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2/2）

“请假了，”谷诚看她盘里的奶油，想起今天和蛋糕折腾的一天，最后自己笑了，“我好像真没这方面的天赋。”

“培训的老师是不是被你气坏了？”祝好能想到，蛋糕师傅教谷诚时他毛手毛脚的样子。谷诚轻嗯了一声，双手环着祝好。月色如水，缓缓流落在操场远处一角的树上，树影斑驳，偶拂过一阵凉风，树便晃了晃身子。

以前在w中，操场是学校情侣的约会圣地，大家借着夜色和树影的遮蔽，避开巡逻的老师为自己和另一半营造了一个私密空间。高一，章悦悦在一次宿舍夜话时提过，她以“不可言说”四个字概括带过。“不可言说”四个字足以勾起那时候情窦初开、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的女孩子们的好奇。不知道是谁先提起，整个502宿舍的女生们约定在周三夜自修课间去操场一探究竟。夜晚，教学楼通往操场的那段路，那时只有明明晃晃一盏路灯，远处操场漆黑一片，树影晃动，似张牙舞爪的鬼魅。祝好一向对鬼神之类事物胆怯，一望见那黑魆魆的远处，就不敢更往里走。“我不想去了。”她率先开口，张瑜附议。章悦悦在她们几人里一向胆子最大，她一手牵着一个人：“都快到门口了。”话落，操场远处亮光闪闪，几个人绷了一路的弦登时断了，忘了是谁先往回跑，只记得大家一路不停跑回教学楼。在楼梯口，祝好没刹住车，撞上了正下楼的谷诚，她一个踉跄，谷诚为了扶她伸手一揽，她直接撞进了他怀里。一旁站着的徐威挑眉看热闹，后面跟着一起跑回来的张瑜她们愣在原地。

想起往事，祝好不禁笑出声，谷诚顺她的目光看去，寻思着那空无一人的操场门口有什么乐趣？

“那儿，”祝好见他望门口，伸手指着回忆道，“我们第一次见面。”

她见谷诚似乎没回忆起来，提醒道：“课间跑结束，大家堵在门口，那天我和跃跃一块儿，那会儿你和徐凝站一起。”

“吃醋了？”谷诚故意点错重点，只抓住她后半句话。

祝好本来陷在回忆里，没注意。他一提，她的醋味反倒上来了。她两手环上谷诚的脖子，老老实实点头：“嗯，吃醋了。”“吃醋了，”她瞧见他上扬的嘴角补充，“就一点点。”

今夜的风柔，月圆，她第一次这么坦诚，面对面告诉他：她吃醋她不开心。她的情绪，在她眼里流露，一览无余。

谷诚晃神，记起第一次见她的模样。他第一次见她，不是在操场，准确来说是他单方面见到了她。午后的体育课，徐威他们约了篮球。“八班的人上次把球借走了。”徐威临去球场前突然想起，“陪我去楼上拿一下。”他跟着徐威去了八班拿球，那时是午后的课前唱时间。路过七班的时候，他无意望了一眼。几乎全班人都站起来了，只有那个坐在第一排的小姑娘，双臂垫在下巴下，盯着她面前的水杯发懵。她双眼无神地转，分明是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忽地，他觉得这个女孩有些可爱。后来他偶尔会在校门口拿外卖时遇到她，她那时大概没注意过他，每次拿到外卖抱在怀里就往回跑，那副宝贝模样总是让他记起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没睡醒发懵的样子。直到她记忆里他们的第一次操场见面，回去的路上他装作随口问了徐凝一句，才知道那个有些可爱、时常发懵的姑娘叫祝好。

“谷诚。”四周太静，祝好有些困意，她勉强撑开眼皮，戳戳谷诚，“我们回去吧，我困了。”

“好，”谷诚起身后蹲下，将祝好拉到身后，指了指自己的背，“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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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好：是记忆里最开心，简单又满足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