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学宫（2/2）

“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今天我带了淄水赋的下卷去跟卫世子讨论了。”

“他怎么说？”

“你先回答我，姐姐。”

“两个人就是两个人，我分的清。”

“卫世子是个好人，文采斐然不说，待人接物也很周到，与我甚有共鸣。我们谈的很尽兴。”

“是吗？”

“他胸怀豁达，心思坦诚，最难得是他一颗七窍玲珑心只装了你。”

媛眼睛一亮，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姐姐，我觉得他与你甚配。有他做我姐夫，我很满意。”

媛打我一下，“可是父王好像更喜欢郑世子。”

“可他肯定最尊重你的意见，要不然他不会当晚就叫人把你写给卫世子的情信抄到宫灯上了。”

“别说了，我那天回来看见宫里挂满了灯，都窘迫死了，当时卫世子还在旁边呢！”

“父王没问你就让人抄上去了？”

“可不是吗，擅做主张。父王什么时候变这样了。”

这就奇怪了，为男子作赋这种事往大了说是女子怀春有意，可小了讲，媛也可能只是一时兴起，单纯让卫世子见识我齐国女子的风采。齐风开放，女儿做事也不畏头畏尾，怕人非议。

可父王若命人誊抄诗句在宫灯上，就摆明了自己的立场。他怎么敢在没亲自确认媛的心意前，就作出这么昭然若揭的事情呢。

“妲，你在想什么呢？”

“媛你之后可去找父王澄清过？”

“澄清什么嘛。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

“呵呵呵，”我寻思这句拗口的话，笑了出来：“也是，只要确认父王是支持你的就行了。这样，明天我去探探口风。”

“好！”

“妲，谢谢你。你这么明白事理，我真的很高兴。”

“我说过，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你若不能回应我的心意，我也必不纠缠。妹妹我也是拿的起放得下的人！”

“是啊！到底是我文惊四座，行事骇俗的妹妹。”姐姐笑道：“才不像那个小白，心怀鬼胎，讨厌！”

“小白怎么了？”

“就是他跟我说的，你今天盛装去见卫世子，还聊了诗文，两人相谈甚欢呢。”

“哦，我就说你怎么急冲冲来见我，第一句话不是问我有没有去搞破坏，而是问我是不是也喜欢卫世子，原来是小白从中作梗。”

“妲，我借用你的诗文博得卫世子的好感，心里有些不安。”

“不安什么。”

“卫世子倾慕文采，一开始也是冲着你来的。我怕他知道我非他以为的那样有才华，会鄙夷我。”

“姐姐，我觉得是否真心喜欢一个人与那些外物无关，若真的卫世子只是因为文采才喜欢你，那我今天去见他，与他切磋诗文时，他也该迷上我了。可是他只喜欢你。”

姐姐稍减忧色：“那我是否要告诉他，那首诗其实是你写的？”

“什么我写的，那首诗本就是你立意，你执笔，我不过帮你想几个词而已。齐国长公主文采也是不错，只是在二公主的碾压下显得不那么出众而已。”我玩笑道。

媛哈了我腰两下，复又抱住我。

我也紧紧地抱住她，珍惜这以后会成为回忆的时刻。

媛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妲，你这样有文采，怎么到现在还没想好自己的封号呢？”

媛说的是我才出梧桐台的事情，以前被禁足时，封号毫无意义，父王也不是拘泥那些虚礼的人。

出梧桐台后，他想过几个封号，严大夫也给我拟了几个，我那时书生意气，全嫌不好听要自己想。

媛，其实我一直在做梦你能喜欢上我，然后我定封号为“怜光”，与你的封号“昭明”对应。

“我想好了，就叫文成公主。”

除了胸怀点墨以外，我身无长物。可以说，做什么事情都惹祸。唯独庆幸有这一点文采，我用这唯一一样我有的东西促成了你的好事。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