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孩子的奴隶(二)(2/2)
“怎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那个陈舟无论哪方面看都比这个强,他不孕不育就是你抛弃他的理由?抛弃他又和他藕断丝连,不知廉耻,你沦落到今天简直是报应!”舒晓咬牙切齿地怒骂。
“晓晓!”刘母的声音在舒晓身后响起,刘母把手中的碗筷放下,盯着舒晓,语气难掩责备:“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火气?萤萤有孕在身,你别说这么重的话,她会难过的,她前几天还到那住院,血压好不容易才降下来,看在我的面上别刺激她,萤萤和陈舟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再提也没有意义了。”
本来还有话没说完的,舒晓却转身走了,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刘母不解地问蒋萤:“你们姐妹俩是不是闹矛盾了?我觉得你们的感情没有以前那么好了,不能这样的,兄弟姐妹好比自己的左右手,应该互帮互助,有空和晓晓好好聊聊,把你们之间的嫌隙搬开。”
蒋萤做梦都想和舒晓恢复昔日的姐妹情,可惜她们之间就像摔碎了的玉镯,再也回不了当初,敷衍了刘母两句,看向墙上的挂钟,急道:“快八点了,您该上班了,再不去就要迟到了。”
刘母原本还想和她谈谈高国隆的事,只能等下午不上班再说了,叮嘱蒋萤一个人在家小心点,然后就上班去了。
蒋萤抱着兔子在院中晒太阳,忽然觉得身后有人,转身一看,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男人站在屋子的拐角处,正怔怔地看着她,蒋萤从他尚算明亮的目光中看出他不是个疯子,只是个乞丐,从电饭煲里拿出两个早上没吃完的包子,用袋子装着提出来递给对方,对方迟疑着伸手接了过去,目光落到蒋萤的肚子上,蒋萤起了警觉心,朝后退了几步,与对方保持着一段距离,对方看出了她的害怕,也退后了几步,欲言又止,最后张了张干巴巴的嘴唇吐出一句话:“刘耀他……在哪工作?”
蒋萤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会认识刘耀,不答反问:“您是阿耀的……”
对方正要回答,一个大叔扛着锄头打刘家门前的马路上经过,衣衫褴褛的男人把头低了下去,提起放在脚边一袋可以卖钱的瓶瓶罐罐从另一条路走了,扛锄头的大叔问蒋萤那个男人是什么人,蒋萤摇了摇头,大叔立即骂她:“不认识你还跟他说话?现在的人可坏着呢,拐卖小孩拐卖妇女的事时常发生,就算你是孕妇也得小心点!”
蒋萤魂不守舍地点了点头,凭直觉她觉得刚才那个人不像坏人,或许是因为他认识刘耀的关系吧,要不是大着肚子不方便去追,蒋萤真想追去问问那个人和刘耀什么关系。
一边心事重重地择着菜,一边往那个男人离开的方向看,期待他回来,把没来得及回答的问题回答清楚,太过专心,以至于刘母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刘母问蒋萤在看什么,蒋萤原本想说上午有人来找刘耀,可又怕提起刘耀会令刘母伤心,最终没有把话说出口,想着下次那个人再来,拍张他的照片,到时候再想办法打听出他的身份,这样做比较稳妥些,随便找了个借口掩饰了过去,然后陪刘母一起做午饭。
菜端上桌,刘母替蒋萤盛了碗排骨汤,在蒋萤面前坐下,双手交叉着放在桌上,不停揉着,显得有些犹豫,因为她知道,这番谈话一定会听到她不想听的,可是再怎么不愿进行,这场谈话都必须进行,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若再拖延,不知会发生什么事,“萤萤,你和高国隆是不是相处的不愉快?我看你对他从来都没有好脸色。”
蒋萤拿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神色黯然地道:“我和他的事三两句话说不清楚,您别操心了,我都有孩子了,还能怎么样?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吧。”
刘母急了,“萤萤,你不能这样,你要有什么不开心或者有什么对他不满的你就说出来,憋在心里会闷出病的,也对你们以后过日子不利,你告诉我,我又不会嘲笑你,你怕什么?权当我们母女聊聊家常,说出来吧,啊?”
蒋萤不是不想说,只是夫妻间的事通常说出来也不被人理解,就像王芳和她抱怨高国雄的粗心和不体贴,可在蒋萤看来,高国雄已经做的很不错了,这也难怪,她不是高国雄的老婆,所以看到的都是高国雄的优点,这就是远看和近看的差距,换了蒋萤和高国隆也一样,别人眼里,高国隆是一个憨厚体贴的丈夫,可只有蒋萤知道,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刘母想听,蒋萤不能不说,思忖了一下,选择了避重就轻的方式说:“也没什么,就是他现在给我的感觉和初见时的感觉越来越遥远,相亲之时我对他的印象还可以的,可原来我太天真了,有句话说得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他现在做了什么让你伤心的事?”刘母试探地问,蒋萤不语,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事,她不想说,刘母不便勉强,用她过来人的心态开导蒋萤:“谁都不可能一成不变的,我刚结婚时和现在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如果高国隆不是做了什么大奸大恶的事,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夫妻长久闹矛盾感情会越来越淡,到时候孩子生下来,生活在父母不和的环境里,对他而言是种不幸,这种不幸会影响他的童年,乃至他的一生,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孩子着想不是。”
刘母读过初中,再加上她那桩失败的婚姻令她看透了很多事,所以她说出的话都具有深刻意义,蒋萤听罢看着自己的腹部,若有所思,刘母原本还有话没说完的,不过这些话要等到高国隆在的时候再说才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