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与反调戏日常（2/2）
路放马上就不装了，妈的，合着早就被看出来了，丢脸更上一层楼！他又羞又气，愤怒地瞪着眼，低吼:“你他妈才吃屎！”
……
俩人对着厕所镜子洗手。
路放全程低头，一张脸几乎是垂直面对着洗手池。他没脸看自己，更没脸看程敛。
程敛把洗手液拿到路放手边，示意他:把手洗干净点。
“没什么丢人的。”程敛擦干净手，又抽出一张擦手纸递给路放，距离突然拉进，热乎乎的气息贴着路放的耳朵，“你没/反/应，丢人的是我。”
路放吓得赶紧往后一跳，见了鬼似的往卫生间里外都瞄了一遍，没人。
“你丫的能不能换个地方……”
一下午连惊带吓的，路放已经彻底缴械投降了。
他把校服拉链拉到最傻逼的高度，企图掩盖通红的脸，维护自己根本不存在的形象。
“进了国护队你也有一套一样的。”程敛把手搭在路放肩头，头歪过去轻轻靠着路放的头顶，“我想看你穿。”
“老子这身高算倒数的，谁他妈知道能不能进……”路放嘟哝。
“队长在这儿呢，让你走个后门。”程敛用下巴轻轻蹭着路放蓬松的头发，一只手趁其不备，快速闪电，从他的屁股滑过去。
“□□妈！程敛你个狗日的！”路放没想到他来这么一出，惊得差点大小便失禁——幸好刚刚才尿过。
夕阳把少年扭打在一起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
周五下午。
路放特意穿了双增高的球鞋，他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把自己一头卷毛拼命往上撸啊，揪的，恨不得能凭空长高个四五厘米。
折腾了好一阵，镜中一个如火如荼的烈焰男子，路放本就蓬松的头发经他这么一折腾，便更像是一丛逆风燃烧的火焰。
啧，什么国护队，老子就从来没怕过身高不够，真尼玛邪门儿。
路放拎着书包，摇晃着下了楼，直奔田径场。
他其实有点紧张，生怕自己选不上，又被程敛看笑话。
……
升旗台下已经站了不少人，一看海拔就知道，这些人都是来参加国护队选拔的。
路放随意扫了眼，懒得过去搭话。
“你好，请问你是路放学弟吗？”忽然身边响起一个女声，路放抬起眼皮看来人，是一个拿着报名表确认人数的女生。
“是。”
“和照片不怎么像呢。”女生笑了笑，自我介绍道:“我是林嘉淇，国护队现任队员。”
路放点点头，想着要不要叫声学姐，又觉得变扭极了。在他眼里，人从来就只分成两类，男的，女的。
也没想过程敛其实是学长。
路放甫一想到学长二字，心里升起一种郁闷的感觉。凭啥这货在年龄上也要压自己一头！
“队长好！”
“队长好！”
身后忽然响起整齐一致的问好声。
路放回过头，眼前一亮。
来人正是程敛。
周五，学校对衣着的要求放宽了。程敛这天没穿校服，一件合身的牛仔外套，内搭白色高领毛衣，修身牛仔裤，脚蹬一双反绒面马丁靴。
他架着一副金框眼镜，和身上的休闲装配起来也不显得违和，甚至还穿出了一种奇异的高贵感。
程敛微笑，冲队员们点头致意。
“开始吧。”
“全体都有！按身高从高到矮的顺序排列。”王星宇右手屈起，左手平伸，示意高个子站右边，矮个子站左边。
路放紧张兮兮地左右乱看，生怕自己排到最后一个去。
参选的男生挺多的，足足排了三排，路放没打算挤前面的位置，立刻就被流放到最后一排。
这一排的平均海拔足有180+，路放很遗憾地站在了队尾……
艹，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路放低声啐了一口。
“全体报数！”前排突然响起口令，紧接着一个个数字蹦出来。
路放还没进入状态，前面烂七八糟的数字又混淆了思维。该他了他还没出声。
作为排在整个队伍的最后一个，这个句号画得相当不圆满。
“谁呢那是，最后一排最后一个！报数！”王星宇刚要走到队伍后面去，程敛拦住了他，低声吩咐:“我管后面。”
王星宇点点头。
路放又紧张又丢脸，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这场合也不能骂人啊！难道问旁边这位他刚喊的是几？然后接着补一声？
横竖都得丢人，艹！
马丁靴踏在塑胶跑道上，没什么声音。
程敛走到最后一排的排头，绕到一排人后边，不紧不慢地数着数。
路放是第八个。
他在路放身侧站定，背着手，目光把路放强行正经的站姿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如同一匹狼在欣赏即将到嘴的羔羊。
他贴在路放耳边好心提醒:“八。”
路放的耳根迅速变红，他咬着牙答应:“我知道了。”
程敛点点头，并不打算放过他，他走到路放能看见的侧前方，一只手掩着嘴角的笑意，补了一刀:“报数反应慢。把你的号数重复报十次，大声点。”
路放:我□□妈的！
身边又不止程敛一个人站着，还有两个女生来回巡视，路放连眼珠子转一下都会被视为开小差。
他深呼吸，满脸视死如归的悲怆，开口发出一连串响亮的爆破音:“八八八八八八八八八八！”
程敛终于忍不住背过去笑了出来。
……
头一天训练，练习的都是最基本的动作，如报数，开立，向左向右看等等。
路放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再也没敢开小差，全程绷紧神经，直到训练结束都没再出过丑。
队伍刚一解散，路放立马从乖乖受训任人拿捏的小绵羊变成了恶狠狠要吃人的大灰狼，他四下看了看，妈的，程敛那王八羔子居然就站在旗杆底下等着呢！
“你他妈的耍我！狗日的！真丢脸！”路放迎面丢去自己的书包，程敛轻松地接住这一下，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挨了路放一拳。
“儿子别气。爸请你吃鸡...吧。”程敛习惯性地把手搭..在路放肩上，见周围人走得差不多了，低头迅速在路放耳根亲了一下。
路放一悚，这...他妈...操场上呢！亲什么亲，吃什么几...把？？？！
“滚开！谁他...妈是你儿子！”路放在他腰上推了一把，耳根...处噼里啪啦点了火，烧得他有点缺氧。
“刚不是才叫了一串爸爸？儿子？”程敛伸手把路放那头过分膨胀的卷毛用力往下压了压，“这也有两三厘米了，你怎么还站最后一个？”
路放的小把戏被识破了。他气冲冲地背上书包，把程敛甩在后头。
这几天自己干什么都处于下风，连斗嘴也输给程敛了。
妈的，怎么哪哪儿都吃亏！
……
路放一路琢磨着程敛那句话……吃……吃啥……玩意儿……
脸又热了起来。
红灯了，俩人停车等着。
路放憋不住问了出来:“你刚说今晚吃什么？”
程敛刚打开美团的订餐界面，闻言抬头看了看路放，把手机屏幕亮给他看——
李记黄焖鸡米饭。
路放一看，恨不得挖个坑就地把自己埋了。尼玛，误会人家了，还好没直接问，不然这脸就算有一百张也不够丢一天。
程敛捕捉到了路放惯有的丢脸后把脖子往校服领子里缩的小动作，再一想自己刚说过的话，心中了然。
“以后会有机会吃的。”
程敛伸手...进路放的衣领后，捏了捏他脖子后面的肉，亲昵的动作像是在给自家的狗顺毛。
“吃个屁！滚！老\流氓！”路放一把甩开他的手，骑着单车逃命似的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