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颗感冒胶囊(2/2)
蒋鸢又困又倦,看着岑远房间关上的门,有些羡慕又不忍心打扰,连放杯子的声音都尽力压小。
嗡嗡嗡——
那烦人的嗡鸣仍在蒋鸢的耳边绕个不停,不管她怎么摆手,换了几个地方,嗡嗡声总是如影随形,一刻也不肯离开她。很快除了胳膊上之外,腿上,脖子上到处都鼓起了小疙瘩。
双手和键盘接触的时间越来越少,蒋鸢不住的卷起袖子和宽松的睡裤,用修剪后剩下不多的指甲在小鼓包上掐十字。
只可惜这些都无济于事,蒋鸢只能懊恼的起身,推开了卫生间的门,拉开了药柜翻找有没有用来止痒的药。H市的市民从来没有在冬日里经受过这种苦恼,干燥和寒冷是大部分昆虫的敌人,夏日里的蚊虫就是没用的东西,到了冬天更不用讲。
故而进化之前是个病秧子,药罐子的岑远家中,满满当当的药箱里,连治头疼的药都能找出三种处方药和五种非处方药来,唯独找不到用来对付蚊虫叮咬的。
痒并不是容易忍受的感觉,蒋鸢心烦意乱隔着睡衣在身上抓挠,无奈之下把目光投向了柜子上的牙膏。
实在不行,涂一些这个也可以吧?
蒋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深深的苦恼着一个医科生,一个有行医执照的医科生,竟然沦落到了要求助于民间偏方的地步。如果牙膏不管用的话,或许下一步她就要去切一块生土豆了。
看着看着,蒋鸢发现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极差。她猛地向前靠近,眼下青黑一片,脸颊上也起了皮,嘴巴干的要命,在宽敞的卫生间里,竟然觉得呼吸急促。
靠得镜子近了,蒋鸢忽然觉得脸颊上落了什么黑色的东西,手在意识决定之前率先做出了反应,啪的一声,蒋鸢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等手掌从脸颊上离开后,脸颊上留下了手指头的印记,掌心里落着一只小虫的身体。细细长长的腿,吻部有同样细长的口器,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只蚊子。
这不是奇了怪?蒋鸢长这么大,就没有在10月后的H市里见过活的蚊子。要知道,她甚至见过养蚂蚁还被蚂蚁咬的孩子。
把手心抬起拉近,蒋鸢细细的打量着这只蚊子。正在蒋鸢聚精会神的时候,她的耳廓动了动。
“嗡嗡嗡——”
蚊子的嗡鸣声仍旧没有消失,忽远忽近,绕着蒋鸢飞来飞去。
双腿开始无力,胳膊也跟着酥麻,蒋鸢的视线逐渐的模糊,意识昏昏沉沉的。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晕倒之前高声的呼喊岑远的名字。
卫生间距离岑远的房间左右不过十几步的距离,在这样安静的深夜里,岑远就算是睡得再死,也该被蒋鸢吵醒了。
然而叫人意外的是,岑远紧闭的房门,自始至终没有打开。蒋鸢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视野里仍旧是一扇紧闭的房门。如果她还能爬起来的话,或许就不会怪罪岑远。
因为岑远的床上,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