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有战事（2）（2/2）

解芸突然笑了。

“皇上，”他站到司辕的对面，略仰起头，直视他的眼睛，“你知道吗？前日发起进攻时，你在阵首射的那一箭，真可谓英姿飒爽。”

司辕的脸红了。因为心上人的赞美之词，还有他目光中毫不掩饰的……柔情似水。

“刚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发现皇上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侃侃而谈，后来慢慢明白，这是因为，所涉及的事情都与军事有关，”解芸执起司辕的双手，娓娓道来，“在你领导大夏的军队打了那么速战速决的一场漂亮仗之后，我终于知道，原来我们皇上不仅是个神箭手，还是个厉害的军事家，在打仗时是如鱼得水的。”

从未见过解芸如此温柔的司辕此时已经完全忘了拓跋凉的事，心化成了一滩水，眼里、心里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了。

“如鱼得水……”他喃喃道，“我从来没想过，会有人用这个词来正面形容我……我以为，我只有在犯浑的时候才如鱼得水。”

解芸叹了口气，皇上自成婚以来也不知怎么的，对自己特别没信心，他就像安抚一个脆弱的孩子一样，轻轻地张开双臂，搂住了他。

“皇上，你很好，真的，”解芸低声道，“也许不那么完美，但已经足够好了，你相信我。”

这一次，司辕红的是眼圈：“你是说真的吗……等我死了以后，不会有那么多人骂我，而是会感慨一句，我是一个好皇帝吗？”

解芸噗嗤笑了：“还需要等到那么久吗？现在在大夏国臣民的心里，你就是一个好皇帝啊！”

司辕深深震动，为了掩饰自己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把头深深地埋到解芸的肩窝里，紧紧地搂住了他。

解芸虽然不太明白怀中人这突如其来的情绪，但仍然像安慰小孩子一样，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背，让他平静下来。

等到回去之后，他要好好帮助司辕触类旁通，把军事能力应用到其他方面，树立起对自己的信心才行。解芸心里暗想道。

两人回到军营时，天已经黑透了，远远地看到军营不远处的河边坐着两个人——竟然是解显和……

“温乔？”解芸十分惊讶地问，“你也在远征军的队伍里？”

温乔闻言起身，急忙向两位行礼：

“士兵温乔拜见皇上、皇后殿下！”

他只是个小兵长，还是士兵行列，未入武官流，因此自称士兵。

解显也跟着起身行礼，司辕免了他们的礼。

解芸对温乔奇道：“你认得我们？”

温乔回答：“第一次在酒馆门外，有幸见到过皇上和皇后殿下，后来指挥使大人跟末将知会过……还有，出发前的誓师大会上，远远地一睹了皇上和皇后殿下的真容。”

解芸点了点头，誓师大会时司辕拽着他，非让他一起参加了——不得不说，这个温乔真是个耳聪目明的孩子。

司辕也跟着点头，对自家媳妇说：“这个温乔在我们的突袭战中立了一功，张将军险些被一个敌军的箭射中，是温乔眼明手快救了他。等回去之后，可是要论功行赏的！”

原来司辕也认得他了，解芸便笑道：“之前听指挥使说，温乔在准备今年的武考，若是考成了，皇上可别忘了这次的事就好。”

司辕对自家媳妇的话从来都毫无异议，接着道：“那是自然，朕也是很爱才的！”

温乔闻言十分激动，急忙行礼道：“多谢皇上、皇后殿下错爱！温乔定拼尽全力，不负圣意！”

司辕随意地摆了摆手，领着解芸走开了。

等到两人拐到一处解显和温乔看不到的角落时，司辕用身后随侍听不到的声音问解芸：“堂叔跟温乔，好像不太一样？”

解芸抿嘴一笑：“恐怕是的，堂叔在栽培温乔一事上颇下了些功夫，我从来没见过，他对别人这么上心。”

“还有一件事，”两人回到皇帐时，解芸又道，“算命的说，堂叔的姻缘会在而立之年到来。”

“那不就是现在？”司辕惊讶地说，接着很贼地笑了起来。

解芸也望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