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之大道（2/2）

卫殃直直地看着阳的脸，缓声：“让我走吧，不然我会想毁掉一切的。”

天道觉得头隐隐作痛，深呼吸一口，妥协了，“你能去哪？”

一切，都要以世间的安危为前提。

卫殃眺望孤山下的风景，轻声道：“师傅说她喜欢白氏，我就去那里吧。”

场景虽然在变化，谢愔却一直坐在地上。兴许是一下子接受的记忆太多了，头隐隐作痛着。

“身心疲惫啊……”她在空间转化的空隙躺下去，不知道接下来还有几世，“呼……把卫殃后来发生的事看完就不看了吧，反正少侠也不是很想让我知道……”

阳将卫殃送到白氏，还费心托梦给白氏众人，好生照拂卫殃。

近千年的时光里，卫殃都未曾脱离白氏，白氏的重新振兴又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卫殃。卫殃魔星的身份也随着时光渐渐被人遗忘。

他修为深不可测，一心向善逢乱必出，又与各方人神鬼帝君结识，于白氏，他是信仰，与天下，他是神话。他行踪诡秘不定，但想要寻他又是十分简单——那里有大灾大祸，他必定在那里，他是世间的福祉。

幻境消散，谢愔正要回到虚空之境，一抹金光却拦在她跟前。

“阳？”

阳从金光中走出，神色些许忧虑，“你……记起来了？”

谢愔撇撇嘴，“可不是吗？咱两原本平起平坐的，你居然占我便宜。”

阳见她并不在意，松了一口气。

谢愔冷笑一声，“不过有些事要确认一下。”

“！？”

谢愔目光冷淡，口吻肃然：“我问你，鬼悲歌那一件事，是不是你为了引开我而设的？”

卫白阴和卫殃下山后，因为鬼悲刀现世，卫白阴不得不去处理，而在她离开的时间里，各家族的人都去找卫殃的麻烦，险些让卫殃魔化。

阳露出一丝笑，“为何要这么说？我并没有理由这么做吧。”

谢愔：“你想要卫白阴放弃卫殃，甚至要卫白阴亲手杀了他。”

阳依旧从容回答：“风险这么大的事情，还没有保障，我可不会做亏本买卖。”

谢愔狐疑：“真不是你？”

阳：“你这么护短的一个人，我这么做太不值得了。”

谢愔停顿了一下，复问：“你确定你既没有让鬼悲刀现世，也没有引去各家族的人去找麻烦？”

阳犹豫了。

谢愔心中有了答案，再问：“那卫白阴的死是不是你设计的？为了让卫殃彻底远离卫白阴？”

“……”他叹了一口气，神色恢复从容的模样，只是一下感觉疏离了，“你要是一直不去想这些问题就好了。”

“那就是了。”谢愔憋了一肚子火，“没想到为了除去魔星你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阳对谢愔已经没了往日的不正经，他淡漠，如同一开始的阴，他和谢愔之间，一下就像是阴和阳之间。

“我也没有想到，你会为了那个魔星做到那个地步，差一点就是魂飞魄散，又要重蹈覆辙。”阳皱眉，“我不希望世间再一次崩溃，你也不希望的。”

“哦？我记得你也是为了一个人才将世间差点推向灭亡吧？”谢愔灵光一闪，“那个，该不会也是魔星吧？”

阳闭上眼睛，似是忆起了不好的过去，“是的。她是一世魔星，我为她沉沦，酿成大错，所以……”他睁开眼睛，坚定地看着谢愔，“我不希望你也如同我一样，和魔星纠缠。”

谢愔满不在意的挑眉，“她叫什么？现在在哪？”

“她……”阳的眉拧在一起，挣扎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她叫流火，或许，已经死了。”

“死了？”谢愔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

阳抬起头，“魔星只会存在一个，既然二世出现，那么……或许是她死了。”

“又或许是她逃过了天道的眼睛。”谢愔道。

“！”阳：“你……说天道？”

谢愔笑笑，“你不是一直都想成为真正的天道吗？舍弃一切情感，只有规则，你做得到吗？你放得下吗？”

为了她，阳可是差点颠覆世间规则，怎么可能就放下呢？所以，阳现在依旧不算是天道。但是成为天道，与他又有什么好处？

阳放下手，眉间释然，“会做到的，也会放下的，就当我赎罪了。届时，就算是你，做出了违背世间规则的事，我也不会饶了你。”

谢愔翻了一个白眼，“啧，真无情。”

阳失笑，两人间的氛围好了许多，“话说你是如何知道卫殃和卫白阴之间是我设计的？”

谢愔摊着手，十分不屑，“卫白阴死的时候是在轮回台，三界交汇处，还有神器，卫殃还大开杀戒，天君和鬼君居然没有来阻止一下，你与阴有感应偏偏也不出现，最后卫殃快要崩溃了，你才像散步的来了，一点紧迫感都没有，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你设计的。”

阳试图狡辩：“但真不是我引人去找卫殃的，他入魔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而且我只是想让你早点去转世……”

“然后对卫殃下手是吧？”谢愔打断他。

“……”

谢愔撑着下巴，皱了皱眉，“但是那么多人赶巧了去找卫殃，不可能是巧合，谁在背后推波助澜呢？”

阳沉思片刻，“逆魂的消息如何了？”

谢愔心中一跳，抬眸，“这个你不用管。”或许是逆魂在他们身边动手脚，但是如果要和逆魂正面对抗，还是先不要牵扯阳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