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听说表妹是病秧 > 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1/2)

目录

这一日, 秦筝坐在廊下读书, 柏氏身边的一个婆子拉了一个哭哭啼啼的小丫鬟进前, 秦筝问是怎么回事,那婆子便道:“回三姑娘的,这小丫头是五姑娘院里的粗使丫鬟, 前儿五姑娘的云脚珍珠卷须簪不见了,这小蹄子许是听到风声心虚了,今儿又偷偷拿了那簪子准备回去,可巧被五姑娘屋里的四儿撞个正着,四太太说这小蹄子是五姑娘屋里的人, 若罚的轻了, 旁人会说她偏袒,可若罚的重了, 旁人又会说她不近人情,思及二太太那边恐没闲工夫理会这些个小事, 故而叫我来请三姑娘裁断,也算叫三姑娘您历练历练。”

秦筝也乐得处理这些琐事,毕竟事情处理的好了,不仅积累经验,也可叫府里的丫鬟婆子不敢轻看了她,拿她当个绣花枕头看。

“这件事我自会妥当处理的, 烦请妈妈去四伯母那边回个话。”说罢随手从小匣子里抓了一把铜版给她。

那婆子笑嘻嘻地接过赏钱, 乐呵呵地回去同柏氏复命了。

秦筝将屋里的丫鬟婆子支出去, 独留了茗墨, 垂眸看向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小外套,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丫鬟抹抹泪,哽咽道:“奴婢莺儿,是五姑娘院里的粗使丫鬟,平日里就负责打扫院子。”

秦筝轻轻嗯一声,又问:“为何偷盗,你可知这是要挨五十个板子的大罪,你一个小姑娘,定是受不住的。”

“家中弟弟生了急病,偏偏上月月钱又被拖着,如此连个可以借钱的人也没有。奴婢那日见五姑娘屋里没人,一时鬼迷心窍偷偷拿了姑娘的银簪去典了银子,后来月钱发下来奴婢又问姐妹们借了银子把簪子赎回来,今日去还,没想到被姑娘屋里的人撞个正着。奴婢真的没想过偷,请三姑娘开恩。”

秦筝微皱了眉,一双眼看向茗墨,问:“你的月钱可有被拖过?”

茗墨摇摇头,“未曾,茯苓翠儿她们几个也未曾同我说过这种情况。”

莺儿身子往前挪了挪,又道:“姑娘有所不知,管事婆子并不敢缺太太姑娘跟前的大丫鬟们和有头有脸的婆子的月钱,只是拖后发我们这些个人微言轻的底下丫鬟的月钱。”

秦筝凝神思忖一会儿,眼神有些迷离,喃喃道:“咱们侯府如今并不缺银子,何以要拖着你们的月钱,真是奇怪。”略顿一顿,又吩咐茗墨道:“你叫人去打探一下她说的是不是真的,至于拖发底下丫鬟月钱一事,你亲自去找几个稳妥的人问问。”

“三姑娘,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当票奴婢还留着,还请姑娘过目。”莺儿一面说,一面从袖中拿了票据出来双手递给秦筝。

秦筝接过票据看了看,往炕桌上放了,叫了茯苓进来带她下去,明日再做计较。

第二日叫人去当铺和莺儿家核实,又叫了莺儿借钱的几个丫鬟来问话,同莺儿说的并无出入,秦筝悯其孝心,又不好违背府中规矩,只让打了十个板子,撵出园子,并叫茗墨私下给了她十两银子。

事情既已处理妥当,纪氏那边也得了消息,这才将将安下心来,待屋里只剩秦筝茗墨二人,秦筝方问:“莺儿那日所说的底下丫鬟的月钱常常被拖,可是真的?”

茗墨点头回答道:“是的,我已经问过下头的十来个小丫鬟了。起初她们都是遮遮掩掩,后来还是我软硬兼施她们才说的。”

秦筝沉吟片刻,幽幽问道:“我没记错的话,如今府中管着月钱的人是二太太手下的刘管事吧?”

“正是刘管事,刘管事平日里气焰嚣张,也不过是仗着二太太,若无二太太的话,她本人倒未必敢拖下头丫鬟的月钱,只是我不明白,她拖着月钱到底是为了什么,早晚都是要发的。”茗墨一脸不解地看向秦筝。

秦筝联想到上一世刘氏犯下的种种罪状,不禁冷冷一笑,看向茗墨语气平平地道:“这几年你虽然长进不少,不过到底年纪小,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你不清楚也是有的。我问你一句,你可知道什么是印子钱?”

茗墨摇摇头。

秦筝又道:“这不是什么正经事,你不知道的也好。只是这钱若真的是被人拿去放印子钱了,可就是要入狱的大罪,一旦被外头人知道了,指不定整个侯府都要被拉下水。”

茗墨听她如是说,着实吓了一跳,连带着说话都有些发颤,“姑,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秦筝便道:“这件事先莫声张,明日我出府去表哥府上找李管家,他是表哥的心腹,表哥也交代过他,他应当是能帮到我的。”

茗墨闻言不敢怠慢,忙同她保证道:“嗯,我定不会走漏风声的。”

第二日秦筝随意装束一番,上了马车往卫府去,李管家知道秦筝是卫离澈心尖上的人,不敢有丝毫怠慢,忙请了她去府里坐。

秦筝也不拐弯抹角,直言不讳地道:“李管家是表哥的心腹,想必是有过人之处,现下我有一事需要李管家的帮助,不知李管家可愿出手相助?”

李管家含笑恭敬道:“卫将军说了,秦三姑娘就是我的第二主子,什么帮不帮的,秦三姑娘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就是,便是倾尽卫府之力,小的也会替秦三姑娘办到。”

“如此,我也不客气了,请李管家帮我查查洛阳若有放印子钱的人里,可有长平侯府的二太太刘氏。”

放印子钱是有违国法的,李管家心中虽然疑惑她为何要查自家的人,却也不好多问,只恭敬应答:“秦三姑娘放心,小的即刻便叫人去查。”

秦筝起身同他躬身行了一礼,温声道:“如此,有劳李管家了,若此事有了消息,烦请李管家第一时间告知。不打扰李管家办事,我这便先回去了。”

李管家只觉得受不起未来夫人这样的礼,忙也起身回了她一礼,语气中仍是恭敬道:“秦三姑娘慢走。”

秦筝出了花厅,卫府中的丫鬟婆子仆役小厮见了她皆是恭恭敬敬地行礼打招呼,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尊敬,仿佛她是这座府邸的主人一般,倒让她有些不大习惯。

离了卫府后,秦筝每日得了空就坐在窗前托腮想着这件事,刘氏果真大胆到敢在秦老夫人眼皮底下做这种事?从前还真是低看她了,竟做的这般谨慎细致,凡是能在正经主子跟前说上话的,月钱从不拖延,专挑软柿子捏。

长平侯府上上下下约莫四百八十多号人,除去体面的丫鬟婆子等人,统共还有四百来号人,一人一月一八钱银子,一个月便是三百二十两,第一次放出去至少可以赚一百两;再将这一百两同下一个月的三百二十两一起放出去,又可赚一百三十两;加上上个月的一百两就是二百三十两,再同下月的银子一起放出去,便可赚一百六十五两;三个月加起来就赚了三百九十五两……以此叠加下去,每个月得到的回报就会越来越多,若是刘氏已经这样做了里面,你从中得到的银子将会是一个十分巨大的数字。

三日后,李管家亲自给了秦筝确切的回复,刘氏的确在私底下放着印子钱,且这三年来赚了不下万两银子。

秦筝思前想后,这件事万万不能声张,吩咐李管家千万保密,自个儿去了秦老夫人屋里同她说此事。

秦老夫人不敢置信地看着秦筝,她不敢相信刘氏竟敢拿整个长平侯府的安危去为自己牟利。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刘氏到底是多大的胆子,才敢行此勾当。若非长平侯府未曾树过敌,就凭这一条让敌对的知道了去,便会让长平侯府逃不掉抄家的命运。

“来人,去把二媳妇叫来。”秦老夫人拍桌厉声吩咐道,候在外头的紫陌闻声赶忙道了声是,急急往刘氏屋里去了。

刘氏见紫陌火急火燎的,心里也没底,不知秦老夫人为何突然急着要见她,这段时间她自认为没做过什么,总不会是为上回暗害秦筝一事秋后算账吧。

刘氏一进屋,秦老夫人便让周妈妈和紫陌等人都退出去守着门,吩咐她们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跪下。”秦老夫人怒目圆睁看向她,语气中满是怒火。

刘氏心里多少是畏惧她的,颤巍巍地跪了下去,压低声音一脸疑惑地问:“不知儿媳做错了何事,母亲何以如此动气?”

秦老夫人冷笑一声,语气冰冷的骇人:“哼,你自己做的好事你心里还会不清楚?我问你,你可有拖发下头丫鬟小子的月钱?”

刘氏心下一颤,不过她到底是见过世面的,旋即又冷静下来,仿佛真的不知道一般,从容答一句:“这,媳妇真的不知,月钱都是刘管事管着的,母亲若有哪里不明白,叫了她便可知晓。”

秦老夫人将手往桌上狠狠拍了一下,指着她厉声道:“好,今日咱们就把话说话开了,你也不必往旁人身上推,刘管事的胆子再大,她还敢拿府上月钱去放印子钱不成!若没你这个主子的授意,她敢如此行事吗!”

刘氏仍是垂死挣扎,哭着替自己辩驳道:“放印子钱?真是天大的冤枉啊,媳妇断不会糊涂至此,这可是大罪,媳妇怎么敢,还请母亲明察,这件事定是刘管事伙同旁人犯下的,请母亲叫了刘管事过来当面对质。”

“好,你还嘴硬,那就叫了刘管事过来。”秦老夫人说完,起身走到屋外叫紫陌去叫了刘管事过来。

刘管事是聪明人,眼见秦老夫人满脸怒火,刘氏哭的泪流满面,大抵猜到了三分,她不紧不慢地跪地道:“不知老夫人传老奴过来,所为何事?”

“哼,又是一个装糊涂的,说,你怎么同你那鬼迷心窍的主子一起做下这放印子钱的黑心事的!”秦老夫人说完,怒目斜看刘氏一眼,旋即又死死盯着刘管事看。

刘管事登时演技大爆发,登时磕了三个头,痛哭流涕地道:“老夫人莫要错怪太太,此事是老奴一人犯下的,确与太太无关,求老夫人明察,是老奴一时财迷心窍,才会犯下此等大错。”

秦老夫人冷声道:“从前竟看不出,你还有这般胆量,若非你家主子授意,就凭你,你也敢放印子钱?”

刘管事灵机一动,跪在地上继续哭道:“二太太的确从未指使过老奴,是老奴借着二太太的信任,拿了二太太的印章让收钱人以为是府上二太太放的印子钱,二太太的确什么都不知道,求老太太明察。”

秦老夫人斜睨她一眼,“哼,说的倒是有板有眼,我再问你,若这一切真是你做的,那万两银子又去了哪里?”

刘管事应变能力极强,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起来:“我,我自己用了一些,又分了一些给家中亲戚,还有的因为心里不安,分给了街边乞丐和穷苦百姓,只是送过的任太多,我也不记得具体是哪些人了。”

果真是个厉害角色,这些年刘氏给过她不少好处,她家里的情况的确好了不少,加上她说什么银子给了街边乞丐或是穷人,如此一来倒叫人无处查起。

刘氏见秦老夫人有片刻的愣神,忙又挪动双膝朝着秦老夫人磕了几个响头,丝丝鲜血顺着磕破的伤口往外渗,刘氏只是一个劲地哽咽道:“母亲,儿媳就算再怎么糊涂,也不会不顾远哥儿和萱姐儿还有国公府的颜面做出这种下作的事,还请母亲相信儿媳,儿媳真的没有做过此事。”

事情如刘氏预料的一样,秦老夫人听她提起秦远和秦萱后,颇为动容,再怎么样,她刘氏也是秦远和秦萱的生母,何况她的背后还是国公府。

终究是妥协,秦老夫人没有继续深究这件事,只叫人进来拖了刘管事出去,胡乱安了她一个中饱私囊的罪名打了三十个板子撵出去,当天晚上叫人送了毒酒过去,刘管事自知除却秦老夫人刘氏也是不会放过她的,当即便拿了杯子过来将毒酒一饮而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