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2/2）

从人群中感受到了传来的恐惧之心，莱茵哈鲁特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头径直走出了研究所，上了车，这才接通了理事长打来的电话。

“有什么问题吗。”莱茵哈鲁特明知故问。

“木原数多可以杀，但是得等计划结束，你现在杀了他……”理事长叹了口气，“我还怎么打磨一方通行？”

听到理事长这番说辞，莱茵哈鲁特怒极反笑，“既然他这么重要，那你还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找死？”

“……”电话那头的理事长顿了顿，这事……确实，如果木原数多真的那样不可或缺，他毫无疑问是会阻止木原数多的行动的。早在木原数多吩咐研究员的一瞬间，他就已经计算出了这个结果。其间，他有足足两天时间、无数个机会阻止这一切，然而他没有。

现在开口，也只是将木原数多的死尽可能的利益最大化罢了，最后拿出来利用一番，作为由头和莱茵哈鲁特交锋。

而莱茵哈鲁特只是一瞬间就识破了他利用木原数多来找茬的念头。

既然被看破了，再纠缠下去也没有意义。他只好干脆地承认了，“好吧，算是我的错。可是……你杀了他，那，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该如何推进，这个问题，摄政王大人想好如何解决了吗？”

“当然，不用你操心。”莱茵哈鲁特冷哼了一声，“不过你确定……要由我亲自想办法来解决？”

——那样你要打磨的宝石，可就彻底的由我收下了哦？

“当然。”理事长笑了笑。

他并不是没有读懂莱茵哈鲁特的意思，可是他有恃无恐——他和莱茵哈鲁特不同，莱茵哈鲁特还是个有底线、基本遵从社会道德的守序者，而他……并不是。

一方通行已经钻进项圈里了。

哪怕这个项圈并不是之前计划好的那一个，但是没有关系——只要套上了项圈，就有了能够桎梏一方通行的办法，有的是手段让一方通行乖乖地按照他的意思走。

而还在对一方通行进行人文关怀、打感情牌的莱茵哈鲁特……实在是太温和了，温和得简直可笑，甚至可以说，他让一方通行每加重一分感情，一方通行脖子上的项圈就会再收紧一点……人啊，只要有了羁绊，就有了弱点。既然有了弱点，那就能被牵着脖子走。

二人各怀心思，眼看成功达成了表面和平，终于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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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完研究所这边的烂摊子，莱茵哈鲁特回到了医院。

此时，天色已晚，距离呱太医生预计的叶月苏醒的时间，已经差不多快要到了。

病房里，一方通行已经睡醒了，虽然叶月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是他依旧没有松开叶月的手——原因无他，只因为少女手指还无意识地蜷缩着，勾着他的手指。

做到这样已经足够了，她已经脱离危险了，可以放开手了——他清楚的知道这一切，然而他却依旧给自己找了无数个理由，什么她如果醒来没看到他说不定会担心，会失望，会觉得他不在乎她了——什么的，死犟着不抽回手。

可是这样不行啊，他再一次连累她，把她害成这样了……就算那个中二病说的是对的，他即使现在离开她，也不会有人相信他当真和她毫无瓜葛了，也就会试图靠她来威胁自己，可是，如果他能狠下心去，当真什么都不理会，来个几次……也就没人信了吧。

反正中二病不会不管她的……就算他不管，中二病也能保护好她的吧。

中二病那么强，但是没多少人知道，比他更适合留在她身边。

然而承认这个事实，让一方通行的胸口止不住的翻出一阵阵酸涩的不适。

什么呀……明明半个月前还在怀疑中二病不可靠，还觉得他或许不会为了蠢女人竭尽全力，可是现在却觉得他更适合，自己的想法真是可笑极了，可是他又能怎样……中二病确实没有惹出来这么大的事过，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留在蠢女人的身边，是在害她。

一方通行简直后悔得无以复加。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从一开始就不该管她的死活。

一开始怎么就信了她的邪，怎么就被她死缠烂打的求救扯住了呢？中二病不会害她的，那时候甩手走开就行了，他不是一直坚持不管别人死活、不和任何人牵扯、产生羁绊吗，如果他那时候就坚定地贯彻他一直以来的处世方针的话，那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她也会被中二病低调地保护得好好地，磕磕碰碰都不会有。

全都是因为他打破了规则，所以才把不幸的诅咒带给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