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下)(2/2)
拍拍胸口,一颗忐忑不已的心堵在嗓眼下不去。
“你可真他妈的怂!”林槐在心里暗骂自己。林槐把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紧了些(该怂还是要怂的),好像只有这样是安全了。
林槐心里还是止不住地打着鼓,视线忍不住飘向那面镜子。林槐躺在床上,从这个角度看里头映出的只有床后的墙,墙上画满了幼时的涂鸦。她对红色有种莫名的好感,故而是用红色蜡笔所画。满墙稀稀疏疏的红色线条汇成许多笑脸,以前觉得虽幼稚旦充满温馨回忆的涂鸦,现下怎么看都觉得冰冷刺骨,诡异到极点,恨不得把手给剁了——叫你瞎鸡儿乱画!
其中曾让林槐最得意的一幅恰好在镜中央。画它时深受《情深深雨蒙蒙》的影响,画完觉得眉宇间的温婉淡雅是神似如萍,特别是微翘的嘴角,让她在初入中二期时自封“中国达芬奇”。可现在一想到林心如除了演过如萍还演过几部鬼片,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妈蛋,沾晦气了,明儿擦掉。
林槐又想起贴吧里说镜对床鬼压床。越想越怕,干脆闭眼开始数羊,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灵异神怪之事。数着数着,终有些睡衣萌芽,然而按照剧情发展,是不可能轻易放过她的。
说鬼压床就鬼压床,是老天太人性化了还是她嘴开过光?夜还长,那他妈的肯定是能压几次是几次。
第一次,林槐发现自己动不了,有点慌,她听见周围有许多人扯着尖锐的嗓子狞笑,夹杂几声“简直一模一样”“终于找到了”,她听得一脸懵逼。拼命地想动,又动不了。她绝望地想:谁他妈来扇我一巴掌吧!就在这时,她听见了磨牙声,声音很近很近,如在耳边。她以为是林桑在磨牙,但林桑睡觉只打呼噜,这么想着竟然就醒了。
醒后过了一会再闭眼,感觉飘乎乎飞了起来,然后又被什么给砸了回去。好像从远古传来一道温润如玉的男声,可惜没有听清楚说了什么。
林槐翻了个身,侧卧着,不一会儿一股熟悉的僵硬感席卷全身,还他妈换了个娘们:“少女,我们来签订一个愉快的十年之约吧!”林槐自认是个相当怂的人,这会被压,慌得一批,大喊“我愿意!”(然而看上去就是简单的躺尸)重复好几次,良久也没有反应,这下林槐展现了一波优秀的国骂技术。
…………
漫长枯燥的夜里,林槐反复被压了几次,同周公一道饮酒品茗前还迷迷糊糊地在想:我他妈是睡眠瘫痪上瘾了吧... ...
天蒙蒙亮,林槐起了个大早。不是很懂她是怎么做到在睡眠严重不足的情况下起床的。眼下挂着两片浓重的淤青,此刻脚踝的痛已是若有若无,泛着浅浅的紫色。
林槐走起路感觉就跟踩在棉花上一样,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洗漱好,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前盯着缓缓突破云层的太阳发愣。
真特么难忘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