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一吻(2/2)
路放听懂了这句,他指着吧台的方向说:“有人帮我买了。”
忽然一只手握住了路放指着吧台的手指,进而一根根地掰开路放的手指,最后完全抓在自己宽大的手掌心里。
路放回头一看,是程敛端着杯五颜六色的鸡尾酒过来了,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尼玛,懂英语的终于来了。
俩人紧挨着坐了下来。
手在桌底下一直握在一起。
程敛的手掌干燥而温热,他握得很紧,如同宣布主权般不容拒绝。
路放侧头看了看程敛,他一直盯着那老外看,压根没空理会自己。
路放的手心渐渐生了一层薄汗。
热,太热了,这酒吧开暖气了?
他忍不住往座位里面挪。
程敛面无表情地跟着往里头挤。
卧槽,这人有病吧?
路放忍不住甩开握在一起的手,狠狠地在程敛大腿上掐了一把。
“Is this your boyfriend?”
“Yes.”
“That\'s so pity.”外国佬一张热情的笑脸明显垮下来,他不死心:“Can I make a friend with him”
路放看这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得火热,自己却一句都听不懂,有点窝火,他压低声音问程敛:“你们聊什么呢?说给我听听呗。”
“他想和你交朋友。”
“交朋友好啊!是不是要留联系方式啊?”路放一听,交朋友都能交到国外去了,不错,回头和李琛吹吹牛。
“His curly hair is like a cute puppy, I like making friends with lovely men.”外国佬喝了口酒,语气里带了些醉意,他丝毫不掩饰地盯着路放看,眼神里满是灼热的欲望。
“这句又说了啥?”路放浑然不觉,他急得捅了捅程敛。
“因为很少看见有人穿得像个收破烂的出现在这里。”程敛面不改色心不跳,把外国佬的语义完全改了,“他觉得很有趣。”
“卧槽?你他妈闲的来消遣你爷爷呢你?”路放一听,气得马上站起来指着外国佬的鼻子破口大骂。
外国佬不知道自己刚说了什么激怒了这个刚还满脸傻笑的可爱小卷毛,连连摊手,满脸无辜。
酒保一看这边要打架了,赶紧跑过来,好声好气地把外国佬劝走了。
“真尼玛的欠揍,居然还特地来笑话我,妈的!”路放骂骂咧咧地坐下来,拿起鸡尾酒闷声喝了一大口。
“诶,我这身,真像是捡破烂的?”路放疑惑地扯了扯宽松的卫衣,低头看了看宽松的束脚运动裤以及脏兮兮的球鞋。
好吧,还真像捡破烂的。路放撇撇嘴。
“你刚待在吧台那么久都干嘛呢你?”
“点单。”程敛冷冷地回答道。
“那娘炮说你换人了?那你他妈的上一个是谁啊?”路放追问,一双眼死死地盯着程敛。
程敛微微一怔,垂下眼眸,不说话了。他的一只手揣在外衣口袋里,把衣服抓成一团,又松开,紧接着又抓成一团。
气氛渐渐变得有些微妙。
“你他妈的倒是说话啊!”路放怒了,猛地伸手抓住了程敛的衣领,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
程敛的眼睛里翻滚着复杂的情绪,如同一场剧烈的风暴,路放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呼吸热热地扑在他的脸上。
那乌黑眼睛里的风暴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
他再凝神对上去时,只剩下一片无风无浪的黑色湖泊。
路放慢慢地松开了手,因暴怒而火热的身体渐渐冷下来,他颓然坐在宽而软的座位上。
失望、不解、委屈.....
许多情绪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紧紧地裹住他,令他呼吸困难。
“让开,老子要去洗手间。”路放慢慢地站起来,四肢无力,觉得说话都有点吃力。
程敛沉默不语,起身让他出去。
......
水哗哗地流。
路放掬起一捧水,往脸上泼。这个动作反复了三四次,路放终于停了下来。
自动感应龙头停止出水。
鬓角的碎发已经湿透了,他双手撑在洗手台边缘,低垂着脑袋,水珠顺着脸部的轮廓渐次滴在洗手台上,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里。
眼前一片模糊。
路放狠狠地抹了一把眼睛,心里啐了一口,妈的,老子他妈的没哭呢,眼睛怎么辣得这么疼?
因为冲了太久的水,腰部一阵酸痛。路放扶着腰,像个腰间盘突出的老太爷一样慢慢直起身子。
他扶着一个厕所隔间的门,准备进去呆着冷静一会。
身后一只手突然非常用力地推了他一把,路放整个人毫无准备地摔在塑料隔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艹?”路放还没来得及回头,一只手就揪着他脑后的头发粗鲁地把他整个人翻了个面。
程敛。
程敛阴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他揪头发的手稍微放松了力道,借着这个姿势强迫路放把头抬起来,霸道地吻了上去。
脸红脖子粗,路放感觉自己都要没法呼吸了。
程敛死死地把他摁在隔板上,摧拉枯朽般地制服了路放。
但凡路放表现出任何想要逃离他的钳制予以反击的迹象,程敛就会立刻使出浑身蛮力把他压得动弹不得,力气之大,动静之响,堪比强行拆迁。
这个吻没有半点柔情蜜意在其中,有的是狂风暴雨般的占有、波涛汹涌的□□以及势不可挡的.....毁灭。
程敛发狂地啃咬着路放薄薄的嘴唇,满嘴血腥味刺激德他更加亢奋。
他巴不得把它们咬下来摆在家里客厅天天看着。
他知道自己的欲望终于决堤了。
路放恍然间有一种自己今天得玩球在这儿的错觉。
程敛终于停下了对路放嘴唇的摧残。
他稍微松了松手上的力道,让路放能喘口气,但身体形成的无形囚笼还在。
他怕压疼了路放,更怕他得了空立刻跑掉。
程敛满脑子的□□烧得他理智全无,他干渴难忍,腾出一只手,放肆地在路放的脸上游走。
路放已经完全傻了,他就像根木头一样呆呆杵着。
洗手间的灯光是暖黄色的,打在路放白色的卫衣上。
程敛觉得他更像一只乖乖的大金毛了。
他的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程敛心里一阵难过,手指腹轻轻拂过他的眼,抚在他微微颤动的眼睫上,温柔得就像南风拂过一片玫瑰。
看到路放这失魂落魄的模样,程敛这把火再也烧不起来了。
“对不起。”程敛的声音很沙哑,但偏偏是这种沙哑听起来最撩人,他的大拇指指腹一下一下,来回抚弄着路放的脸颊。
他把路放的脑袋拉到自己胸前抱着,下巴轻轻抵在他乱糟糟的卷发上。
“我以后都会告诉你的。”
路放一颗硬邦邦的心随着程敛那一声“对不起”一下子软下来,像是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雪糕,见了阳光就化作一滩水。
他抬手反抱住了程敛,闷声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