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回家(2/2)
她怀疑干娘是嘴馋了而已。
小六子心中难过,这样好吃的东西,好喝的酒,她的瘾还没过足呢,就没了,下次一定要找个隐秘些的地方。
梁大伴让小宫人将顺手前羊带来的卤味放在桌子上,便挥手让眼巴巴的小宫人离开了。
随后用筷子夹起来一根无骨鸡爪,心中冷嗤:“我倒要看看有多好吃。”
随后,梁大伴面不改色地一口又一口,待感觉有些腻味后,喝上一口顺来的酒,微微眯起眼,脸上的褶子似乎都惬意的展开。
爽!
周昭这边一人骑马前往祁阳县,速度非常快,路上除了让马休息的时间,几乎没做停留,日夜兼程,不过十多日便到了祁阳县。
周昭先是到了威虎镖局,见师傅不在,便准备去花船上找。
自从她离开后,师傅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来不来镖局,全凭心情。
和掌柜的镖局熟人匆匆打了声招呼后,周昭骑着马便往花楼中赶。
花楼的老鸨还记得周昭,迎上前去,堆着笑问:“娘子还是来找杨师傅的?”
杨柳做为常客,在花楼中很有名,周昭这样出手大方,外形出众的年轻娘子也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周昭直接甩出去五两银子:“带我去找杨柳。”
老鸨接过银子,眉开眼笑地让个下人带周昭去找杨柳:“昨夜杨师傅在秋叶那里歇着,您等等,我立马去通传。”
这又是师傅相好中的一个,周昭坐在一处空房间内,里面的东西一点都不动,大约过了一刻钟,周昭才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杨柳穿着一袭黑衣,眉眼间还带着几分被吵醒的躁意,见到周昭,一屁股坐下,没好气的问:“你怎么又来了?”
周昭让旁人退下,确定周围没耳目,用门外的人听不见的声音对杨柳道:“燕五死了。”
杨柳端着茶杯的手一顿,脸上像被定格般,僵住了,眼中划过悲伤与了然,最后都化成了无尽的惘然。
“意料之中的事。”杨柳低沉道,“说说她是怎么死的。”
周昭便将猎场的事情说了一遍,边说边看师傅的脸色。
“我早便知会有那么一天,”杨柳面上看着还很平静,“她便是这样一个人,在宫变那一日,心随着殿下去了,支撑她活下去的,只有复仇二字。”
“为何总是执迷不悟呢,人啊,难道不该为自己活吗?”杨柳像是询问又像是诉说。
周昭倒是很赞同师傅这句话,人就该为自己活,但是世上大多数人都做不到。
“这件事你不用自责,”杨柳道,“我也不会怪你。”
周昭这么马不停蹄地从京城赶来,只怕是心中对她有愧疚,若是说对燕五有愧疚,她不信。
毕竟是曾经差点害了她亲人的人,若是上次不是看在她的面子,只怕在杭城那一晚,燕五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她带出来的徒弟她知道,该出手时绝对不会手软。
周昭闻言,提起来的心放下大半。
这时看到周围的摆设,略微沉吟,对杨柳道:“师傅,你是不是缺银子啊?”
杨柳一愣,不知道话题怎么跳转这么快。
“何出此言?”
“那为何不将你那几位相好赎身带回家?”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多问。”杨柳不耐道,“还有心思来管我,快回家看看你那两位夫郎吧。”
以杨柳丰富的经验,一眼就能看出倒霉徒弟家中的那两个都是大醋缸子,一个善解人意的都没有,知道自家妻主办完事后第一时间不是回家,怕是又要酿上几缸醋了。
周昭看好戏的脸一僵,换来杨柳幸灾乐祸的嘲笑。
“竟然如此怕自家夫郎,实在是耻辱。”
“你不懂。”周昭老神在在地对杨柳道,“毕竟绝色美人不是那么好找的。”
在杨柳反应过来之前,周昭就先推门逃跑了。
只留下身后的怒骂。
“逆徒!”
周昭心中放下了一桩事,感觉浑身都轻松了许多,先是请镖局的老友去祁阳县最好的酒楼吃饭,好好玩了三天,才动身返程。
想到家中的那两个,她感到有些苦手,倒不是怕他们,毕竟那两个也不敢真的和她吵。
但是两个绝色美人似嗔似泣,楚楚可怜地盯着,铁石心肠的人来了也顶不住啊。
周昭先是回了趟京城,宅子的修缮已经大差不差,毕竟大部分都是完好的,只要将边边角角多修补就行。
周昭匆匆看了一眼,便骑马南下,四天后的清晨,风尘仆仆地赶到了杭城。
周府地门房大清早听见敲门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揉着眼睛去开们,边走边嘟囔:“谁啊,大早上的,烦不烦人?”
待看清门口的人后,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即露出惊喜的神色。
“家主,是家主回来了!”门房看清人后,立马高兴地跑去通传消息。
不到一刻钟,整座宅子都为家主地归来沸腾起来。
后院,魏冼序缩在轻盈的蚕丝被中,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不停地颤动,似乎做了噩梦,眼下也带着淡淡的乌黑,看着像许久没休息好的样子。
“夫郎,家主回来了!”轻语在门外喊道,声音中有着掩藏不住的高兴。
魏冼序一下子睁开眼,从床上跳下来。
“快,服侍我更衣,要穿大红色的。”
该死的周昭,又丢下他去别的地方,这次可要让她知道,没了她,他照样过得很好。
谢思远早早便起来,这是和妻主在一起时养成的习惯,她会早早起来练武,他便也早早起来服侍她,然后她练武,他练字。
这是两人难得的平静悠闲,且只属于他的时间。
待周昭以去这么多日,他难以安眠,便早早起来,清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憔悴,似雨打莲花,不减容色,反增几分清绝。
“夫郎,家主回来了!”听见外面贴身侍从按压住喜悦的声音,一大滴墨水落在宣纸上,毁了一整张俊秀的小楷。
谢思远深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吩咐道:“我要更衣,把那件湖绿色的袍子拿来。”
他要穿得素净些,倒是更适合向阿昭姐姐姐哭诉,怎么能又丢下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