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走忙(1/2)
人常说时光匆匆如流水,但这水再湍急,流到了静华宫也平静如湖,不起波澜了。
这一日,安国侯夫人的到来打破了这一湖静水。
“臣妇拜见贵妃娘娘。”
即使早已得了一品诰命,但其母虽为正妻却只是齐王庶女,她自己又因第二胎是双生子早产大伤了身子,多年卧病在床,故而虽是容貌上佳,却说不上是处处显得大家闺秀的从容端方,不时流露小家碧玉的娇怯柔弱,真要说来,撑不起安国侯夫人的高位。
但是,她的地位无人可动摇的。
安国侯多年独宠,府中至今只有一房妾室,还是去岁磕磕绊绊诞下一女才施了位分;一双儿子,一武一文,皆是京城,或是说全国出颇负盛名的少年天才;独一个女儿又居于贵妃高位,无论得宠与否,都是入了天家,位分摆在那儿是不可忽视的。
“母亲折煞女儿了。”叶清泠急匆匆去扶,安国侯夫人还是坚持行了全礼。
“今非昔比,该守的礼臣妇莫敢懈怠。”
一直都是这般,不经意间的疏离,甚至是厌弃。
叶清泠的手僵在半空,提也不是,放也不是,就这么看着安国侯夫人对自己全了君臣大礼。
叶清泠又欲扶着安国侯夫人坐下,她却在座前,低眉恭顺地站着。叶清泠眼中难掩伤痛,使劲儿闭了眼再睁开,转身坐回主位。
“母亲落座吧。”
安国侯夫人闻言,又屈膝行礼谢恩,这才坐下。
静,殿内静的只有茶盏的盖子划过杯身的轻响。
“不知母亲今日过来所为何事?”叶清泠率先受不了这份寂静,开口问到。
“家夫令臣妇来告知贵妃娘娘,犬子与公主殿下的婚礼安排在下月初六。”
“怎的这般仓促?”叶清泠大惊,议亲至今也不过半月,江昀玉身份又不一般,走六礼、定日子,再快也要大半年,现在竟然把婚期定在了下月二十三。
“公主身份尊贵,鸿飞何德何能高攀上公主,得此良机欣喜若狂,自当尽快迎回!”安国侯夫人柔柔的语声陡然一凛,惊得叶清泠失手打翻了桌上的茶杯。
说不通,完全不通!
夫家素来要以催婚来展现对新娘子的重视,但娘家也要留住自家女儿以示对新娘子的重视。公主下嫁时间更是晚之又晚,江昀玉还是先帝唯一的女儿,又得江晨暄的疼宠,夫家的想法绝不会影响到陛下安排的婚期!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婚期是皇帝钦定的!
“可是陛下的意思?”安国侯夫人的侍婢留在了殿外,琼琚上了茶点就退下了,这会儿身边只有云屏伺候着,叶清泠便直接问出口。
安国侯夫人难得一见的神色威然,扫过云屏。
叶清泠略一犹豫,还是回收让云屏退下。
“云屏随我也快十年了,是个可信的。”见云屏关上殿门,叶清泠含笑劝道。
“璧宝林可是跟了你足足十五年。”安国侯夫人今日一改温婉含蓄,一针见血,毫不留情。
“情儿没有对不起我。”叶清泠被这么一刺,忍不住还了嘴。
安国侯夫人没恼,神色反而没那么森寒。
“鸿飞的婚事是你向陛下提的?”安国侯夫人不愿再继续无谓的交谈,直奔主题。
“是。”虽说打小便与这位母亲不亲,但少有的相处里,叶清泠倒是比在父亲面前还要规矩些,不知是讨好还是惧怕。
“公主自当配上人中龙凤,鸿飞自幼体弱,这些年虽调理得好些也比不得常人,如何配得上江昀玉!”安国侯夫人越说神色越凌厉,说到最后就算刻意压制了音量,也像是吼出来的一样。
她自知出身不高,担不起安国侯夫人的地位,一直谨言慎行,少有失态,这一次却直接冲着贵妃吼出了公主的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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