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2/2)
“你再说一遍。”他瞧着似乎有些不大开心。
秦筝汗颜,凝神想了想,半晌后冒出两个字,“夫――君?”
卫离澈这才喜笑颜开,朝她挥了挥手:“阿筝真乖,夫君最喜欢你了。快过来,夫君教你投壶。”
秦筝还未反应过来,卫离澈已经拉了她到跟前,将手中的箭杆塞到她的手中。秦筝握着箭杆,尽量摆出自己认为最正确的姿势,不断比划着,希望能尽量瞄的更准。
卫离澈看着她僵硬的动作,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大步上前握住她的手,口中喃喃道:“要这样拿着箭杆,手还要再抬高一些,眼睛平视前方。”
秦筝根本无心去听他在说些什么,两人这样的姿势实在是太亲近了,周遭还有那么多丫鬟婆子围观,真真羞人。
秦筝这会子脸红的就像熟透的桃子一般,感受着卫离澈掌心传来的温度,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似乎还有些口干舌燥……
“你在分心。”卫离澈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而后握着她的手将箭杆投了出去,虽说不及他自己投的精准,却也是落入了壶中。
秦筝回过神来,不敢抬头看他,只轻声答一句,“我只是太紧张了。”
卫离澈微微颔首,又拿了一支箭竿递到她手中,“嗯,咱们再来。”
如此重复数十次,秦筝才勉强学会投壶。待到用晚膳的时候,卫离澈打趣她道:“正所谓名师出高徒,徒儿今儿晚上要怎么报答为师啊?”
这又是什么夫妻间的情.趣?秦筝直接假装听不懂的样子,见效拆招地说道:“师父要多少银子?徒儿都给你。”
卫离一脸真挚,“要你成吗?”
“……不正经。”秦筝埋头吃饭。
用过晚膳,卫离澈靠在软垫上看兵书,秦筝枕在他腿上看话本。眼睛看的有些酸痛,秦筝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卫离澈便放下书,叫人取了菖蒲露来亲自给秦筝揉眼睛。
“舒服吗?”他温声问。
秦筝点点头,“谢谢夫君。”
“早些睡吧。”卫离澈说完,吩咐丫鬟打了热水进来伺候洗漱。
秦筝往被窝里钻了,卫离澈便侧身抱住她,“你离我远着些,明儿还要回门,我得养足精神。”秦筝一边说一边用身子将他外头挤。
“别动。”卫离澈忽的抓住她的胳膊,语气有些克制。
秦筝感到他的身体越发燥热,那处也有了些变化。
“要不我帮帮你?”秦筝说完便头脑发热地朝他伸出了手,卫离澈却及时按住她的手,皱眉道:“我去去就回。”
秦筝清醒过来,也觉得羞怯难当,轻轻嗯了一声,朝里头睡了。
卫离澈自己解决问题后又沐浴一番方才回到屋里。
此时秦筝睡的正香,卫离澈怕打扰到她,蹑手蹑脚地往被子里钻了,无论如何是不敢再碰她一下。
次日清晨醒来,卫离澈已经穿戴齐整坐在炕上看书了,秦筝揉揉惺忪睡眼便叫茗墨服侍她穿衣洗涑。
因着今日要回门,秦筝特地挑了一件大红色的娟纱绣花长裙,让茗墨将及腰青丝绾成凌虚髻,再配上她喜欢的双鸾衔果金步摇,辅以纱堆的小花,卫离澈不知何时走到她的身后,静静站在那儿看她画眉。
“你看我做什么?”秦筝疑惑问一句,她一向以为男子是不喜女子花费大量时间梳妆打扮的,从前顾清运就是那般,每每看到她画眉抹香粉的时候,总要不耐烦地催促她几句。
“愿洛阳流传卫将军替妻画眉。”
秦筝莞尔一笑,画好眉后浅声问他一句:“我的眉画的如何?”
卫离澈上前拉了她的手亲自扶着她起来,含笑说道:“我的阿筝怎么画都好看,时辰快到了,咱们这便起程吧。”
秦筝微微颔首,同他一道出府上了马车往长平侯府去。
马车行至长平侯府,卫离澈先推了轿门下去,而后亲自伸手扶了秦筝下来,一早候在府门口的丫鬟婆子见状都含笑连连点头赞叹秦筝嫁了一个疼爱她的好夫君。
“参见将军,将军夫人。”
“都起来吧,无需多礼。”卫离澈说罢,牵着秦筝的手往府里走去。
两人来至正堂大厅后,秦老夫人并杨氏等一众侯府大小主子已经在大厅里头坐着了。
“孙女/孙婿见过祖母。”二人躬身行了礼。
秦老夫人赶忙上前扶起二人,欲将两人让到上座,秦筝坚决不依,卫离澈见状十分贴心地拉了秦筝的手往左边的前两张椅子上坐下,语气平和地说道:“祖母和杨夫人是长辈,这上座理应由你们来坐,您若是不坐的话,阿筝心里该不好受了。”
秦老夫人和杨氏这才往上座上坐下了,吩咐丫鬟替他们斟茶。
卫离澈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以示礼貌后,对着身后站着的几个侍女做了个手势,侍女们会意,将各自手中用锦盒装着的东西呈了上来。
“阿筝说她这些年在侯府过的很开心,所以我今日同阿筝归宁,还特意为几位长辈和兄弟姊妹们备了些薄礼,感谢各位多年来对阿筝的照顾。”
秦老夫人先命人将东西一一收下后,面容和蔼地说道:“卫将军太客气了,妧妧儿是侯府的正经小姐,大家照顾她都是应该的。”
卫离澈看一眼秦筝,见她面上含着笑意,略顿一顿,接着说道:“长平侯府是阿筝的母家,往后府上若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祖母只管开口就是,离澈定会尽力相帮。”
秦筝诧异地看向他,她曾经想过卫离澈或许已经不恨长平侯府当年的所作所为了,却从未想过卫离澈会因为她完全不计前嫌,甚至愿意为了她去守护长平侯府。
在长平侯府用过饭后,酉时回到卫府。卫离澈将府中主持中馈的事宜当着府上所有下人的面全权交给秦筝。
秦筝并未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漫不经心地让他们都退下。
卫离澈以为她是不满意自己方才在长平侯府的言行,便揽了她在怀里问道:“怎么了,可是我今日在侯府的时候哪里做的不够好?”
“没有,你做的很好,真的很好,我只是没想到你会那样说。”秦筝鼻尖发酸,突然很想抱着他哭一番。
“那为何闷闷不乐,是不想主持府中中馈吗?你若觉得麻烦,我叫李管家继续管着就是。总之你最大。”
秦筝摇摇头,将头埋在他的肩头,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卫离澈,我现下眼里心里都是你,你若想伤我,必定是轻而易举的事。”
秦筝,这辈子,我到底是赢了你的心。卫离澈轻拍她的后背,无比真挚地说道:“阿筝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伤害你,我宁愿自己受三分的痛,也不愿你受一分的痛。只要你能爱我,我就别无所求了。之所以还要追逐权势,只是为了守护你,给你你喜欢的一切。”
“卫离澈,你这个傻瓜。”秦筝哽咽着说道。
卫离澈替她擦拭眼泪,浅浅一笑哄她道:“我是傻瓜,你是什么,傻瓜夫人?快别哭了,看看,眼睛都肿了,再哭下去可就不美了。”
秦筝止了眼泪,环住他的脖子,在他额头落下一吻,柔声道:“谁要当傻瓜夫人,我要当卫离澈的夫人,卫离澈孩子的娘亲。阿澈,我替你生个孩子吧,不,是生一堆。”
卫离澈扯下她的小手,握住她的肩膀同她四目相对,“我也想和你生孩子,可是你的身子不比别人,咱们得请太医来好好看看,贸然怀了孩子,我怕你后头要吃苦头的。”
“嗯,那你今晚抱着我睡吧,明儿我就请太医来替我瞧瞧。”
秦筝说完,吩咐丫鬟打了热水进来洗涑,服侍他往床上躺下后,才钻进被子里由他抱着,一同进入梦乡。
次日醒来,身边已空无一人,抬眼望向窗外,已过五更。
“将军呢?”秦筝自个儿穿了绣鞋,问进来服侍的丫鬟。
那丫鬟便恭敬道:“将军已经上朝去了,因见夫人睡得香,叫我们不要扰了夫人好觉。”
秦筝心头一暖,温声说道:“知道了,替我梳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