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2)
“我就知道!”周銮若嫉恶如仇地坐下,瞪着白衣公子,“你必定是有所图。”随后扼腕叹道:“看你也算姿容出众,气质高雅,怎么就偏爱这般见不得人之事。”
白衣公子忍不住笑起来,露出牙笑道:“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之事?”
“你……”周銮若又涨红了脸,甩袖道,“如此肮脏之事怎可随意说出口。”
白衣公子倒了杯茶予他:“我不过请你一叙,喝杯清茶,怎么便见不得人了?”
周銮若愤愤道:“难道你夜里请我上来,只是喝茶聊天吗?”
白衣公子一顿,缓缓道:“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别!”周銮若瞪圆了眼,“我可不会像你的小厮一般,出卖皮相谋求富贵!”
“哈?”白衣公子脸色呆滞下来,“我只是想买你那白鸟,原来开始时你说的并不是白鸟的事情。”
“……”周銮若脸色凝固下来,顿觉十分丢人,生硬道,“我开始时说的就是这件事情,我是不会以我家鸟儿的皮相来谋求自身富贵的。”
青鸾适时地叫起来:“不卖,不卖。”
惹得白衣公子笑起来:“这只鸟儿太有趣了,她一定会喜欢。你再想想,金钱、珠宝、字迹名画、古玩古董,你都可以提出要求来。”
周銮若越听眉头皱得越明显,白衣公子话毕,周銮若冷声道:“你以为钱便是世间万物?钱能买到一切?像你这样自以为是的富贵公子我见得多了,我说,不卖。”
白衣公子脑内千回百转,态度一变,举茶赔礼道:“是我唐突了,自罚一杯如何?”
周銮若冷哼一声,还是拿了茶水示意,然后一同饮尽。
白衣公子抱拳道:“阮惊风,字灵泽。可否与你做个朋友?”
周銮若打量他一眼,眼神不似作假,便抱拳道:“在下周纪,字銮若。”
阮灵泽轻轻拍了拍手,便有人推门而进,摆上一桌菜肴。无烬站在桌前,一派忠柔:“公子,该吃晚饭了。”
阮灵泽眼里情绪莫测,温声道:“一起吃饭吧,你进去没多久,想必也还没吃饭。”
周銮若又皱了眉头,现在他总算知道阮玉尘知道他跟踪她的不爽来。任何人都不喜欢自己的行动被他人执掌吧。
等等,阮惊泉,阮惊风。玉尘为雪,灵泽为溪。风与水,溪与泉。
他瞪大眼睛看着阮灵泽,惊呼道:“你与阮玉尘是什么关系?”
阮灵泽淡然一笑,看一眼安静伫立的无烬,道:“妹妹不懂事,做兄长的自然要小心看护。”
兄长?周銮若一惊,那自己一直跟着别人的妹妹,他若要知道了必定不会轻饶。
用餐间,周銮若听阮灵泽所言,这才理清阮灵泽跟随阮玉尘离家的由来。
阮玉尘自小便被阮灵泽照顾周全,在温室内不懂世事纷扰。
阮玉尘是阮灵泽唯一一母同胞的妹妹,是阮家唯一的嫡女。阮玉尘集结了阮家几乎所有人的宠爱长大,而随着她年岁增长,却还是如小时一般容易相信别人。
阮灵泽便在她身边伺候的人里培养了自己的线人,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如实上报。
阮灵泽生怕阮玉尘再次被外面的歹人骗去,便不允许阮玉尘轻易出府,要想出府,一定要告诉自己,自己陪她出去。
阮灵泽作为阮家大公子,阮家大半产业都需要他来打理,他并没有多少时间陪阮玉尘。
于是阮玉尘感到了压抑,孤独。就像金丝笼里的鸟儿,没有自由。
特别是曹季慈说到自己家的人到了一定的年龄都会赶出家去历练。
阮玉尘感到羡慕,后来曹季慈留信离去,没有人给她讲外面的江湖轶事,她更是感到无聊。索性借着年节,阮家巡守松懈,逃出家去。
又听闻林徽月所说青苹剑,想着自己若是拿到了剑,曹季慈一定会高兴,便带上林徽月引路,离家出走去。
只是这些,阮灵泽都知道。所以当阮玉尘以曹季慈离去心情不好,不许别人来扰方便日后逃离时,他便撤去了阮玉尘身边明面上的守卫。
阮玉尘离家出走那天晚上,说是早睡,早早熄去烛火,他便由着阮玉尘。
阮玉尘终究是长大了,不可能受他保护一辈子。只要阮玉尘想做的事,阮灵泽几乎不会阻止。既然阮玉尘想离开阮家去瞧瞧外面的世界,又有何不可?
他这个做哥哥的只要护着她安全无虞就可以了。
他没有告诉爹娘,没有惊动阮家其他人,自己以查账的由头带着无烬悄悄跟随,等阮玉尘遇到困难了,吃到苦头了,想回家了,他就会出现,带她回家。
饭毕,周銮若离去之际,阮灵泽起身作揖,郑重道:“还请周兄替我与玉尘隐瞒此事。”
“那是自然。”周銮若还以一礼,没敢告诉他阮玉尘中毒了,原因还在于自己。他听得出阮灵泽有多珍爱这一个妹妹,若是知道了,自己也许会被绑着作为交换去换解药。
在江湖中闯荡,敌人还是少一个为好。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个小时半,就到了我们的节日(笑着活下去.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