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簟凉(2/2)
“诸位,刘恒方才说了什么,你们也已经听到,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既然主动露出马脚,须怪不得我二人。”章婉梧并不理会他狡辩,朗声道,“常言道,公道自在人心,武林中向来讲究惩恶扬善,诸位英雄不妨回想一下,这些日子究竟发生过哪些事,这人又和你们说过什么,长啸峰一向是几派必争之地,为何各派掌门人会出现在此处,又是何人将他们引去?”
“章大夫,曲大夫,在下有句话不吐不快,只是……”朱成说着瞥了御霄阁和九歌寨一眼,畏畏缩缩道,“我怕……”
章婉梧微笑道:“你尽管说便是,这儿没人跟你动手。”
“……好,若真如二位所言,那这一切也未必是刘掌门所做。”朱成边说边偷瞄着九歌寨众人,小心翼翼道,“会不会是七音后人从中挑拨离间,或者是周闻笑的阴谋诡计,刘掌门将计就计……”
“若真是苦肉计,周阁主机关算尽,为何会留下刘恒这个活口,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以他的聪明才智,难道不知这江湖上人人觊觎第一门派的位置,这样做会对御霄阁不利?”章婉梧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再者,周阁主若是想除去其他门派势力,大可不必将自己搭进去,毕竟没了他,御霄阁第一门派的位置也不保。”
“这……”朱成一听,顿觉自己所说颇为牵强,当下不再纠缠,转而又狐疑道,“若真是如此,先前质问御霄阁时,他们怎么不早说?”
“朱大哥。”曲疏桐叫了一声,凝目望着他,柔声道,“若是御霄阁上来就拿出这封遗书,料想大家也不会相信,只会认为周阁主是畏罪自杀。”
朱成被她多看了两眼,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慌忙低下头去,低声道:“两位说的是,是在下资质愚笨,受了小人迷惑。”
“各位,这么多年来,我二人在江湖上并无门派,更无立场,今日来此,不过是阐明事实,以防诸位英雄被奸人利用,一直蒙在鼓里。”章婉梧拱手抱拳,收起方才气势,淡淡说道,“至于周阁主究竟是何为人,这么多年来,各位心中自然有数,现下去世后却还要遭受小人诬陷,蒙受不白之冤,实在有违天道。”
“也就是说,我们全都被他骗了?”一个狂刀会弟子倏地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质问道,“如果我们掌门人死前曾身中靡音蛊,那鬼童人又在何处?”
“这位兄弟,先别着急。”曲疏桐轻笑一声,缓缓道,“不错,如今鬼童归属九歌寨门下,你们认为此事乃是七音后人从中挑拨,的确不无道理,然则当年七音一变,其中是非曲折,并非肉眼所见那般简单,我若说此事与鬼童无关,想必各位也不会相信,但是方才大家亲眼所见,此事分明出自他人阴谋诡计,因此这靡音蛊从何而来,诸位不妨问问他。”
曲疏桐说起话来轻柔和缓,话音圆润娇柔,众人只要听着她说话,都觉说不出的舒服受用,人人都希望她再多说两句,见原本躁乱不安的气氛渐渐平静下来,曲疏桐这才接着道:“不仅如此,周阁主中计身亡,御霄阁同样深受其害,倘若这鬼童真是罪魁祸首,要么是九歌寨在背后指使,要么与九歌寨脱不开关系,所以各位不妨听听御霄阁对此有何说法。”
众人听完这话,沉思了片刻,慕晴鸢看到不少人和身边人交头接耳,心中一阵宽慰,这时忽然有人吼了一嗓子:“等等,刘掌门人呢?”
慕晴鸢听后也是吓了一跳,就见众人纷纷转头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刘恒不知何时消失不见,登时相顾失色,立马有人嚷道:“怎么让他跑了?!”“他为什么要跑?是不是害怕了?”“快追!”
几个人正要冲出门去,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耳畔传来一声闷响,一个人重重地摔进了听云榭,正是刘恒,两道身影同时出现在门口,恰好堵住去路,却是解笃之和孙静。
孙静喝道:“姓刘的,你若不是做贼心虚,你跑什么?”
解笃之大步迈进门来,他目若铜铃,怒形于色,逼得刘恒不住后退,跟着厉声咆哮道:“姓刘的,你究竟受何人指使,这靡音蛊又是从何而来,你今日不说也得说!”
“就是!居然骗了我们这许久!”
“真是禽兽不如!”
“还我掌门!”
“拿命来!”
在众人义愤填膺的叫嚷声里,刘恒被人群合围,直到背靠墙壁,退无可退,他才嘿嘿一笑,惨然道:“我若是不说,今日尚且有命在,但我若是说了,只怕死无全尸……”
解笃之大笑一声,他面黑似铁,森然道:“姓刘的,你以为你不说就活得下来?”
“解门主,你这是想杀人灭口?”刘恒神色狼狈,仍不忘拼死抵赖,“你们四大门派沆瀣一气,演得一手好戏,如今御霄阁与九歌寨狼狈为奸……”
“姓刘的,今日你死到临头,辨无可辨,你以为谁还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孙静刷地一声,拔剑出鞘,直指刘恒,“我今日就亲手杀了你,给我死去的师兄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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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晚了,实在抱歉
刘掌门请的水军反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