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华绽放（2/2）

“不用难过，没事的，你放心……我也不会难过，毕竟这是人之常情。”学生抢在林露可开口前一股脑先说了出来，“你这么为我们着想我已经非常惭愧，今天来主要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空……”

学生的话止住了，他看到林露可先是一脸不解，随即换上了神秘的微笑。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不要着急下定论啊。”

“难……难道……”学生也算是高材生，此刻却前所未有地语言不畅，结结巴巴，“你……不可能吧，怎么会……”

怎么会？这里？四面漏风、连个客人都没有的破烂酒馆？外面倒是有片空地，可是那园圃已经荒废，土壤也不够肥沃……可如果没什么成果，老板娘这微笑还有这话是什么意思？

花香更浓烈了些，学生眨眨眼，擦了把额上的汗。

“跟我来。就算看到了什么奇迹，也不要大嚷大叫，被其他人发现就不好了。”

学生艰难地点了点头，被催眠了一样紧随在林露可身后，越过正厅，下了楼梯。

一步一错乱，到了最后一层，学生脚步一抖，终于再也站立不稳，跌坐在破落的木台阶上。

地下室这边惨不忍睹，几乎被水淹没了大半，然而正是这盈盈泛白才让地下室映着幽光，不至于什么都看不清。

那么绚烂的景色，谁也不可能看不清。

玫瑰是红色的，可凡人毕生所见的色彩加起来都不如那簇红更为绚烂，更为炽热，更为疯狂。像是朝阳燃烧了天空，又将黯然天幕撕扯出大片空洞和灿烂的朝霞，再穿透虚空，直至所有轨迹都烙印上鲜活欲滴的红色，让叠瓣在星辰诞生的角落永世飘零。

它的美……是活的。

学生就这么痴痴地望着前方大团盛开于水上的露华，好像走入了至臻的幻境，再退出已是千年之后，黄粱已空。

“我用了好长时间才尝试成功的。发现普通田地行不通，要用水田。‘露华’之所以少见大概就是因为生长条件苛刻吧……我猜原来它也是生长在湿度相当高的地方，又要非常灼热，所以。”

林露可单纯是猜测，因为系统提供的信息也很少，她昨晚特意用晶币兑换出了其他形式的田地，又花了笔钱换出了特殊的温室、光照……但花费姑且不提，看到这些近乎灭绝的种子重放光芒，她也非常开心。

这是货真价实的稀有品，评级为红色——居然是红色！她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极为珍稀的红色品质植物，师生两人没有骗人，这真的是国宝，世所罕见。

她仅摆出了四朵放在这里，其实远不止这些，温室里还有尚未绽放的花蕾。这十余株她不知道值多少，只能估算……区区一幅画都价值连城，她现在却拥有了十余株活生生的露华，怎么算……十几座城池入手？

太夸张了，暂时不敢多想。

“你怎么知道的？”学生则也是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一个劲抓住林露可的手，“你真是高手……高手！不，你是栋梁，是奇迹……女神现身了！为什么我才遇到你，神啊，这一定是神的指引……我替老师谢谢你，替整片大陆谢谢你！”

“言重了吧。没那么夸张……带回去吧，给你的老师看看。”

林露可不好意思地笑着，想先将他的手抽出去，然而学生激动到语无伦次根本没有放手的意思，一推攘反而抓得更紧，“不，女神，我不能就这么占有，也要给你……”

“占有什么？”

忽然间，近乎调侃但却带着寒意的声音从地下室上方传来。

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好似从空气中分离出一样，静静看着他们拉扯。

“……阿狂？”

林露可浑身僵硬，被他吓了一跳，过多信息涌入大脑令她一时不知说什么，但清醒令她顿增力气，猛地将学生推开。

“谁啊？”

最可怜的就是学生，还没从狂喜和震惊中回过神便被推下了水，扑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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