拔。坚决反对撤锦、右的金启倧在守城作战中亲自点炮,红夷大炮炸膛,把金启倧给炸死了。金启倧成了烈士,右屯粮食没撤下来这事就没法继续追究下去了。袁崇焕没有成为烈士,所以他立功了,受奖了,没多久,升官了,当上了辽东巡抚。

一场大劫下来,主要人员一个个升官发财,没错,皇帝说得很清楚:“姑免失粮弃岛之深求”,皇帝要“策励于后”,君恩深似海矣,臣节重如山乎?

残酷的历史事实告诉我们,奖励这帮撒谎者只会让这些撒谎者变本加厉,他们只会把皇帝的“姑免失粮弃岛之深求”当成软弱可欺。于是,他们一面吹捧皇上圣明,一面肉麻地拍千女鬼的马屁,给千女鬼修声祠,把这两位哄高兴了,就继续把皇帝和厂公当猴耍,当猪杀,干出了更加过分的宁锦“大捷”。

对了,还有一个被遗忘了的人:高第。

本来,高第是辽东经略,孙阁老下课后他是辽东的老大,名义上他是袁崇焕的领导(虽然袁崇焕和辽西将门根本不听他的),袁崇焕玩出一场“大捷”,高第作为领导肯定也应该是领导有方,也能分润一些功劳,就算不升官,起码的嘉奖也应该有吧。

结果却是高第辞职滚蛋了。

其实有看过前文的都该知道原因了——高第开了个地图炮。

这一炮够生猛——纸面上近12万军队实际数量只有五万!

纸面数字和实际数字的缺口那么大,到底是虾米原因涅?是柳河之败造成的伤亡逃跑数字?辽西将门吃空额的数字?还是二者皆有?

不管什么原因,肯定有很多人得掉脑袋。不仅仅孙阁老、马世龙被轰到了,阎鸣泰、袁崇焕、祖大寿、尤世威、侯世禄、杨麒……等等等等无论东林、阉党、太监、武将统统中奖。本来,如果只针对东林党,魏厂公会很乐意以此为理由把孙阁老和马世龙狠狠收拾了,然后深挖东林党将他们一网打尽。

问题是,高第自己不是阉党,人家有理想,有追求,炮口对准的,不仅仅是东林奸党,而是整个辽饷利益集团,一炮下去,“糜烂可数里”。

孙阁老的反击异常凶猛:你有种,还五万千呢,那千的零头我也不要了,你就让户部按五万发饷吧。末了还说高第这个兵部尚“不识数”,还说传出去很丢人,会让蒙古友邦笑话——好象辽饷利益集团文官吃“漂没”,武将吃空额一点都不可笑,一点都不丢人。

高第既不是我档的格命烈士,也不是彭德怀、陈少敏之类的硬骨头,他只是个封建王朝的官僚,面对辽饷利益集团的獠牙,高第立刻下了软蛋,承认自己数错了。没多久,崔呈秀弹劾高第、杨麟不救援觉华——怎么不说高第他们不救援宁远?结果是杨麟因不援削职,高第辞职滚蛋。

这回,收拾高第的,可不是东林党,而是阉党黑干将崔呈秀亲自出马,可想而知,明末的历史,可不仅仅是东林和阉党之间的“党争误国”,这水,可比人们想象的要深不知道多少倍。

官场上从来都是活人给死人定罪、胜利者给失败者定罪,失败者通常都是先装逼,然后被胜利者打脸,于是史料里,高第成了袁崇焕的踏脚石。于是袁崇焕手下的梁效石一歌之流把高第的“撤锦右”、“归并宁远”硬歪曲篡改成“欲”撤宁远,原本的“归并宁远”变成了袁崇焕“抗命”“独卧孤城”,狠狠抽高第的脸。而高第作为失败者无论怎么解释都没用,他的解释白纸黑字地放在某个角落,没人当回事——没错,今天我贾老六和许多袁黑都知道你高经略是被冤枉的——有个屁用啊?

至于野猪皮,本来,在右屯抢了30万石军粮,在觉华岛又抢了8万石,本来抢了不少东西,可以过个大肥年了,美中不足是毛文龙的东江镇出兵袭击野猪皮屁股后面的永宁。屁股后面挨了一下,野猪皮不得不撤军,临走,把带不走的粮食物资一把火点了。

至此,明方损失:觉华岛三万军民被屠,右屯30万石军粮被抢,觉华岛8万石军粮被抢烧,船2000余艘被烧毁。锦州、大凌河、小凌河、杏山、连山、塔山七城粮食全部烧毁。后金方面,被斩首269级,具体伤亡,按“中华励志网”的说法是一万多,按后金的说法五百多。到底谁更可靠,不好说,了不起将而者相乘,再开平方,就按两千来算拉倒。至于物资损失,右屯30万石军粮、觉华岛8万石军粮抢到手后刚好赶上毛文龙在屁股后面捣蛋,没能全带走,烧了一部分,到底烧了多少,不知道。

现代人,根据战争的进程、结果,往往会产生这样一些猜测:袁崇焕、金启倧变着法地阻挠撤锦、右,最后锦、右一线兵撤退了,30万石军粮却没撤下来,人们完全有理由怀疑这根本就是袁、金故意拆台捣蛋,阻挠撤粮食,让野猪皮抢够了回家过年,免得继续祸害别的地方。只不过后来金启倧战死,许多事情死无对证,人们的猜测没有证据。

另一个猜测:龙宫寺的粮食,为什么不运进就在旁边的宁远,却大老远地运到觉华岛,然后觉华被攻破,8万石军粮被抢,人们完全有理由怀疑这根本就是袁崇焕以邻为壑,转移野猪皮的进攻目标。

这些只是猜测,已经死无对证了。所以,从手头这些资料来看,被金庸、阎崇年老师多次提到的宁远“大捷”,野猪皮抢粮回去过年,袁崇焕升官,金启倧升天,辽西诸将多有封赏,天启和魏忠贤打肿脸充胖子,捏着鼻子强颜欢笑,可谓皆大欢喜。惟独****继续承担每年大几百万两的巨额辽饷,没能把辽西军养得兵强马壮,反倒大量被后金军抢去,缓解人家的饥荒。

更要命的是,原本该打屁股该撤职的文官武将不仅没有受到惩罚,还分别升官,他们非但不会感激皇帝的雷霆雨露,反倒看穿了老朱家的皇权看似至高无上,实则虚弱无比,于是敢于变本加厉,制造更大的骗局。

宁远“大捷”中有这么个插曲:说是“有史料记载:城上西洋大炮击中黄龙幕,伤一大头目,用红布包裹,官兵抬去,放声大哭。”

看清楚,这段说的是“伤一大头目”。

熹宗实录就是这么写的:“丙子经略高第报,奴贼攻宁远,炮毙一大头目,用红布包裹。众贼擡去放声大哭。”

众所周知,野猪皮是在宁远之战后个月才死的,到底是病死,还是旧伤发作而死,还是铅球中毒而死,反正不是当场就死。所以,高第的这段话里“炮毙一大头目”肯定是不能被某些历史发明家拿来证明袁崇焕打伤野猪皮并导致野猪皮个月后死亡的。于是,不知道中间过程是什么,反正网络上我们能搜索到的,是“伤一大头目”,然后那些历史发明家发挥他们的创造力,说这个“大头目”就是野猪皮本人。

不信,读者可以搜索“城上西洋大炮……伤一大头目……放声大哭”这一段,会发现这一段,是阎崇年老师在《正说清朝十二帝里写的。原文是:

……后金将领持刀驱兵向前,快到城下,畏炮又退。有史料记载:城上西洋大炮击中黄龙幕,伤一大头目,用红布包裹,官兵抬去,放声大哭。对上述史料,清史界有不同见解。有学者认为:这个“大头目”就是天命汗努尔哈赤……

高第的原文里骂我大清的官兵为“众贼”,可能阎崇年老师认为这是高第在“破坏民族团结”,就把“众贼”还原为“官兵”,如果仅仅是这样,老六我倒也认了,可这明明是“炮毙一大头目”,如今却成了“伤一大头目”,对这种篡改历史的行为,老六我只有三个字——掉哪妈!

有道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把袁崇焕捧为“民族英雄”的阎崇年老师只需要把“炮毙”改成“伤”,就可以硬说这个所谓的“大头目”是野猪皮本人,而一个叫迪迪AR的袁黑却是翻了无数石料,也是巧合,他声称“没事乱翻《四库全,看到有关明朝的史料就随便点进去看两眼,居然看到了这个东西。真是意外收获”

七、移镇和养寇自肥

正如前文所说,天启皇帝和九千岁千女鬼明知道贪污腐败导致打败仗的官僚原本就该打屁股该罢官该追究责任,却拿他们没办法,只好一边给这帮fu败分子记一笔黑帐一边给他们升官,而辽饷利益集团的腐fu败官僚非但不领情,反倒认为贪wu无罪,fu败有理,在辽东战事上,一步一个脚印,玩出了更为出格的花样。

袁崇焕带头,一帮辽西将门的水军在朝堂上玩出了一场让毛文龙“移镇”的闹剧。

兵部尚王永光覆袁崇焕疏,言毛帅与朝鲜近,与奴酋远,姑留以为虚声。所请各项军需如铅子、火药银五万两,急需也,宜半与之。操赏工犒银十万两则内外衙门助军者可动支也,马匹银二十万两,此为操具,然关门费马多矣,率多市骨,俟守事大定再议与之。李秉诚逃而且贪,法应提问,再行经略巡关速将宁远守城文武官兵功次勘报以凭速叙。上是之。——《明熹宗实录,天启六年二月二十五日。

袁崇焕自己赤膊上阵,鼓吹把东江镇的粮饷物资砍掉一半。

然后,辽饷利益集团的水军薛国观,就是在天启死后狂捧袁崇焕的那位,此刻,拿了五美分,在朝廷上造谣说毛文龙“至奴犯宁远已经三月,毛文龙竟不知觉,何云牵制?据所住须弥岛去奴寨二千余里,去宁远亦如之,远不相及……”

谎言就是谎言,而且是毫无常识的谎言。薛国观拿钱发贴的时候,连起码的常识都没有,看这句“据所住须弥岛去奴寨二千余里”,这是个什么概念?本吧道友“千里转进关宁军”讽刺说:去找张中国地图来,以后金地盘最靠近皮岛的地方为起点,以两千里,也就是1000公里为半径,可以把毛文龙老家——杭-州-圈进去——该不会是毛文龙跑杭-州-老-家度假去了吧…

老六听到这事,第一个反应是不信——辽饷利益集团的五毛美分怎么犯这种错误?!于是到处搜索,终于找到原文:

兵科给事中薛国观疏言:奴酋鸷伏数载,毛文龙自信牵制之能,臣愚初意其或然。不虞今岁正月,奴倾巢入犯,虽稍挫其锋,而攻围抢掠,逍遥内地者二十多日,略无踉跄返顾之意。迨班师而东,操演沈阳,复图再逞,一似不知有牵制者。兹据塘报,尚叙去年十月间事,其于入犯情形概乎未闻,犹曰侦探最真,朝谋夕计,闻风扑杀者耶?乞皇上责成文龙专于牵制,上著精神,苟能制奴不敢西向,功自昭然于天下。倘不然者,徒零星擒解,漫无研审,何益于封疆大事哉?以后所获不系渠魁,告献未可轻举也。得旨:这本说的是献俘,前已有旨,非真正渠魁不得轻渎。今著登莱巡抚审实处治,不得滥杀无辜。至奴犯宁远已经三月,毛文龙竟不知觉,何云牵制?据所住须弥岛去奴寨二千余里,去宁远亦如之,远不相及,毛文龙当自己审处奏报,以图结局,勿徒以献俘塞责。——《明熹宗实录,天启六年四月初七。然后,

已经升为辽东巡抚的袁崇焕亲自出马鼓吹移镇:

巡抚辽东袁崇焕言:毛文龙宜日近辽,不宜日近鲜。但移文内驻,不若留为外犄,水可泛棹三岔,陆可扬鞭四卫,朝廷折片纸呼之跂可得也。师克在和,闻不如见。欲文龙为用,不足令其自用,且遣人与文龙从长议确,择便移居,宁近毋远,宁速毋迟。皇上第限以日期,不必坐以地方。候驻札定、收聚完,臣且立会哨法,俾舟师往来以熟海道。疏下部。——《明熹宗实录,天启六年五月初七。

据说,有奸臣曾总结出一个理论——千万别离皇帝太远。离皇帝近了,可以向皇帝吹风,可以把自己的敌人虐得********,离皇帝远了,等知道消息,局势已经差不多了。

宁远“大捷”后的这场“移镇”闹剧,相关人员:王永光、袁崇焕、阎鸣泰、薛国观……,既有封疆大吏,也有天子近臣,势力不是一般的大。毛文龙远在海外,此时一点风声都听不到,好在朝廷里还有个侯爷多管闲事,豊城候李承祚坚决反对移镇:

豊城侯李承祚言:近阅邸报,见有毛帅移镇之议。但铁山一移驻,则朝鲜孤弱,为奴所逼,势必兼并,奴愈无顾忌矣。况铁山民兵共集七十万,安居既久,一旦议移,恐奸民召乱,祸生不测,安可不长虑也?既谓在铁徒费粮饷,则移之盖旅,亦岂能空腹战乎?是则在控驭有法,不在多一番移镇,反多一番摇动也。惟祈皇上敕命一风力重臣往助文龙,监其军饷,督其进兵,报仇复地,相机而行可耳。疏下兵部看议。——《明熹宗实录,天启七年五月十二日。

一翻撕B之下,和袁崇焕喝过鸡血,后来又和袁崇焕一起给九千岁修生祠的蓟辽总督阎鸣泰来了这么一出:

蓟辽总督阎鸣泰疏言:臣接邸报,见豊城候李承祚一疏,谓毛文龙不当移镇。然此非勋臣意也。近有一种走利如鹜之徒,视朝鲜为奇货,借文龙为赤帜,乘波涛为捷径,而徵贵徵贱,虗往虗来,恐文龙一移则垄断俱绝,故为文龙游说而实以营其自便之私。勋臣热心,听其娓娓,遂不胜私忧过计,落其术中而不知耳。噫!臣因是而重有感焉。自我朝立国至今,师旅之兴,何时蔑有?然未有用兵之久、靡饷之多而成功之难如东事者。病根在事有两样人,而人有两样心。有一样欲杀奴之人,即有一样不欲杀奴之人。欲杀奴者惟恐其不灭以为国害,不欲杀奴者惟恐其不生以为己利。自江东路开,真假莫辨,奴酋枪炮之利与我共之,而硝黄之需产自何处?奸细泛海而输与奴为市,夫谁知之?又谁禁之者?今一旦欲更,所以称不便者犹呶呶未已,此成败安危一大窾系。臣愿皇上毅然英断,无为若辈所惑,此昔人所以成破蔡之功而针今日之膏盲者也。得旨:毛师驻札地方还从长酌议具覆。火器系中国长技,近来海禁既弛,奸人假东镇为名,夹带硝黄铁器违禁等物私卖外夷,希图重利,无从讥察,甚非法纪。以后著查照旧制严加申饬。——《明熹宗实录,天启六年五月二十四日。

注意这一段:

然未有用兵之久、靡饷之多而成功之难如东事者。病根在事有两样人,而人有两样心。有一样欲杀奴之人,即有一样不欲杀奴之人。欲杀奴者惟恐其不灭以为国害,不欲杀奴者惟恐其不生以为己利。自江东路开,真假莫辨,奴酋枪炮之利与我共之,而硝黄之需产自何处?奸细泛海而输与奴为市,夫谁知之?又谁禁之者?

这一段,大阉党阎鸣泰总算说了人话,捅出一个谁都知道,但谁都不敢说的关键问题——养寇自肥。只不过,却玩了个莫须有,通过含沙射影的手段把矛头指想毛文龙。

要说养寇自肥的干活,毛文龙有嫌疑,辽西将门同样有嫌疑,而且嫌疑更大——因为毛文龙拿的辽饷不过是辽西将门的零头。

只不过,而他们的代言人之一,蓟辽总督阎鸣泰的矛头,仅仅对准了辽西将门的敌人——东江镇。再想想之前,大家都在吃空额,喝兵血,偏偏被弹劾的,只有辽西将门的异己——马世龙,祖大寿他们却是一点麻烦都没沾上,许多事情,也就一目了然。

阎鸣泰的这一段,用意极端恶毒,只不过他没敢直接说毛文龙养寇自肥,只敢说“奸人假东镇为名,夹带硝黄铁器违禁等物私卖外夷”,因为他肯定没根据,所以只能通过文字来误导,引起天启的无限联想。天启怎么想不好说,估计阎鸣泰是口不择言,不小心说漏了嘴,结果适得其反,天启在怀疑毛文龙的同时,把辽西那帮人也怀疑上了。

毛文龙在知道自己被一帮五毛美分的口水淹没时,已经是一个多月后的天启六年五月下旬了。等毛文龙反驳的塘报出现在天启面前,已经是月二十五,又是几个月过去。得亏天启虽然地理也不怎样(薛国观所谓的“二千余里”把天启雷晕了),好歹人还不傻,最后移镇的事情告一段落:

平辽总兵官毛文龙疏言:部议海外一旅专为牵制一著。迩者接兵部札付,言奴犯宁远已经三月,臣竟不知。臣于上年十月内即发塘报,言奴于灯节前后必大举入犯右屯等处,更宜加严防。今年正月二十日,即从云从山发兵进袭海州,尽力牵制,苦粮饷不足,不能与贼久持耳。部议又谓臣所驻须弥岛去奴寨二千余里,欲臣移驻近岛。夫须弥从大路去义州止一百里,义州与镇江相对,不过三、四里,镇江至辽阳三百六十里,是须弥距奴寨在五百里内,铁山路亦如之。今谓去奴二千余里,不知何臣作此诳言?且兵事首论人心,次论地势。以人心论,宁远辽兵少、西兵多,东江则海外孤悬,无所退避,尽用命之人心。以地势论,宁远至辽、潘俱系宽平坦道,无险要含藏,难以出奇攻袭,东江则山险可以设疑,出奇可以制胜,接济虽难,战守则得进剿,恢复终是东江,事半而功倍也。得旨:疏说地势人心极明,不必移驻。——《明熹宗实录,天启六年月二十五日。

移镇这事,已经不仅仅是针对毛文龙个人了,从王永光、袁崇焕、阎鸣泰、薛国观等人提出的方案来看,他们是铁了心要把东江镇玩坏。那么,毛文龙一手建立起来的东江镇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那就得先了解一下东江镇的一些事。

、毛文龙花样做死(一)

毛文龙,字振南,汉族,祖籍山西平阳府太平县(今山西临汾市襄汾县),祖父毛玉山携家迁居-杭-州。万历四年正月十一日(1576年2月10日)出生于-杭-州府钱塘县忠孝巷。九岁时,父亲毛伟去世,家道中落,陷入贫困的境地。

不过,毛文龙有个当官的舅舅,他母亲的哥哥沈光祚是万历年间进士,当过山东布政使、顺天府尹等高官。——浙江省从宋朝开始至今,都是以高考出名,-杭-州更是高分地区,每年高考,都有一大堆尖子生榜上有名,在官场上打滚若干年,这些人当中就会有不少身居高位。所以许多家庭看着很穷,混得很不怎样,一不小心,就能找出个把当官的亲戚。

1605年(万历三十三年春),毛文龙过继给辽东鞍山的伯父海州卫百户毛得春为嗣子,遂只身北上,先顺道入京拜访了母舅沈光祚,沈光祚的人脉显然比较广,于是毛文龙被荐于宁远伯李成梁帐下(这一步很关键,没有人脉,任你毛文龙有天大的本事也爬不上去),同年九月,毛文龙参加辽东的武举考试,列名第六,被任命为安山百户,不久又升千总,1608年(万历三十六年),升叆阳守备。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熊廷弼经略辽东,毛文龙屡立战功,被升为都司。天启元年(1621年),升为游击。

此时的毛文龙,只是个游击,官职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可正是这个游击,在这一年干出一件轰动全国的干活——奇袭镇江。

当时毛文龙面对的,是势力急剧扩张的旗集团。野猪皮的旗,也就二三十万人,本来统治不了多少地盘,可明王朝在萨尔浒之战后不仅没吸取多少教训,反而连出昏招,连续丢失了几座城市,野猪皮的占领区急剧扩张,被奴役的人口急剧增多……

这个局势,跟什么时期很相似亚?对了,跟蝗军侵华的局势非常象,也是占领区急剧扩张,驻守占领区的驻防军便显得严重不足。异族强盗从来不把占领区百姓当人,********自然异常尖锐,此时的辽东,看似旗强盗集团穷凶极恶,其实就是一片干草地——甚至是个炸药桶,只要有人点一把火,就会成燎原之势。

然而,但是,正如官话、套话所说的那样——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星火燎原”这个词很热血,很伟光正,很高大上,可点这把火的人,却是要承受最大的危险,最大的牺牲。因为无论是几百年后的蝗军,还是当时的旗军,都是战力强大,穷凶极恶,一帮子游击队敢跟他们作对,就会被他们扫荡、蚕食、清乡。

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己方阵营里射来的种种黑枪、暗箭——**是胜利者,到今天,依旧有一帮公知、果粉污蔑当年的**“游而不击”、“一分炕日,二分应付,七分发展,十分宣传”,毛文龙这个失败者挨了多少黑枪、暗箭,死后被泼了多少脏水也就可想而知。

毛文龙奇袭镇江的过程,自然也是先势如破竹,毛文龙先是把当地维持会会长佟养正(当时叫佟养真,若干年后因避讳清世宗胤禛之名讳,清代史改称其名为佟养正)算得死死的,先派人虚张声势,给佟养真制造了一个辽民造反的假象。于是佟养真赶紧派黄鞋军去扫荡,黄鞋军一出动,镇江堡自然空虚,更要命的是镇江堡里不肯当伪军的军队当了毛文龙的内应,镇江堡被轻松攻破,招降伪军百多,生擒佟养真及其家丁六十余人。

佟养真在当时是个不算特别显眼的汉奸,可他的孙女却是康麻子他妈。佟养真被俘后被押回北京凌迟处死——和袁崇焕一个待遇,以致本吧道友魁元殿英怀疑那首《临刑口占是佟养真被凌迟前写的,因为《临刑口占里的最后一句是“忠魂依旧守辽东”,袁崇焕守的是辽西,从来没守过辽东,而佟养真却是在为努尔哈赤守辽东的时候力战被俘,因此佟养真声称要“忠魂依旧守辽东”是顺理成章。

然后镇江周遍沦陷区辽民的反后金怒火被点燃,“人民大悦,一时牛酒迎劳者,不下数十万余”,跟着就是“号召沿海一带各堡千有余里之内。即金、复人民,处处扑杀虏级,约五千余颗。车马綑载,响应奔附,不可胜计……”——按袁吧若干年前的吧主漱花女农的理论,这是汉人欠下满人的又一笔“血债”。

毛文龙此刻的形势一片大好,只可惜,用得最顺手的正规军,只有毛文龙带来的不到二百人,其他的都是依附过来的,人虽多,却还没来得及磨合整训。后金一反扑,毛文龙便不得不转进,后金军一路追杀至朝鲜,所过之汉民被三光——和蝗军做派一模一样。毛文龙被后金军包围于林畔,“一日七战,杀伤相当”,明军这边“中军丁文礼、号头李国保、札委千总韩世卿、毛承儒等力战身死,旗鼓刘印科马蹶被擒”。后金军也蒙受了很大损失,被迫撤兵(满文老档说毛文龙只带了几个人逃走)。

至此,毛文龙总算是站稳了脚跟。

关于镇江之战,袁黑们大多赞扬毛文龙的战绩,而袁粉则谴责毛文龙奇袭镇江使得当地汉民遭到后金军的扫荡和残酷报复——意思是既然毛文龙没本事立刻推翻野猪皮(努尔哈赤)的反洞统治就不该去奇袭镇江,应该让辽东汉民自觉自愿地去当野猪皮的顺民。

袁粉的这个理论看似无比强大,但这让人们想起公知们骂**的段子——**也是发动****反抗蝗军,使得原本的顺民变成了暴民,更有人胡编乱造说**拿****当肉盾,打蝗军的黑枪,打完望****堆里一躲,自己跑了,却给****拉了仇恨,所以蝗军要Tu杀,要报复,所以抵抗有罪,投降有理。

这也是果粉攻击**的诸多理由中最具备杀伤力的一点。

这个理论似乎能自圆其说,只是有件事无论如何说不清楚:南京大Tu杀是因为**或者什么势力发动南京****起来打游击招到蝗军的报复的么?同样,在****当顺民的时候,野猪皮强盗集团就没有为非作歹么?毛文龙奇袭镇江的时候只带了不到二百人,可汉民却杀了后金军五千多人,可想而知当时的蝗军,哦不,后金军和蝗军是多么的相似。

最为关键的是,若干年后,校长自己都说:“地无南北,人无老幼,皆有守土抗敌之责任。”

嗯,对了,米国人帕特里克·亨利说:“难道生命就这么可贵,和平就这么甜美,竟值得以戴枷锁和受奴役作为代价?全能的上帝啊,制止他们这样做吧!我不知道别人会如何行事;至于我,要么给我自油,要么让我死!”

没有人有权戴表****说要让人民当顺民——无论是骂**的果粉公知,还是骂毛文龙的袁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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