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颗感冒胶囊（2/2）

即便今天缺人，可也不要委以重任了。

特警队员在保安大哥的一再保证下才放了蒋鸢和蒋芸过去，蒋鸢和蒋芸快步踏入了大门，把特警队员给被拦住外头的家属们解释她二人身份的话甩在了身后。

“我们都等两个小时了，那俩人是有后台怎么的？”

“那是医院的大夫，是大夫！真不是走后门的！”

解释的声音逐渐远去，在耳边取而代之的是剧烈的咳嗽，成年男性实在忍受不住身体上的折磨，把脑袋蒙在衣服里也无法阻拦住的啜泣声，以及孩童故作坚强，反过来劝慰母亲，奶声奶气的劝说她自己不痛。

即便有高楼大厦的阻挡，冷风仍旧不停的穿梭着，吹拂起头发和羽绒服后头那一圈毛领子。伴随着风一起吹过来的，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让蒋鸢联想到溃烂的伤口，化脓的水泡，以及比这寒风和冬日更为冰冷的两个字，死亡。

地上流淌着奇怪颜色的分泌物，穿着防护服的清洁人员甚至来不及清扫，就有新的奇怪液体和奇怪味道出现。

“就这么让病人在外头冻着？”

蒋芸跟在保安大叔后头，眉头紧紧的蹙着。

“数九寒天，没病的人也得冻出毛病来。”

“里头实在没地方了，连食堂的桌子都被改成病床了。”

整个H市几百万的人口，平日里的病人都处在爆满的地步，这会儿突发疫情更是一床难求了。

“不过领导开会说，大概物资下午就能送过来。”

保安大叔晓得蒋芸有一阵子没来上班了，不晓得现在医院里的情况，压低声音偷偷给她介绍着。

“私底下都在说，这场病来的奇怪，不像是普通的季节性传染病。”

保安大叔在市医院的年头比蒋芸还要久些，光是禽流感就经历了好些回，每年春天手足口病爆发的时候，是他在门口给开车来的家长们指挥停车。

这回的场面别说大夫们没见过，保安也没见过。

“该不会是什么境外的反=动势力给咱们投放啥……”

压低声音之后保安大叔仍不放心，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注意自己之后才看向蒋鸢和蒋芸，等着她俩的回答。

保安大叔是没有行医资格证，但既然在医院工作，没事的时候也会读一些奇奇怪怪的书。比如蒙古人在攻打黑海沿岸的卡法城时往里头扔带有鼠疫的尸体，幸存的市民逃到的欧洲，顺便把黑死病也带了过去。

二战时鬼子给战俘分发带有病菌的巧克力，让他们把疾病带回家乡……

眼下这种情况，让喜欢看军事频道以及早年当兵失败的保安大叔义愤填膺，生出一股要跟帝国主义拼死拼活的冲动来。

关于境外势力的猜想蒋芸一句也没有听进去，脑袋里琢磨的都是怎么才能避免病人之间的二次感染，以及疾病的进一步扩散。

进化率就按目前已知最高的百分之三十来算，剩下的病人仍旧要忍受这无端到来折磨。蒋芸想的太入神，脚下的步伐又走的太快，以至于她根本没有发现，不晓得从什么时候起，蒋鸢早就消失在了她的身后。

“宝宝乖，坚持一下哦！”

冰冷的地面上铺着一层褥子，可也没有多少用处，坐在上头仍旧冷的要命。

不忍心已经生病的女儿受冷，年轻的女子自己坐在上头，拉开了羽绒服的拉锁，将女儿抱在了怀中。

女子的眼中还闪着泪光，如果老天爷能听到的话，她恨不得替女儿承担这份苦痛。前方仍有一千号人在排队，女子只能颤着声音安慰女儿。

“坚持过去我们宝宝就会进化哦！会有超能力的！”

“肚肚疼……”

小女儿把脑袋探了出来，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母亲。

“妈妈，我不想进化了，进化好疼，这里好冷……”

蒋鸢走到这里的时候猛地停下脚步，发冷期来得猝不及防，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双手双脚抽搐起来。

把旁边的病人和家属们吓了一跳，连忙围了上来，这种急病应该排在前头啊。

蒋鸢的牙齿打颤，撞在一起发出哒哒的声音，脖子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寒冷让她脸色发白……

围上来的家属们连忙脱下了自己的羽绒服，给蒋鸢盖在了身上，大声呼喊医院的安保人员好把蒋鸢带进去。

可奇怪的是，保安和急诊医生跑过来的路上，倒在地上的女人不再继续打冷颤了。她挣脱开人们给她盖上的衣服，面色从苍白转向潮红，好不容易睁开的双眼，眼白上遍布红血丝。

急诊科的实习大夫连忙蹲下，来不及用体温计，把手掌覆盖在了蒋鸢的额头。手心传来的热意叫实习大夫手忙脚乱，自己跟着出了一头的汗。

“风停了？”

围在停车场的病人们忽的左右看来看去，干枯的细树枝仍旧被风吹来吹去，摇摇晃晃个不停。

明明风没有停，为什么好像突然没有那么冷了？

缩在母亲怀中的小女孩搓了搓手，试探着伸出手来，再跟母亲抱怨的时候少了一条这里好冷，只剩下了疼。

“报告！停车场出现进化者！”

“什么能力！”

“中央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