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地鼠 月夜追逐（2/2）

穿地鼠早就料到银库地底的密道会被发现，他早就封住了密道以防他人发现黎居余和天沙教串通的秘密。

华皓乾跟不上陆伽衣，虽然陆伽衣拉着他。他说：“陆姑娘，你太快了。”

陆伽衣目光紧紧跟着枯叶堆下起伏的土包说：“穿地鼠在地下来去自如。我用乘风诀五层才勉强跟上。”

月挂中天，树影婆娑。二人飞跑在荒郊密林中。穿地鼠东蹿西蹿，不时露出黑头盔换换气。

华皓乾喘气说：“刚我观察了一番荒郊地形，本该灌木丛生的地方只有稀疏的杂草。应该是有人挖洞后填土所致。一路过来看穿地鼠移动的路线，我大概猜到穿地鼠下一个露出头喘气的洞口了。”

突然穿地鼠没有动静了，二人停下。华皓乾拔出佩剑给伽衣，说道：“穿地鼠每笔直百步后探头一次，接着便往轩辕十四望月处穿行五十步探头。你抬头，我们此刻恰好处于轩辕十四望月的线下。”

陆伽衣没想到星位，她一心追踪穿地鼠了。突然她听到身后轻微有移动的声音，她警觉地转身挥剑一斩，只听见一声惨叫夹杂着兵器碰撞的声音。穿地鼠的左手铁勾震得他手筋断裂。

穿地鼠他的右手却更狠地勾住华皓乾，华皓乾力气比常人大许多，他一跃起后死死踩住铁勾。不料穿地鼠借力使力，突然抽手一甩，华皓乾竟掉下地里。

不过眨眼刹那，伽衣再怎么找华皓乾都找不到了。华皓乾掉下去的瞬间穿地鼠便利用地势使地洞崩塌被填埋。

“华皓乾！”伽衣趴在地上用剑拨土，发现已经没有地洞了。她慌张失措的一声大喊传入了远处白墨生的耳中。

白墨生的耳朵一向好得很，不会听错。对林星徊交待道：“我先去看看。”话毕拂袖而去，林星徊瞠目结舌，来无影去无踪，何等武功。

瑟瑟寒风，为我所驱；皎皎白月，照我前行；闻声觅迹，踏月寻人，不知仙人何处来？

说陆伽衣聪明的时候，她当真冰雪聪明。说她愚蠢，她也当仁不让地愚蠢。

华皓乾在黑黢黢的地底什么也看不见，他只能摸到湿黏黏的土。不知被穿地鼠拖了多远，他看到了前方的光亮。光亮处如瀑布般的泥土停止了向下倾倒的声音，穿地鼠一声惨叫，空气里弥漫起血腥味。华皓乾被一只柔弱的手从土里强有力地拉上来，他吐了几口土，一抬头，对上一双冷冽的眼眸。他困惑地喊道：“陆伽衣？”

她的剑上还滴着血，穿地鼠的铁钩手被从肩斩下，此刻血淋淋地滚进草丛里。陆伽衣闻到血腥味，不容华皓乾质问，便拉着他就跑。

华皓乾甩开她说：“先别走，我父亲被污蔑许久，我必须去问问穿地鼠白银的去向。”

陆伽衣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隔阂，她说：“他已经死了。”

华皓乾气道：“为什么要杀了他，他肯定知道幕后主谋是谁！”

陆伽衣便不拉他了，挥袖一甩说：“他想杀你。”

华皓乾原本的怒气悄然莫名散去，他久久语塞。“你......”

陆伽衣望月自语：“他唤出了我的恨意，而这恨意，常年潜伏在我的噩梦里。当他说要替我爹娘教训我时，我杀了他。”

华皓乾凝视她孤寂的背影，试图将她与自己心中那个笑眼盈盈的陆伽衣重合。

“伽衣。”她永远都不愿忘记这个在清冷中蕴藏温暖的声音。流过再多的泪，受过再多的苦，历经种种残酷，只要听到这个声音，她便能得到救赎。

她回头见白墨生在身后，他没有流露出一丝诧异，他说：“回去吧。”

华皓乾将陆伽衣手中的剑收回自己的剑鞘，像似承诺：“以后再有噩梦，来大名找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