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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小女孩儿早早起床。

她的妈妈在早上也打来了电话,且在电话里再三交待,并叫小女孩子早点儿回家。小女孩起床后,便开始刷牙洗脸,而那时的小邦却还没有小女孩那么般的勤快,在农村也没有这个养成,所以,他仍然喜欢赖在床上,在睡懒觉呢。这只是由于农村生活相对自由、散漫,与天长日久所形成了一些坏习惯,小邦那时除了学校要求上学不准迟到之外,而对于时间观念、自律意识以及生活习惯的养成,他却一概不知,或模糊懵懂。小女孩子的良好养成与习惯,却在内心深处让小邦产生了一种莫名的震撼!首先,那时他感觉到了城市与农村不一样,也看到了很多方面上都不一样。他更感觉到他距离她却很遥远,这个遥远的距离令他望而却步,令他自卑。眼前的她,完全是一位“小仙女”,可他却是一只“小癞哈蟆”而已。他和她在一起玩的时候,他想在心底里说喜欢她,可他却说不出口,也不好意思说,更不敢说!他只好每次都紧随她的脚步,时而要么离得很近,时而要么他又离得她稍远一些距离,不去靠近。他矛盾,他纠结,他犹豫。他在心底深处又不自觉地产生了一丝无奈,这种无奈的感觉却又在瞬间消失,而这种敏感,它跑的飞快,很难抓得住。

这时,小女孩和小邦姑姑家里早上班的表哥表姐们在一块吃饭,小邦姑姑且过来把小邦从床上叫起,小邦姑姑借此机会且站在小邦母亲的立场和角度上批评与教育了小邦一下:“人,一是不能懒哟!一定要早起床。因为一‘天’之计在于晨,时光宝贵;二是人要养成一个好习惯,早上起床之后,必须先刷牙洗脸,然后才能吃饭。”至于其他的话,小邦姑姑没再言语。第一句话的一层意思是,小邦姑姑不仅仅是说给小邦听的,更多的是在数落与教育小邦的小表哥,因为小邦的小表哥在家中算是最“赖”床的一个,在小邦姑姑的眼中,他的小表哥只三个字——“大懒腚”!大姑第二句话的意思是:“做人,得从小要养成个好习惯——早睡早起只是其一。”

那时,小邦的小表哥在家中除了上班外,他在家里什么活也不想干,简直成了“甩手的小掌柜”!他还常常约几个狐朋狗友酒肉兄弟在外面,胡吃海喝潇洒快活一番,不时地还惹点打“群架”的事件,最后必闹到让小邦大姑来给他摆平在外面所惹的“祸害”之事,或者是非惹得小邦大姑去上当地派出所给他处理干净“擦屁股”的事儿,那时的他一点也不让人省心儿,真让小邦大姑操碎了心!

小邦小表哥的外貌长相,酷似日本一部著名《追捕》电影上高仓健演的“拼命三郎”——很帅且很酷。喜欢“拼命三郎”的女粉丝儿,倘若见过小邦小表哥的话,那指定赞同小邦的小表哥超级帅!但是,他的小表哥却并没有“拼命三郎”的那种——拼命与吃苦的精神,反而,他的小表哥最突出的一次“懒”的作派,却在小邦内心深处扎下了根,并且在脑海中印象深刻,久久不易忘却。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一次,小邦的小表哥那时候还在上中学期间,他在学校放暑假后,来到乡下看外婆,那时候小邦还小,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小邦的母亲即是小表哥的二舅妈,小邦家的菜园子里种的好几亩菜瓜熟了,瓜果也得趁着当时的季节天气,必须得抓紧时间去市场上卖掉才行!小邦的父亲及哥姐都要用肩挑着瓜担子到市里去买。由于家中人手不够,加之小邦的小表哥到小邦家的瓜地里去玩并顺便摘瓜吃时,他不小心踩坏了小邦家中瓜地里的瓜藤儿,有好几棵瓜藤被小邦的小表哥给活活儿踩死掉了,十分痛心和可惜儿!于是乎,小邦的妈妈就在家安排小邦和他的小表哥一起加入到卖瓜的队伍中,小邦的妈妈一是想惩罚一下小邦的小表哥的鲁莽,二是想趁这个机会让小邦的小表哥多少干点农活儿以至减轻他的“负罪感”。起初,他俩特别高兴,也十分乐意。那时正值夏天,江南种植的菜瓜遇到的年分好,菜瓜儿长得特别胖大鲜嫩,水灵灵的,十分解渴。当然,现在的人种的少了,这种菜瓜也很少见了,偶尔在菜市场见到,且都是一些小不丁点的大,不如原先的一般大了。那年代的菜瓜长熟后,菜瓜内部黄红色的瓤是十分鲜润香甜的,瓜的皮肉也十分清脆爽口,瓜的白皮儿一般直接放在清水里濯洗一下,即可破开瓜吃,味蕾好者且更觉着有嚼劲,不啻于其它的瓜——例如现在市面上的西瓜、香瓜、黄瓜等等。小邦和他的小表哥两人搞了十几条瓜,总共有百十来斤重的样子。小邦的妈妈吩咐他俩到本村庄南面山里的几个村子去卖,山里的人家居住分散,且稀稀落落,不如平原地区上的人家居住集中。

临走时,小邦的妈站在他的小表哥身旁嘱咐道:“这菜瓜在菜市上卖,得卖八分钱一斤,你俩到前面的村庄里去卖,至少要卖个五分钱一斤——况且这个大热天的!”可能这是他俩第一次卖东西,或者确切地说,小邦他自己可是第一次去卖菜瓜,小邦肯定什么经验也没有。但是,他俩一边挑着担走,一边却连声“嗯嗯嗯”地答应着小邦妈妈的话儿,好像他俩英雄远征,只等凯旋而归似的。此时此刻,他俩则显得那般神气十足。走在路上,正因小邦第一次出去卖菜瓜,他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出去卖东西换钱,对这事儿虽然答应他的妈妈简单,可真的开始行动后,而见到熟人后浑身难受不自在,且心中羞愧难当,更生怕见到班中山里的女同学儿。

江南夏日的太阳,从早晨一开始的“温驯”,随着时间的推移,便慢慢地不动声色地发起“威”来,等到小邦和他的小表哥出发之时,东升的太阳已挂到天空老高,阳光再从碧蓝的高空中直刺下来,已显露出它的“毒辣”来,加上山路时而有风,时而无风,我俩早已经不起这热天的折腾,汗流浃背,一路上的辛苦,只有他俩自个儿心里知道,只因小邦和他的小表哥在家从来也没有干过什么象样儿的重活累活,而如今他俩突然现在肩上各自用一条扁担挑着用两条大“蛇皮”塑料袋装好的菜瓜——每个大“蛇皮”塑料袋里面都被装填的鼓鼓囊囊,对他俩来说且是大沉沉的,不是一般的沉,大“蛇皮”塑料袋里面活像装着一个睡着了的大胖和尚!由于夏日的酷热,加上山路崎岖与肩上担子重压,他俩走一路歇一路,尤其是在城里长大的小表哥,他在肩上挑着担儿且走在前头,还未走出多远的路儿,他就一边歪撇着“高仓健”式的大嘴巴,还不时呲露出两颗大门牙儿,并一边开始用手不停地擦拭着额头上、脸上冒出来的汗珠子,简直苦不堪言!他此时一点儿“拼命三郎”的样子都没有了,现场那一副狼狈不堪的画面极其搞笑!他俩从来没想到,在农村里干活儿却是这么般的劳累与辛苦,而刚开始他俩那种信誓旦旦的高兴劲儿则早已荡然无存,也早已无影无踪了,剩下来的却只有愁眉和苦哈哈的脸蛋儿。

幸好,山里种的稻谷熟得早,远远地瞧见了有好几户山里人家的一伙人正在收割着田中的稻谷,且那打稻谷的那种呼隆隆的声音,老远就能听见儿,山里人收割稻谷的农家活儿且干得热火朝天!由于天热,而这时小邦和他的小表哥却一步一步地挑着两付担子歪歪扭扭地走来,他俩来到了一个小山村后山上的一个小树林边的一条土公路上,他俩且想在此小树林子荫凉的地方先前休息一会儿。正好此时,有个山里的村人去给收割稻谷的家人送茶水时,也正好路过他俩纳凉的那片小树林子,见他俩身旁放着好几大“蛇皮”袋子的瓜儿,似卖非卖,且带着玩笑地说:“你俩挑的瓜卖吗,若要是卖,我们这里有几家人正好在那边儿收割稻谷,大伙正渴得欢,我出你们三分钱一斤,买不?如果你们这些瓜儿卖三分钱一斤,我就全要了,你俩看行不行,最好你俩商量一下,拿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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