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之下（2/2）

“没什么，只是问问。”洛甘涅道，“里面有什么？无边的荒原？恐怖的巨兽？血色的天空？还是直入云霄的枯木？”

“都不是，”羽休道，“是当年的场景，村子被袭击的场景，身上着火的人惨叫着，房屋倒塌，空气中充满了焦烂的气味，高温把四周变成了地狱。”

他说这话时语气是颤抖的，没有哭腔，但是处于平静的边缘，而洛甘涅看着他，没有动容，反倒露出了些失望的神色，只是羽休没有看见。

“这样啊，”洛甘涅道，“你为什么会梦见这些？”

“我不知道，”羽休道，“应该是这几天被问起曾经村子里的事的原因，我老是想到这些，梦里自然就出现了。”

“你还记得你的母亲吗？”洛甘涅问。

“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羽休道，“你可以回自己的房间了。”

“她是怎么死的？”洛甘涅问。

“我看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你有什么意义。”羽休道，“我不想再谈论下去了。”

“好吧。”洛甘涅道，见自己的确无法问出什么，他站起身，羽休只看得见他在黑暗中模糊的身影。

“我找到他们关押那个运出去的魔族的地方了。”洛甘涅道，“就在盛夏城外一个乡村教堂的地下室里，阿利斯去过那里一次。”

“我们马上出发。”羽休立刻起身，不见了之前对于洛甘涅的怒意。

“你认真的吗？”洛甘涅道，“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城门都已经关闭了，你要怎么去？飞过去？”

“半夜才是最不引人注目的时候，”羽休道，“我们不能浪费时间，上次就是因为时间被浪费了才让阿利斯他们将魔族转移出了地下室。”

“不。”洛甘涅简短道。

“什么？”羽休简直不敢置信，“你难道不想快点抓住那魔族问个清楚？”

“可我想睡觉了。”洛甘涅道，羽休一听就知道这个小崽子是在报自己刚才逐客之仇，他点燃蜡烛，光芒照亮了洛甘涅和他的脸。

“我的母亲是病死的，病死后教会的人害怕传染到别人将她活化了。”羽休道，“你甚至都没有换上睡觉的衣物，原本就是打算半夜去那个教堂的吧？”

“不。”洛甘涅道，“我就算在睡觉的时候也穿着平时的衣服，便于随时开打。”

不再搭理洛甘涅，羽休走向衣柜拿起便衣和麻布斗篷，准备和洛甘涅一起离开宅邸，夜晚宅邸里本来便没有多少人，只有到达大门时才看见几个守卫站立，另外的人还在巡视，洛甘涅和羽休躲到一个墙角，眼睁睁看着一个配着剑的护卫走向他们的藏身之处，却在只有几米之遥就能发现偷跑出去的两个人时硬生生的将脚步九十度垂直转弯，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洛甘涅转头看向羽休，羽休死死的看着那个警卫。“你控制了他？”洛甘涅问。

“对。”羽休简短道，“快走，我不确定我能控制多少人。”

他们在一家旅馆的马厩里骑走了两匹马，又在城门处将马放走，羽休正准备爬上城墙，却被洛甘涅撞了下。

“控制那些守卫。”洛甘涅道。

“他们有十多个人！”羽休小声道，“而且如果有人要询问他们，从他们的言语中推断出受到了精神控制怎么办？尤利乌斯就会发现了！”

洛甘涅不耐烦的叹了声：“胆小鬼。”却还是带着羽休爬上了城墙。

“就是那个教堂？”羽休问洛甘涅，不远处一个不起眼的建筑立在夜色中，如果不是洛甘涅说出来，很难相信那是一个教堂，说是一个磨坊都要可信点。

“是。”洛甘涅道，“我能够感觉到有东西在里面。”

羽休狐疑的看了洛甘涅一眼：“你为什么能够感觉到？”

洛甘涅没有搭理羽休，而是拉着他走向教堂，同时警惕着四周是否有眼睛，在他们的手碰上教堂大门把手的瞬间，洛甘涅转身拔剑一挥，剑锋脱离出一条火焰，照亮了在他们身后的两个人——或者人形。

“你们是谁？”羽休大声问，对面的人和他们都站在原地没有贸然行动。

“黑海的萨莉卡和诺菲。”女性的声音，“你们是朋友还是敌人？据我所知，长老会只派出了我们两个穿过屏障到达人界。”

“哦，”洛甘涅道，“你们还有长老会呢。”

※※※※※※※※※※※※※※※※※※※※

洛甘涅：心理攻击+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