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2/2）

所以十三岁以后，小姑娘家家的没有家里长辈的陪同一般是不会随便在外头抛头露面，不然会影响闺誉。

不过这规矩也是不成文的，对于外头那些不得不抛头露面的女子，并没有约束力。

“师父，我过来了。”

明檀一边叫着一边领着丫鬟走进了药铺。

沈老大夫刚给人看完诊，抬头瞧见小东家，他的小徒弟乐呵呵的走了进来，老爷子不禁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檀丫头过来了。”

这时候里头的沈芸晴听见声音也走了出来，看到是明檀主仆不禁也露出了笑意：

“阿檀你来了！”

要说明檀长这么大貌美的女人也见过不少了，尤其偶尔去了国公府在那边还能碰上一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夫人，可是个顶个全都算上，也不及眼前这个十分之一，实在是沈芸晴天生丽质的太过分了。即便现在粗布长裙，头上甚至就一根木簪子，其余没有任何的首饰，堪堪往那一站，也是亭亭玉立姿态万千了。

哎。。。可惜了，这要是生做大户贵女，那一定会名满京城的。

从前明檀一直以为沈芸晴就是沈老大夫的闺女，后来大家熟了才知道，芸晴并不是老大夫的亲生闺女，而是老爷子在外头捡回来的。

听说那会上芸晴还在襁褓里，大雪天被人丢在了城隍庙门口，正好被路过的老大夫瞧见，医者父母心，这才给抱了回来。

也是芸晴有运气，老大夫夫妻两个一辈子没孩子，就拿着捡来的孩子当成了宝贝和寄托。虽然不过是粗茶淡饭的日子，芸晴却也生活的不错。

大楚的大夫其实地位并不算低，士农工商，它也仅仅排在了农一阶层，主要是谁家还没三两个病人的，谁也不能保证这辈子都不会生病请大夫，所以大夫这个职业其实还是很吃香的，尤其是女大夫。

好些大户人家的女眷生了妇科病证，不好意思让男大夫瞧看，多半会请了医婆和医妇进府看诊。不过女人要是以此为生却是有些困难，像这样需要女大夫的看诊的，一个月多半也碰不上几回。

其实若说没有出路也不尽然，对于女大夫来说，最好的就是能进宫，给宫里的贵人们看诊，不过这样的好事，争抢的人自然也不少，没有门路没有领路的，基本没什么希望。

已经是半下午了，药铺里看诊的人也少了，老大夫腾出空来，这才开始给徒弟们讲课，说徒弟也就明檀和沈芸晴两个。

老大夫的授课也不单纯是理论课，有的时候正在讲解的时候正好来了病患，老爷子就会去看诊，这个时候多半会带着两个孩子去围观，这样来来回回的，理论和实践都全和了，其实更有利于两个女孩子的学习。

现如今，非是什么疑难杂症的情况下，偶尔明檀和沈芸晴也能伸手诊治了。

空闲的时候，明檀拿出了昨儿抄写到一半的医书，一边和芸晴说着话，一边继续抄写，这是两个人共同商量好的学习方法，一边读书一边还能练字。

果然不出明檀所料，今儿芸晴的墨锭很快就用没了，她拿过来的那一块正好救了急。

芸晴怪不好意思的，其实她昨儿还想着这事了着，结果回到家就给忘了，早上跟着爹爹过来，也忘了在街上买。

两个小丫头都是十岁的年纪，彼此兴趣相投，又都是和善的性子，自然能玩到一起。

要说明檀和家里的两个亲姐妹的关系，其实还没有和芸晴的关系来的更好一些。

实在是人与人之间的情分，有的时候真的要看缘分和性情的。

傍晚药铺关门，芸晴跟着沈老大夫回榆树胡同，明檀则带着灵雀回明家。

刚进垂花门，就听见里头断断续续的传来了吵闹声。

明檀眉头一皱，正好一个婆子匆匆忙忙的往外走，瞧见明檀进门，立刻便道：

“大姑娘可回来了，奴婢正要找您去呢！”

“哦？”

明檀微怔，就听那婆子继续道：

“姨娘和二姑娘吵起来了，姥爷不在家，咱们都管不了。”

明棋和岚姨娘吵起来了？

明檀一听，再也不敢耽搁，把药箱递给灵雀，急匆匆就往二进的院子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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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姨娘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忽然想要将娘家兄弟叫过来住上些日子，其实这也没什么，谁还没两个亲戚，亲戚来家中做客住上些日子这都不打紧，关键是她这兄弟听说今年都二十了，还没有娶妻，素日里的品行也不大好，吃喝嫖赌什么都干。

这么大一个外男杵在家里，家中除了明老爷就全都是半大的小姐，委实有些不太合适。

这话岚姨娘中午大约和明老爷提过之后，不知怎的就传到了二姑娘明棋那里，那丫头自来瞧不上姨娘和庶女，听见这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带着小丫头碧桃就去了耳房，在门口就跟岚姨娘怼上了。

明棋说的明白，若是来的女客什么也不说爱住住去，要是个大男人，趁早歇了，她们家可不能不明不白的让个大男人随便住，他们娘俩不要什么脸面，她还要脸面呢！

明棋这话其实一点也不错，明檀听过也不禁看向了岚姨娘。

岚姨娘和明棋吵了两句，这会儿上口干舌燥的，见明檀也看向她，一时间也懒得解释，不过却再是不敢再提这事。

一旁的明橘抬眼偷偷的看向那边的姐妹两个，从那神情之中也能知道那姐俩个对于他舅舅的事情都是排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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