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2/2）

教堂的中央有一个很宽的，没有任何装饰的白色大理石水池，其中装着引入的活水，弗朗西斯到达教堂后，便只穿着一套白色的麻布长袍赤脚进入了水池，同时教堂上方圣洁的音乐响起，羽休手中拿着圣油站在远远的水池另一边。

这是古老的仪式，走过水池的过程便代表着人们洗净了身上的原罪，几乎每个需要庆祝的大日子都需要举行这样类似的仪式，或繁或简都不能却缺少。尤利乌斯的手上拿着准备为弗朗西斯披上的斗篷，站在羽休的身边，自从成为摄政公爵开始，这就是他的任务。

水淹到了弗朗西斯的腰部，他走过水池时，所有贵族都站起身，直到他到达了羽休的面前。由圣子为他的额头抹上圣油，代表照亮他前路的明灯和火焰，接着尤利乌斯站到了弗朗西斯的身后，为他披上了斗篷。

教堂上空圣洁的音乐到达了最高潮，弗朗西斯向神下跪，羽休和尤利乌斯站在他身后，同时下跪。

变故发生，在惊呼声中，尤利乌斯回过头，看见水池中的水忽然腾空而起，缓慢的形成了一个魔法阵的形状，惊呼声再也抑制不住，羽休惊讶的看向尤利乌斯，弗朗西斯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尤利乌斯道，同时感到大事不妙，他太熟悉这个魔法阵的形状了，倒回去，便是他前几个星期才画过的召唤恶魔的法阵！

“快点让所有人都离开教堂！”尤利乌斯大声道，弗朗西斯立刻让骑士团的人按照尤利乌斯所说的做，就算他还不清楚情况，也知道这不是什么轻松的事。

在那魔法阵还在形成时，贵族们便像是赶羊一样纷纷被赶出了教堂，在还有一些人没有离开教堂时，尤利乌斯便看见有什么出现在了水池的漩涡中。

不出他的意料，两个人——不，两个恶魔，他们的脸上有着可怖的纹路，眼睛是浑浊的暗黄色，手中拿着武器身上穿着盔甲，牙齿和指甲都尖利。

“陛下，请离开。”尤利乌斯立刻对弗朗西斯道，弗朗西斯问：“他们是谁？”

“我也不知道，但是他们必定十分的危险。”尤利乌斯道，“请您立刻离开。”

“我们一起走。”弗朗西斯道，他拉住尤利乌斯的手，却从对方的脸上看见了不同的意见。

“不。”弗朗西斯道。

“这太危险了，”尤利乌斯道，“而我的任务之一就是保护你，你不是法师，弗朗西斯。快点和骑士团的人离开——”

察觉到什么，他一把将弗朗西斯拉到自己的方向，一道血红色的刃划过了弗朗西斯所在的方向，尤利乌斯立刻将弗朗西斯护在自己身后，看见洛甘涅正在和两个魔族缠斗，因为他们的动作过于快，圣光骑士们在一边几乎插不上任何手，唯有羽休正在一边协助他。

但那两个魔族的目标似乎另有其人，其中一个脱出了包围，朝着尤利乌斯的方向冲来。尤利乌斯身边的任何金属物体几乎在一瞬间都被一股巨力塑造成了刀刃的形状，那瞬间他爆发出的魔力甚至击碎了教堂的玻璃，那些画着鲜艳图案的透明薄片瞬间散成粉末，他在同时抽出在腰间挂着的，本来是用于礼仪用的长剑，在那魔族躲过所有的剑后挡住他的攻击。

尤利乌斯恶狠狠的和恶魔暗黄色的瞳孔对视，他手一挥，远处银制的烛台飞来。

他往后退，那魔族正想乘胜追击，根本不在乎那些甚至没有刃的金属，接着银制的烛台碎了——那不是玻璃，却像是玻璃一样碎成了如此多片，甚至包围了那恶魔，接着恶魔惨叫起来。爆发出如此巨量的法力，尤利乌斯正想喘也许半秒的气，便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背后接近，他还来不及回头，便听见一声闷响。又一个魔族从漩涡中出现，他想从背后偷袭尤利乌斯，却被洛甘涅半途阻止。

那魔族被洛甘涅击退到了另一边，洛甘涅手中的剑刺进了他的腹部，这时另一个恶魔冲上前来，他不以武器，而是以尖利的手爪攻击，他的速度过快而洛甘涅应不暇接。在洛甘涅专心对付面前的恶魔时，却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恶魔还没有死去，他受到从背后的攻击，躲开了，却没有完全躲开。

尤利乌斯一开始没有注意到这个，他和羽休合力杀死了另一个魔族，几秒后才发现洛甘涅的不对劲。

“洛甘涅？”尤利乌斯问，他靠近洛甘涅，看见有血液从魔族的身体中流出来——那还汇集了滴下来的血液，来源于洛甘涅的，尤利乌斯看见那倒下的魔族的手是直立的，洛甘涅的身体歪了下去，尤利乌斯的心一震，少年的腹部有一团新鲜的血色，那必定是刚才的魔族造成的。

羽休立刻上前去用银剑补了一刀，那魔族才彻底不再挣扎，而尤利乌斯到了洛甘涅的身边，他的腹部还在流血，而脸上的伪装也已经消失了，原本的那张脸出现。尤利乌斯的脑中一片轰鸣，为了发生的所有事。

“他是谁？”安静中，弗朗西斯在他身后问。

“我们要先救他。”尤利乌斯道，医生迅速来到现场，洛甘涅被带走，而他跟在其后，神色凝重。他知道自己不该担心洛甘涅的生命安全，身为一个半魔，他不会这么容易就死去，更何况他还不像是魔族一样有着怕银制品的弱点，但是他仍然无法停止自己的忧心。

当洛甘涅被医生抢救止血的时候，尤利乌斯。羽休、弗朗西斯和被问罪的圣光骑士团团长以及宫廷护卫长在几个房间外讨论着应对的办法。

“那是什么人？”弗朗西斯愤怒的问，他的命名日一开始就被破坏了，还是拥有如此重大意义的命名日，换作是谁都会发怒。

“也许是黑法师。”尤利乌斯道，他看向羽休，羽休立刻道：“我也觉得，也许是那些研究黑魔法或者异教法术的法师们，他们找到了进入教堂的邪术，便想要行刺陛下和公爵。”

“我以为我们已经烧死了所有的异教法师，剩下的都乖乖的待在奥兹塔！”弗朗西斯喊道。

“显然不是所有的。”羽休道。

“让芒格罗带西塞罗回来。”弗朗西斯对尤利乌斯道，“我简直不敢相信这种事情居然会发生——王室的法师呢？圣光骑士呢？他们甚至没有发现吗？”

※※※※※※※※※※※※※※※※※※※※

弗朗西斯：捉奸现场

尤利乌斯：我不是，我没有，他和我长得像但不是我私生子，你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