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下毒（2/2）

柯白瑞微微皱起眉看过去，“为什么？”

“生气了？”郑飞亦眨眨眼，“不过别生气，倒不是特意要害你，我们郑家一家上下都吃这个的。啊，下人除外。”

“…………恩？”今天的耳朵大概状态是真的不好，柯白瑞皱起眉，却突然想起了熄烛曾经跟自己聊过的郑家——会为了增强适应力和自身操控里，主动服毒或对自己使用毒符咒。

但是，这个行为在好几代前就已经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祸患，竟然这一代还在延续吗？这确实超出了柯白瑞的想象。

“增强抗性的方法，就是去习惯它……这是祖上传下来的理念已经根深蒂固了，历史上也确实有人通过这种方法获得了巨大的力量。”郑飞亦念念有词，“事实上照比小时候，我现在对毒的抗性确实高了很多，反正又不威胁生命，全当是修炼的一种了。”

总算是弄明白眼前少年从第一次见面时就散发着腐朽的死亡气息到底是为什么了，这扭曲的习惯对他们来讲是理所当然，再加上血脉上传承的毒素，造就了他们一代又一代短命的结局。

“到底有没有坏处，你自己就没有感觉吗？”虽然郑飞亦确实有很多超常的行为，柯白瑞却并不认为他是真的疯了，起码对所谓的现实，他绝对能够看的非常清晰，“我觉得不用我多说你应该也能明白。”

“诶嘿嘿，白瑞这是在关心我吗？”自来熟的郑飞亦笑眯眯地凑到了柯白瑞身边，“当然知道，只不过家庭传统如此，暂时来看对我影响也不大，其实就算不服毒，郑家血脉传到我们这一带也活不太长的，我的话……大概再有个五年就是极限了？”

淡淡地评价着自己的死期，郑飞亦的感情毫无波动，甚至连那张笑脸都没有任何变化，“但是我可没打算就这么死啦，方法还是要找的，只不过不算简单……不过嘛，倒是发现了点意外。”

碧色的眼睛突然直勾勾地桎梏住柯白瑞的身影，似乎想要从她身上探寻出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虽然也有可能是稀有的‘极’属性才有的特质，但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还有服毒却什么感觉都没有这一点啊……话说，你是不是在柯家的时候，就长时间一直在被下毒？”

七大家族聚会刚刚落下帷幕的第二天，柯家就发生了让人匪夷所思的现象。

先是柯尚琪在快要从齐家启程回丰华城的时候突然被发现晕倒在了房间内，再次醒来时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昏厥，身上没有任何外伤，经请来的医生诊断似乎只是低血糖这类小问题，回家后好好养着就行。却不曾想，更大的问题接踵而至——天赋为“上”的柯尚琪，无法再使用能力了。

向来温顺可人少女因为这事一夜之间像是变了个人，无论下人说什么都会踩到她的地雷，发疯地咒骂撒泼，尖酸刻薄的嘴脸扭曲了那张本应清秀的小脸。

此外，柯泰罗也生了一场大病，连续高烧甚至下不来床，有几次都烧到昏迷，医生用尽了浑身解数才总算稳定了病情。清醒后的她对小女儿发狂的状况并不理睬，但那脸上的表情凝重得不可思议。

族长柯泰恒冷不防在书房的抽屉里发现了整整一盒毒蛇，扭动着发出示威的嘶嘶声，因为躲闪不及，柯泰恒甚至被咬了好几口，幸亏都是些周边常见的毒蛇，解毒剂很不难寻，再加上本身不缺少高阶治愈符很快稳定了下来，但这位族长大人对书房算是彻底有了阴影。

这些事自然都被封锁了，柯家人甚至有人暗地小声念叨着——这会不会是大小姐下的诅咒？

可不管他们到底怎么想，人已经被强行逐出了族内，就算想找人回来对峙现在也得先问问向来不对头的郑家，无处说理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吞。

一时间，象征着光明的柯家被大片乌云笼罩，阴暗不堪。

不过这些都跟柯尚辉毫无关系，他暗自冷哼了两声，对柯泰罗母女的遭遇道了声“活该”后就不再关注，低头轻轻抚摸着手中精致的木质盒子，里面珍贵的露重是离去的胞姐送给他最后的希望和鼓励。

摇摇头将又涌上眼角的酸涩甩去，柯尚辉将盒子和那把小钥匙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正打算去休息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

“请进？”本以为是一直照顾自己的女佣，却没想到门口站的人竟然是柯尚悦。曾经的不愉快暂且不提，一想到这也是柯泰罗的女儿，柯尚辉就恨不得将人给轰出去。可自从上次一起被绑架并逃出来后，就发觉柯尚悦似乎也并不完全像想象中那么恶劣，而且她本身就跟柯尚琪不对付，这才让他忍了忍，没吼出赶人的话。

“你怎么来了？”

也不在乎柯尚辉的态度有多么恶劣，站在门口的柯尚悦直接走了进来关上门，抬起头大大方方道。

“合作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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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护犊子的大尾巴妖在白瑞看不见的地方作起来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