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2/2）

“我知道你，”羽休道，“风临岛的阿黛拉小姐。”

“是的。”女孩抿了抿嘴，双手搭在瑟奥所躺的石台上，下巴抵着自己的手臂。

“你的舅舅，”羽休道觉自己的心跳加快的极为异常，“已经死了，阿黛拉。”

“还没有呢。”阿黛拉道，“他还没有和我道别，所以他还没有死。”

羽休感到有什么诡异的手抓住了自己的心脏。

“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吗？”羽休轻声问。

“妈妈向我道了别，太子舅舅也向我道了别，苏雅也向我道了别。”阿黛拉道，“可是我没有看见瑟奥舅舅，所以他还没有死。”

“你的母亲死了吗？”羽休道，他记得尤利乌斯告诉他阿黛拉的母亲只是被留在了风临岛，当他第一次看见阿黛拉的时候。

“是的，”风临岛的阿黛拉道，“就在刚才，她的脸上有好多血，她甚至没有拥抱我就走了，虽然她身上的血也不会沾到我身上。”

羽休看着面前的女孩，像是在看一个怪物——比洛甘涅更加的让人战栗，洛甘涅虽然冷血残忍，却至少能够让人感到他的血肉，而面前的女孩却甚至没有人气。

“你能看见逝去的亲人。”羽休道，只能找到这个看起来最贴合的解释，因为女孩至少说对了一件几乎没有人知道的事——

瑟奥并没有真正的死去。

“不，是他们向我道别，因为他们要踏上另外的旅途了。”阿黛拉道，“我也马上就要死了。”

“什么？”

“我看见我吃了一块饼干，然后就死啦。”阿黛拉道，“和太子舅舅一样。”

“为什么你不给任何人说？”羽休问。

“他们不相信我，”阿黛拉道，“我说了，他们就会给伊莉莎说，我不喜欢伊莉莎。”

“为什么？”羽休问，他靠近女孩，看见女孩直接坐到了地上，依靠着瑟奥躺着的石台，她之前大约就是这样坐着的，所以羽休没能发现她。

“她的灵魂是灰色的。”女孩道，“而且她也讨厌我，虽然我不和她说话，但是她就是讨厌我，她克扣我的糖，还把我关到这里面，让我和瑟奥舅舅待在一起，我不喜欢和不会说话的瑟奥舅舅待在一起。”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羽休问，他心中的怀疑愈深，风临岛的阿黛拉在她的保姆身边时看起来和任何的贵族小女孩一样如同一个精致的玩偶，没想到她一开口却如此惊世骇俗。

“我喜欢你。”女孩道，“你让我想起了父亲，他从来没有和我告过别，他在我出生之前就死啦，不过我看过他的画像。”

“我长得很像他吗？”羽休问。

“不，”女孩摇摇头，“只是一看见你，我就想起他了，虽然他应该比你老的多，风暴城公爵杀掉他的时候，他就已经二十多岁了。”

“为什么？”羽休问。

“我也不知道。”女孩道，“你让我想起父亲，就只是你一出现，我就想起父亲而已，为什么你要问原因？”

“你看见过瑟奥的死亡吗？”羽休问。

“他是被他最好的朋友杀死的，”风临岛阿黛拉道，“不过是在风临岛的王宫里，他看起来还大了些，真奇怪，那个男孩子为什么要杀瑟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