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难忘(2/2)
一连数日,叶清泠都没动几口吃食,脸色越发难看。双巧不敢在她那边多待,每日只管备了饮水吃食送去,旁的时候都待在婆婆房里读书习字。婆婆也不过问半句,双巧忍耐许久终是开口询问。
“婆婆,仙子姐姐她会不会死啊?”
双巧是去年冬天饥寒交迫之下敲响了叶家祠堂的门,被老妇留下,起了“双巧”的名儿。她家里人在南疆之战里饿死,一个人流浪至此,最怕的就是死亡。
“不会的。”老妇和蔼地笑着,也不管双巧听不听得懂,说道,“她还放不下。”
双巧已经习惯了婆婆时常说些听不懂的话,早就不再多问了,等自己学的更多,总会有一天能懂婆婆的话。
双巧看着洁白的宣纸上自己歪歪扭扭的字迹,再看了看婆婆即使看不见也写得工整端秀的大字,颇为懊恼。
簌禾虽然目不能视物、耳不能听声,感觉却十分敏锐,不仅能独自在府中生活自如,还能觉察到双巧情绪的变动,温声安慰道:“你才刚学,多加练习便是。”
双巧本就是活泼开朗的性子,更是觉得如今的生活不能再好,没什么值得丧气的,听话地提笔好好练字,一笔一划写得极为认真。
一边冷清,一边温馨,却总归比现在无人不噤若寒蝉皇宫好些。
安国侯断七一过,守在侯府的禁军就撤了去。但安国侯夫人下令闭门谢客,府上只是没了外头围着的一大帮人,与先前没多大分别。
霍渺那时已经送云屏出了城,得讯策马赶回了安国侯府,与叶池玑一同服了丧。如今夫妻二人打着借口远去了宿城,留下一座无主的叶府。
公主府倒是好些,毕竟有江昀玉这个皇帝宠爱的亲妹妹在,虽不是门庭若市却也没像另两府那般门可罗雀。只是听闻驸马在安国侯去世的打击下病发,至今未愈,叶鸿飞也确实未曾露面。
安国侯的处置又这么不了了之。没说削去叶家的侯爵之位,也没让世子继任侯爵。叶家的两个儿子也是一个没摆出继位的架势。
安国侯府较前些日子要好些,宫里诸人却愈发凄风楚雨。
南宫晴的境况算是不错的了,身边教养着皇上仅有的两个孩子,倒也没敢去得罪找茬的。虽说皇上这几个月从未去过她宫里,但总归只是每天看着一大群宫女嬷嬷照顾孩子就好。
杜婉琪就头疼多了。皇后禁足之时还没出正月,又要准备封后大典,事情多的不得了,本就没有把宫务移交完了。前些天不过是菜色不合意皇上就一口气革了四位司馔的职,连带着罚了她一月俸禄。这会儿只能求着这烫手山芋别烧自己个重伤。
高位的都混成这样,位分低更是喘口气都要思量一二。偏偏皇上像是突然转了性子,这两个月往后宫里来得勤快,只是稍有不慎便要承受雷霆之怒。
皇帝这数月阴晴不定的,宫里妃嫔的位分银钱也是升升降降、赏赏罚罚,变化殊多。只一点,不管是何时去往何地御驾会绕开章仪、静华二宫,一切与皇后相关的似乎都成了禁忌。
季黎却清楚,陛下身边的暗卫基本都被派了出去,而陛下自己成日忙着诸多事务,却还是时常站在碧云阁前的梨花树下,抬头望着不见人影的楼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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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了,今天提早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