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2/2）

舞台上的戏伶声调绵长，唱腔脆响，原本喝彩的客人此时都沉浸在戏剧中，似乎这个氛围也传染至他们所在的包间。

静寂中，她听见战云霆用他一贯冷淡的调，低沉的音问：

“王妃能编排出如此巧妙的‘借尸还魂’戏段，是不是因为自己亲身经历啊？”

花媱端茶盏的手一抖：“妾身听不懂王爷什么意思。”

战云霆面转向她，伸手帮她扶住将要握不住茶盏的手，又若无其事地松开。

“本王不知称王妃何名？花氏、花媱还是布姝，亦或都不是呢？”

楼阁下的舞台上传来唱词【前世今生换了名儿……】

花媱放下茶盏，一时未理清头绪，无法抬头：“这不都是妾身的名字，王爷可以如前次在街上一般，称妾身为‘媱儿’？”

花媱感觉到对方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你前世的名字叫‘花媱’吗？”

她抬头正对上：“什么前世？王爷莫不是看了戏入了迷，分不清现实了？”

“好，本王换个说法，王妃真的是流落长于欢怡院的花娘本尊？”

似是看出花媱的不安，战云霆轻淡道：“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想知道我现在或是未来的枕边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求一个能够说服自己应对的答案。”

花媱一臂握拳垂于身侧，一肘放在案桌上：“王爷怎么就确定我说的就是您想要的？”

“只要你说，我便接受。”

花媱久久不发一言，楼下又发出热烈掌声，更显得他们之间的静谧。

“王爷怎会有如此奇怪的想法？”

“王妃该心知肚明，若你真的是她，不该不明东瀚人事国情，特别是处于为姑姑获取情报的欢怡院，若不然，你觉得鸨母风妈妈为何这么喜欢你？若你是，不该连最基本的阶级都无概念，在东瀚，越是阶级最底层该是越明显的，但这些你都不具备。”

“王爷是何时怀疑的？”

“从知道你可以劝动粲娘回西邱后。”

“就凭这？”

“也不能这么说，从父亲出事及至他薨逝这期间，预警信不提，你对父亲的‘眷恋’、‘依靠’等等情感都切切实实表现出来，却唯独少了一点——意外。”

“什么？”

“你对父亲的昏迷从未问过缘由，接受得太过理所当然。”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

“可你既能找出其他人都不曾掌握的西邱公主弱点，便说明你并不是局于一方天地之人。”

花媱没好气道：“这么久了，王爷可真沉得住气。”

“彼此彼此。”

“那王爷为何主动要求赐婚？”

战云霆扬眉：“很难理解？你自己就没考虑过？”

花媱点头，试探道：“王爷您是因我云嫣的母亲这一事实。”

“我不否认，还不止因为你是羌族王女，但——”

战云霆语气顿了顿，神色有丝慎重，眸光暗沉，他开口继续道：“……但这些都是客观的，即便它不复存在，违背我的意愿，本王依然会因为主观而求娶你，王妃何不想想本王的主观原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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