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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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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哪个身份,送胭脂水粉,买布匹面巾,那都是姑娘的事,江白鸦不是姑娘,所以他不会……

见扇子已被扣稳,解青山提剑便冲来。

江白鸦立马扔了面巾,体内真气流转,灌入手中之扇。

扇子虽然是纸质扇面,但到底出自“青崖扇”之手,骨子坚硬利落,简单而纯粹,绝对不掺豆腐渣。

就在两器即将撞上之时,江白鸦腕子一抖,错开半步,扇与刃擦过。

而后趁此机会,逼进。

解青山当机立断横剑后退,避开扇刃。

扇子却紧追不舍,从刁钻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出现,开合诡变,没有路数。

江白鸦的扇子,从来只为一个目的而去。

——杀。

最好是一击必杀。

扇子不比刀剑,刀剑进退有度,扇子却只有一面弯刃,所以与人缠斗时需不断逼近,伺机而动。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一旦竭,便死期不远。

因为你等于是自己把脖子送到了别人的怀里。

但扇器也有刀剑所不比的绝对优势。

——灵活、机动性强。

只要你手上的功夫足够好,五根指头足够灵活,手腕的力道也不弱,那么,近战也一定不会输得很惨。

如果再加上一身极强的内力,极敏感的神经,那么,近身之内无有敌兵。

也无敌手。

饶是解青山,也是不敢跟青崖扇的徒弟,正面拼谁命比较硬的。

他的剑,也是讲究开合,不过不是本身的开合,是大开大合。

需要一定的施展空间。

然而解青山已经被“黏”住,一时间完全施展不开。

江白鸦则是游刃有余,扇面上的半条江像是活了起来,随着飞快的动作前后连成一片,蜿蜒。

所以他一开始就不该朝着江白鸦扑过去,这无疑给了江白鸦一个绝妙的机会。

对于这种切磋来讲,解青山此举是个绝大的失误。

但解青山仍是这么做了。

所以活该他捉襟见肘。

江白鸦半分没留情,一把扇子被他舞得几乎出了残影,凌空划出道道弧度。

看似绵弱的纸面,落在实体,就是一道破口,落在衣裳破开露出的皮肉,就是一道血印。

划在空中,没有一丝风,只有破空的声音。

他处于绝对的上风。

……事实上只有江白鸦自己知道,自己此次实在过于冒进。

但凡解青山再狠一点,作生死交战般的狠辣,拼着挨一下也要劈下一剑,那么自己也必定不会全身。

不过江白鸦没有办法了。

那股力量……凤蛊,没有办法维持长时间的高“输出”。

江白鸦眸光闪了闪,杀意一没而过——他想要解青山的命,更想要苻行舟的命。

他委实已经忍苻行舟很久,苻行舟会有的臭脾气,江白鸦也一点不差。

惺惺相惜的理解,从来不是谅解。

但苻行舟不能死。

比起成为一具尸体,苻行舟有着更重要的作用。

且不说保家卫国,守卫边疆,庇护凉州;也不说苻行舟举世无双的将帅才能;单说苻家,就是开国将军世家,苻行舟从前是镇国公世子,如今是安远大将军。

这样的人若死了,本便一触即发的朝堂怕是要更危险,大渊大厦将倾。

这是江白鸦绝难以容忍之事。

所以苻行舟非但不能死,江白鸦甚至还想要劝说苻行舟走出边疆一隅,站到太子身边去,将晋怀王一脉彻底扳倒。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是江白鸦想要,人家也不会乖乖把脑袋送过来。

打得过不等于杀得了,所以理想跟现实还是两码事的。

而且,解青山不知何故明显在放水,这绝不会是苻行舟的水品,就是近战打不过,也不该毫无还手之力。

因此一旦生死相逼,那就说不准死的是谁了。

更何况,江白鸦的经脉已经开始隐隐抽痛,胸口闷闷的,时刻有真气提不上来的危险。

……

明月皎洁。

月下两人靠得极近,动作定格,时光凝滞。

远望,仿佛一人缩进另一人怀中,颈项后仰,抬头抬臂,束发垂肩。

另一人则是全然敞开的姿势。

像是楼里追求风雅,月下幽会的一对人。

可近看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江白鸦矮身挤进解青山臂弯,手中纸扇锋利一面卡在解青山颈前。

解青山剑尖指地,敞开双手,嘴角竟然还带着笑容。

“你不下手?”他问。

江白鸦不做声。

解青山:“你脸色好白,是不舒服么?”

江白鸦道:“你输了。”

解青山笑得有些肆意:“我输了。”

然后,他就这样,将空出的左手,环上了“怀中人”的后腰。

——于是远看,彻底就是一对月下壁人。

“!”

江白鸦整个人都变得僵硬了。

手中纸扇顷刻间又被灌入从凤蛊里压榨出的内力,化为真气,变得更为坚硬而锐利。

将解青山皮肉割破几分。

鲜血溢出,小滴落在扇尖。

像是盛开的雪梅。

江白鸦咬牙切齿道:“你做什么。”

解青山却不理,反而半低下头,道:“白玉。”

这句话声音很轻,但听起来,竟是有些缱绻。

落在耳边,酥麻麻的。

江白鸦感觉浑身都抖了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这架势不大对头,他直觉想收扇后退,却发现自己似乎退无可退。

解青山左手放在自己腰后,右手,却也是在自己身后的。

右手有剑。

剑身,横在自己的退路上。

所以现在摆在江白鸦面前的只剩两条路——

杀了解青山,或者,任由其拨弄。

江白鸦拿扇的手,微微颤抖。

于是血又多下几小道。

解青山却浑然不知痛一般。

他本身比江白鸦高,江白鸦又朝前微躬,这么靠在一起,简直太容易做些什么了。

江白鸦想用内力震开,但体内筋脉过于疼痛,根本吊不上。

——他忽然意识到了解青山打的是什么主意。

身前的男人一身衣衫破烂,鲜血蜿蜒,江白鸦心中却只狠自己下手没有再狠一点。

解青山拥着江白鸦,接上前半句,声音低沉,是一种男性特有的磁性。

他说:“……我终于又抓到你了。”

说着,他的左手猛然收紧,右手竟然弃剑,转而捏住了江白鸦的后颈,迫后者受痛不自禁地抬头!

男人顺着低头。

——轻轻巧巧印下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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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子:他说的我一个字都不想理,送的我也不想要,布巾这种东西,我怎么可能真扔掉让他给我……

开船:啊啊啊啊来战!

鸽子:……(转手就把布巾扔掉惹。

……

鸽子:我是认真想跟他打一架的。

沉迷青山的开船:我是认真等我家媳妇儿投怀送抱的。

然后鸽子一个手抖。

开船头掉。

……

中卷开始啦,接下来也请多多指教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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