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颗感冒胶囊(1/2)
蒋鸢一把拉近了身边人的手, 凑上去仔细的观察起了这一滴落在他手背上的血液。
因着她的动作比较急, 那一滴血液险些顺着来求‘药’的病人手背滑落, 好不容易才让它停留在皮肤上。
同样的颜色,在白色的画布上和黄色的画布上会呈现出不尽相同的色感。以至于女性在化妆的时候, 同样色号的口红, 白皮黄皮涂起来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甚至有些精致女孩, 还需要先上遮瑕挡住脸颊的红血丝, 事后再轻轻的扫上腮红,就是这个道理。
用来盛血的素瓷碗白净的耀眼, 而求药人的手背上尽是因为寒冷的天气而留下的黑褐色皴裂, 或许是因为这样, 才让他手上的这滴血液的颜色看起来浅淡了一些么?
蒋鸢双眼几乎不带眨动,紧紧的的抓着身旁人的手腕, 目光死死的锁定在了那一滴鲜血上。
半球型的血珠, 在一分钟后颜色又一次变得浅淡, 浑浊的血液好像也清澈了些。变化虽然不大,却证明了并非是蒋鸢的错觉。
她猛的偏过头,看着那位坐在椅子上那位重新恢复健康的老爷子,眯起了眼睛。
老头儿的脸色苍白,却又不是病入膏肓无可救药的白, 而更像是贫血, 营养不良一类的症状。
老头儿的儿子把碗收了起来, 面对岑远略有些不好意思。
“我看你俩身体也没到不行的时候, 我爸的岁数大了, 现在就已经吃不消了,这血得先紧着那些快走的人给。”
花光了大半家产,卖了房子离了婚没把父亲的病治好,全国各地的知名医院和知名大夫没有用,却不想恶心的小虫子让老头儿重新恢复了健康。
蒋鸢从地上起来,提着小药箱走近了老头儿的儿子。三十来岁的男人,头发因为担忧和焦虑,在两鬓的位置生出了花白的发丝来。
“你们一直用刀来采血?”
她观察到老头儿的手腕上布满了新新旧旧的伤口,细细长长的血痂掉落后留下一条比正常肤色浅些的白线。
“村里门诊的大夫老早跑了,我也不会抽血啊。”
男人耸耸肩头,刀这种笨办法也是父亲自己的选的,不管他怎么劝说,老爷子就是硬着心肠非要这么做。
还不肯跟来求药的人收钱,半个月的时间里喝了三罐儿红糖,脸色一天比一天差劲。
糖尿病没有了,也不能把半辈子没吃的糖都补回来呀。
蒋鸢闻言从口袋里掏出了临时下发的工作证,因着蒋鸢和岑远仍在政审阶段,工作证上在她的名字后头加了「实习」两个字。
老头儿的儿子并不想蒋鸢这样介意实习二字,侧开身子给提着药箱的女人让开路,其实用不着什么工作证,这身儿制服就已经说服他了。
蒋鸢跟中老年患者打交道的经历非常丰富,走到老头儿的身边站定,亲切的喊了一声。
“大爷!”
上了岁数的人耳力不大好,蒋芸担心对方听不到,特意抬高了声音。
“大爷,我得给您采血回去化验一下。”
老头儿仰起头,看了看蒋鸢。站在自己身边儿的年轻姑娘戴着口罩,但从眼神儿也能看出是个好人。
“抽吧!多抽点!”
老头儿的性格很是豪爽,直接把胳膊伸了出来。
“现在不是有那个啥技术,克隆?”
他卷起了袖子,露出了包着纱布的手腕。人在上了年纪之后,皮肤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层,青色的血管也鼓了起来。
“把大爷的血多克隆点儿,来求药的人太多,不跟你们年轻人一样,我的身体吃不消了。”
老头儿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力感,可久病之后重新收获健康的感觉实在奇妙。
生生的被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就像是早些年电视里广告说的一样,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身上有劲儿了,一口气爬六楼也不气喘吁吁了。
老头儿自己体会到这种感觉后,再看着别人忍受病痛折磨,实在是于心不忍。
蒋鸢心想克隆不是这么用的,但也不好给大爷当头浇一盆冷水,只好点点头,从药箱里取出了采血用的针管。
可她瞧见大爷的脸色苍白,手腕上的白色纱布上渗出了丝丝缕缕的红,同样于心不忍。
把针管放回了药箱里,蒋鸢托着大爷的手,在他的指头尖上轻轻的刺了一下,挤了一滴豆大血珠收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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