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章（1/2）

九爷跟秦道然在书房密谈了近一个时辰, 但说来说去, 围绕的却都是十四爷这事。

“秦某早就说过, 四阿哥的城府非常人能及, 他如今能借着这个事跳出太子一党的圈子，未必没有做好周全的准备。反而是九爷你, 一时间反而成了众人争相窥探的目标。”

九爷亲自给秦道然添了杯热茶，“先生这话我有点听不明白。”就他这样，别人有什么好窥探的。

秦道然说：“不是秦某吹捧。放眼望去，众皇阿哥中虽说不乏有德才兼备者, 但论心胸者却是难出九爷你之右也。”

这话的份量, 九爷也是愧不敢当, “先生抬举胤禟了。”

“如若不是九爷你心胸广阔, 待人为真, 又如何会愿意屈居八阿哥之下, 更是为他鞍前马后而无丝毫之怨言。”当了九爷多年师傅, 这一点也是秦道然所一直不能理解。就八爷的人品，至少十爷十四爷跟着他没有太多真心。这要不是九爷对八爷至诚至信, 又如何会这般死心塌地。

这话说起来就又是另一篇了，而且这么多年了, 也没掰扯出什么道道来。所以九爷也不同秦道然纠缠这个，他同八爷的交情那是始于幼年, 如今多年过去, 依旧如初, 自然不像其他兄弟那样, 不是算计就是坑害，他们待彼此至真至诚的心，别人又怎么会理解。

只是现在再来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便转回去又问眼下这事该当如何，他怎么就成了别人窥探的目标。

虽然他已经从八爷那里得知了武备库的始末，但就像八爷说的，这事机密，不可为外人道。所以九爷也是没打算对秦道然说的。

只是对秦道然素来尊重，所以他说的话，九爷都会认真对待。

秦道然吃了口茶润喉，“趋名逐利四个字便可解释。九爷你也别怪秦某说话不中听，他八阿哥之所以待你亲如一母同胞，难道就不是为了你能大力驰援的财力。不要说他八阿哥，换了任何一个，只要九爷你去支持，就没有不对你好的。”

九爷嚼了嚼嘴里的茶叶沫子，有点不是滋味。可这话也不是第一次听了，所以还当秦道然是劝着他出来自己单干，这便再一次表明自己的心意，“先生的意思我懂，只是你看我像是个上朝坐班的人吗？”真要有那野心，哪里还需要别人来撺掇。

这也是秦道然看重九爷的地方，对自己想要什么十分明确，即使赚再多银子，结交再多人际，也没有迷失自我。可也恰恰因为九爷太容易和人交心，才会让八爷这样哄骗。

只是这些大道理秦道然都说烂了，九爷还是依旧如故，仿佛八爷给灌了迷魂汤似的，简直可以说对八爷的话偏听偏信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都不为过。

秦道然也知道这就是还没触及到九爷的底线，所以才会对八爷还心存旧念。可九爷的底线究竟是什么，就连秦道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也只能在关键时刻多劝多阻，虽然收效甚微，也好过眼睁睁看着不管强。

这会儿便又说回十四爷的事，“八阿哥之所以把十四阿哥推出来，看似要教训十四阿哥，未必就不是想来试探一下九爷你的虚实。”

这话，九爷能听出来意思，“不能够，我在八哥面前从不鸡贼，他对我也是极其信任的，要不能把那么多机密事情交给我去办。”

秦道然摇头，那些所谓的机密事，哪件是跟银子脱得了关系的。这些话，秦道然懒得再说，反正九爷都会极力去证明八爷是好的。

所以还说，“这就是前面秦某说的，他们要窥探你的目的。九爷你这库房不是烧了，虽说每月还都有固定进项，但是下面也养了不少人，刨去开支用度那些，真要说自己放手头上使，那绝对是绰绰有余，可要是兼顾左右，便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要不是因为这，十四阿哥大概也不会触及八阿哥的忌讳才遭了算计。如今连他的亲哥也不帮他了，除了上这里，十四阿哥还能找谁去。”

九爷就渐渐听明白了，“依先生的意思，十四弟要是来求，而我又能拿的出银子帮他，那就说明之前库房的损失都是胡说八道的。”

“内里如何，九爷自己应该门清才是。”这些对秦道然来说都不重要，“秦某只想得一句实话，九爷如今还想不想同八阿哥相处，要是想像四爷跟太子那样，就好办的很。”

九爷摇头，“那倒也不至于吧。”为了这点事闹翻，九爷从来没想过。何况他对八爷的误会才刚刚解除。

秦道然说:“那么，九爷也可以借着这件事来反试探八阿哥一试。”

九爷挑眉。

“他八阿哥之所以倚重九爷，为的也不过是可以从你这里获取利益。人都是自私的，能像九爷这样真心待人的毕竟少数。秦某倒是想看看，他八阿哥在知道十四阿哥上这里来了却又空手而归，会作何反应，是直接弃十四阿哥不顾，还是继续同诸位兄友弟恭。”

九爷心里不免要说，那你大可放心了，要是依着八爷的意思，九爷这里是断然要拒绝十四爷的，就是要帮，那也是绝对不能够全帮的。要不十四爷又如何去把整个京城给掀起来。

而十四爷之所以会来找九爷，除了真的是走头无路外，也是想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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