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27(1/2)
朝雨阁庭院中央的红枫树顺风抖动枝叶, 一些长势殆尽的红叶经此一吹, 飘摇落地,此景若是被满腹酸水的秀才撞见, 八成又是一片的伤今悲古。不过,偏偏看它们的是陆兮何, 入目之间,不见凄凉, 反倒被瞧出几分叶落归根的淡然。
在屋子里连待几日,陆兮何憋的不轻, 只觉浑身上下都馊成了块馍馍,动辄间充斥着一股霉味儿, 如今稍一能下地,便差人将美人靠搬到了院子里。
陆兮何伸手抓过一片正于面前俏皮打旋的枫叶,搭在眼皮子上,姿态慵懒,甚是惬意。穿庭而过的习习秋风又吹得她浑身舒展, 十分清爽,呆惯了,竟有种想在院子里过夜的冲动。
便在此时,顾蘅挑灯阔步而来。瞧见院内躺的陆兮何,脸色森森, 嗔怪道:“夜里风凉, 你怎么出来了?”
他怎么又来了?很闲?
世人都传, 顾王爷身为西北守军主帅, 素日宵衣旰食、一旦忙起来,作息亦是堪比鸡狗,可这两天他净是送饭打杂,时不时再拿出那份诡异的贴心在陆兮何面前招摇一番,若是传出去,都对不起他那些四方的膜拜者。
陆兮何用枫叶微微扇风,斜瞟着顾蘅,微恹道:“再不出来透透气,今晚就被憋得横尸在床了。”
顾蘅无奈摇摇头,解下披风搭在陆兮何身上,还不忘仔细的将边角掖好,十分自然道:“就算出来,也应盖个东西,也不怕着凉。”
自打这次醒来,顾蘅便是一副为人父母的模样,陆兮何就好比是他宠在手心的宝贝闺女,不仅关心泛滥,好言好语更是层出不穷,一开始,陆兮何着实别扭稀罕,但这一来一往,见多听多,也习惯了,只是淡然的拍了拍披风,道了声谢。
顾蘅坐定,念及陆兮何喜欢乱动,又不仔细伤口,遂举目一一扫过陆兮何身上的包扎处,确认无恙才放心。
外边风虽不大,但这一阵接着一阵的刮,陆兮何不免唇舌干燥,刚吐舌轻触了触唇缝,眼前便递来一盏温水,浅笑接过,刮盏抿了两口递回,尔后翻身躺平,眼睛半阖,喃喃道:“好些日子没见柳儿她们了,也不见她们来看我。”。
顾蘅朝茶碗翻了个白眼,“她们甚好,无需你挂念,再者,她们笨手笨脚,来看你净是添乱,不如不来,”收回白眼,眼皮子依旧耷拉着,嘴唇动了几动,才闷头底气空虚道:“陆兮何,你觉得,本王怎样?”
良久听不到答复,顾蘅试探性抬头,才发现陆兮何不知何时睡着了,因伤势所扰,呼吸微重,顾蘅不满的嘟了嘟脸,将陆兮何耳边散落的那缕发丝掖在耳后,左手小心翼翼的探到她脖颈后,右臂绕过腿弯,徐徐将其抱起,轻手轻脚的放回了床上。
顾蘅伏在床前,双手托腮,静静地望着熟睡的陆兮何,她身体尚是虚弱,一张脸白里泛着死灰,血色寥寥,如此,那两扇乌黑密长的睫毛更是惹眼。顾蘅突觉手心痒痒,忍不住伸到陆兮何眼皮子边,一根根的数着她眼尾的睫毛,嘴角肆意勾着,比手刃匈奴乱党的时候都开心。
“陆千丞、陆兮何、陆遥,你叫什么都好听,”顾蘅努努嘴,收回手继续拖着腮帮子,又看了一阵,这次手不痒了,心痒。
顾蘅做贼似的朝窗外瞄了瞄,静悄悄站起,撩着额前两缕发丝,弯腰倾身,在陆兮何右眼角轻轻落下一吻,得逞之后,轻舔了舔嘴角,瞬间回位危坐,左右四顾之后,佯装无事发生。少顷,又将食指贴在自己唇上摸了摸,扑哧一声,笑的似个没心没肺的懵懂少年。
窗外两人合抱粗的枫树后,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挣扎间,无意撞落了几片枫叶。
“唔唔——”温兆月秀白的小脸憋得通红,眉毛拧皱,不住地抠着捂在自己嘴上那只瘦骨嶙峋、却十分结实有力的手。
顾廷西将温兆月强摁在怀里,伸长脖子扒着树干边缘朝屋内窥看,见顾蘅一直坐在那傻笑,没注意到他们,长长舒了口气,刚松开捂着温兆月的手,又改道揪上他的耳朵,小声责备道:“真没眼色,要不是我拉着你,你就坏了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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