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2/2）

裕延看着躺在地上的裕锦，微叹口气后，擦去他脸上的血。对于裕锦，他一直怀有复杂的感情。裕锦自小就受到魏太后万千宠爱，而这份宠爱在裕延眼里便是赤裸裸的讽刺，以前也曾有过讨厌他的时候，以至于裕锦没次见他都小心翼翼，他应该是什么都知道的吧。

“裕锦……要带他走吗？”苏荡问。

“让他留在这儿吧。”说完裕延便率先往外走。

苏云清他们不难找，苏荡很快就能找到他们。女娲并没刻意隐藏行踪，她慢悠悠地走在临安城的街道上，正前方是那盖住了天际的永生门，黑乎乎的，像天空里挂了一个洞。

苏荡和裕延等人站在原地不走了。

女娲来到那黑漆漆的洞口后，手往前一伸，门自动打开，她将婉娘扔了进去。苏荡想去阻止，被她一个甩尾打出了老远。

女娲快速来到她身边，幽幽地说：“别忘了，你是怎么来的。”

苏云清的青藤飞过去，将苏荡卷了回来。女娲嘴角微勾，身子腾空来到永生门中间。

“想救她，把他进来吧。”说完，她一个转身进入了永生门。这个他是谁毋庸置疑。

女娲一进永生门，完颜恭城率着灭世使者也来了，这回随他们来的，是更多的黑雾，它们所经之处寸草不生。

苏荡：“我和殿下进去，你们在外面。”

她说着来到裕延身边，目光带着热烈的渴求，“我会陪着你。”

不管生死。

“不急。”裕延说，“她把计划提前了，说明碰到了不可抗力的因素。”

所有人都静听他接下去的话，耳边除了马蹄声的靠近声，还有灭世使者带来的黑雾啃咬东西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整个世界除了黑，还很乱。

苏荡听他这么一说，好像突然就明白了。

“壁画里说过，最后一个帝王是我带过去的，可如今她是用我娘威胁。”

裕延看着永生门那黑漆漆的洞口，道：“不是这意思，或许预言说你带我过去，并不一定是自愿，而是真的是被胁迫。我所意味的提前，是指永生门的打开，以及，她迫不及待地让你带我进去的目的。”

苏荡听她这么一说，好像就明白了。

“她碰到了麻烦，所以不得不将事情提前。”

“嗯，只不过不知道提前的原因。”

确定这点，大伙儿没那么紧张了。

“那现在呢？是不是要留一帮人在这儿？”跟在身后的徐长生问。

苏荡以为他早走了呢，没想到还在这儿，看了她爹一眼，没见他有什么表情后，说：“一起进去吧，外面这个情况也危险，而且如今最大的秘密就是永生门了。”

没人回答后，苏荡看苏云清。

“你是什么想法？”

“全进去，永生门一关，我们就都得死在里面。”她望着永生门说道。

苏荡喉中一梗，看了眼了天，又看裕延：“赌一把吗？”

苏云清转脸看她，眼眸闪动：“赌什么？”

“就赌，我们是成功还是失败。”

苏云清沉默的时间里，苏荡有点紧张。

“成功还是失败。”苏云清喃喃道。

“对，赌成功还是失败。”

她突然笑了。“好啊，那就赌赌吧。”

准备进入永生门的时候，苏荡叫住苏云清。

“命运里有没有说我们会不会成功。”

苏云清看她几秒，笑：“命运怎么说重要吗？我们打的赌不是还没有结果？”说完她跳上永生门，没入了黑暗里。

苏荡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和裕延进去了。

一群人上去后，永生门便关了。

一入内苏荡便发现，这永生门张开的嘴其实就是蛇的嘴巴。两边和头顶是大蛇的牙齿，连接围成圈的，自然就是永生门的封印——大白蛇。大蛇首尾相连，形成了一个拱门形状。拱门位置很高，原本应该是五条，但如今只剩三条了，不见的两条应该是跑出去的是阿陀和皇月。

它们还在动，苏荡他们到的时候，它们在上面吐着信子。

“我是死后才知道自己是谁。”苏云清看苏荡。“说我是个人，其实不太对，我只是幻化成人形的某个物体，可以是男人也可以是女人。”

“那你怎么会是苏云清？”

“跑出去的第一代人类已经没有一点神力，它在河里濒临死亡，我是故意去到它身边的。”

“所以它吃了你？”

“嗯。”

苏云清笑：“吃了我，有了神力，我让它幻化成了我生下来时的模样，然后被仙境门的人捡走，成了皇月。但我因为被分了两半，神力一直不稳定，所以极少支配她的身体。另一半呢，我是自己找回了苏家，那时不巧，那个小娃娃生下来的时候就咽气了，所以我夺走了她的身体，成为了苏云清。”

“我就是命运盘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