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43（2/2）

陆兮何清浅的勾起嘴角，美美的舒了口气，合眼入梦。

次日一早，沈婴带着温兆月和王铮去书院上早读，沿途路过东花厅，恰撞上正出门给蛊虫采露水喝的尹灵初，两人相见，沈婴跟个二傻子似得，黏在尹灵初身边窜来跑去，书院有早禁，夫子也是个严厉的，温兆月几番提醒他快要迟了，他充耳不闻，以至于他脚下生风赶到书院，先生已经化身哼哈二将，端守在门口，举着戒尺准备揍他了。

至于薛澄的真实身份，以免惹乱，并未朝外声张，外人眼里，他依旧是那个跟着未婚娘子初入连云京的外地公子。

尹灵初与陆兮何颇为聊得来，接连几日相处也都十分融洽，一来二往，陆兮何知道了不少关于桐县凤鸣山匪寨之事。

凤鸣山的土匪，原身是前朝姜氏门生，前朝内阁风气不佳，相互构陷之行严重，姜氏一门忠烈，得罪了不少人，后遭到排挤，被心存不轨之人加以莫须有之罪，遭到朝廷追杀，后无奈之下，于凤鸣山落草为寇。

当时恰逢朝代更迭，形势危急，追杀姜氏一族的命令便被暂且按下。当时姜氏祖先对前朝大失所望，以至于在齐军攻下连云京之时，依旧避于深山不出，再加之，齐国历代皇帝励精图治，心系天下，他们也并未萌生出复国之情，毕竟对于一门流传百世的宗族来说，家国情怀虽占据一定分量，但百姓安居更为重要，既然百姓过上了日期夜盼的安乐生活，他们便也无愿求了。

而沈婴的娘亲，姜夫人，正是姜氏的唯一嫡出后裔。

不过，最近大齐形势内忧外患，听尹灵初的意思，姜夫人对此是成见颇大，甚至暗中差人打造兵器，筹划着要大干一场。

此事当真出乎陆兮何意料，要知道，私自锻造兵器，当论谋反大罪，明知故犯，这姜夫人还真是大胆，沈婴这贼脾气倒确实与她有几分相似，瞧不起天，瞧不起地，“天高地厚”见了他们也无外乎是一通狗屁。

贵妃那边，顾蘅业已打点好，算算时辰，那毒蛊此刻应已进了贵妃腹中，不日便要开始发威了。

将近十一月，秋风后劲疲糜，刮骨的冬风已猝不及防的席卷而来。

这日早朝过后，顾蘅与杜渊一边商议南疆情势，一边朝宫门口走。

杜渊虽说上了年纪，但好歹是名身经百战的头领，素日里雄姿英发，今日却一派的苍颓之态，面色发青，松弛的眼脸泛着紫黑，应是夜间没睡好所致，怕不是最近有烦心事缠身。

顾蘅旁敲侧击，这才得知，杜渊的独女得了种怪病，半夜子时左右便会发疯，吵得整个杜府都不得安宁，昨晚甚至把杜渊的手臂都咬烂了一块。

顾蘅生辰当晚，灵昀曾提过此事，当时他隔得远，只听了个眉目，但后来顾廷西觉得事态蹊跷，便与他就此事做了详细商讨，两人都怀疑是蛊虫“柝柝”，也差人查了许久，却都是一无所获。

先前在河神祭，便有女子当街发疯，咬死婢女，如今此事有重演之势，必然要查个水落石出。

回到王府，顾蘅与陆兮何说了此事，思量良久，二人才拿定主意。

顾蘅身为男子，不便出面，便让陆兮何以探望杜小姐为由，前去查探，加之“柝柝”乃南疆蛊虫，尹灵初又对此颇有研究，便把她也请了去。

陆兮何二人等到深夜才动身，一来，世家小姐发疯一事并不光彩，不可过于张扬，二来，杜小姐发疯皆在子时前后，此刻过去，保不准能瞧见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