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2/2）
长相不好看的张大个还不喜欢，可把他娘为难坏了，虽然姚凡雯已经生了一个孩子，但是张大个看见姚凡雯便不会走路了，一直追着她媳妇媳妇的喊，她娘知道了姚凡雯出事之后，每天一个鸡蛋的送，姚凡雯家里条件本就不好。
当初后妈为了让弟弟妹妹逃过下乡，就把她的名字写上去，父亲从前对她一般，但是自从母亲去世，他娶了新的女人之后，对她的意见越发大了，现在更是变本加厉起来，尤其是她下乡做知情后，他们仿佛当没有了她这个女儿一般。
姚凡雯知道蒋启荣家里的条件还不错，因此她一心想要攀上蒋启荣，将来风风光光地回城，让她那个在人前装得善良可人，背地里却对着自己冷嘲热讽的妹妹好好看看，她无论哪里都比不过自己，就算她和她那个恶毒的妈用了各种恶毒手段，自己还是比她们过得好。
但是谁知道姚凡雯在生产之前接到了父亲的信，里头说已经给她说了一门好亲事，对方给家里买了一台电视机做聘礼，让她请假回去结婚。
姚凡雯通过多方打听得知男方的年纪，都可以做自己的爹了，他比父亲小不了几岁，而且死了一个老婆，家里还有个半大的孩子，姚凡雯只觉得五雷轰顶，在父亲眼里这就是把自己卖了吧？就一台电视机，不过想一想还真是值钱啊。
张大个他娘那点心思，姚凡雯不是看不出来，但是她现在这残花败柳的样子，还能找什么样的人家呢？好歹看在张大个的份上，他娘也不会为难自己，而且在村里自己无论如何都算是一个知青，而且模样也算是知青里比较出挑的，否则蒋启荣也不会看上自己，对自己的脸蛋，姚凡雯还算比较有自信。
权衡利弊后，张大个他娘送来的鸡蛋啊，红糖水啊什么的，她全部都照单全收了，出院的时候张大个他娘来提亲，姚凡雯也没有拒绝，直接就答应了，这下子可把张大个他娘给高兴坏了……但是她怕夜长梦多，便挑了个黄道吉日，在过年前就订下了婚期。
王素芳知道姚凡雯决定嫁给张大个时，十分诧异，姚凡雯这样心高气傲的人竟然会答应嫁给一个傻子。
然而王素芳无意间听见了姚凡雯与卫家瑜的对话之后，也算是有些明白了姚凡雯的想法。
“姚凡雯没想到啊，你以前不是很厉害吗？”卫家瑜嫉妒她得到了蒋启荣的爱，而蒋启荣却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现在蒋启荣被关进了牛棚，而他姚凡雯却要嫁给一个傻子，自己还有机会回城，她如何能不高兴？
姚凡雯冷笑着看向卫家瑜，“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是不是很嫉妒，蒋启荣根本看都不看你一眼，我现在这样怎么了？好歹我和蒋启荣在一起过啊，而你呢？送上门他都不要，呵！”
卫家瑜被气的双颊通红，“你！”
“我什么？”姚凡雯笑着说，“我怎么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卫家瑜你表面上装得多么清纯，背地里却把他灌醉了，想和他苟且，但是可惜啊，便宜了我，哈哈哈哈……但如果那日不是我，今天或许站在这里的人就是你了。”
说着说着，姚凡雯又哭又笑，卫家瑜一下子沉默了下来，“原来那天支开我的人，是你？”
“不然你以为呢？”姚凡雯道，“后来我告诉蒋启荣，你给他下药，就是想陷害我和他，所以蒋启荣和我好了，所以他不待见你啊！都是报应！哈哈哈哈……”
姚凡雯说完，也不再理会卫家瑜，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直接搬去了张大个家，反正现在自己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矜持的，在知青点四面漏风，还要忍受着别人异样的目光，还不如到张大个家去呢，至少房子暖和，谁要是看不起自己，她跟张大个撒个娇，那个傻子就能提着菜刀找别人拼命，一切都是她自己作出来的，现在这个情况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王素芳没想到姚凡雯和卫家瑜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事，蒋启荣还真是艳福不浅，大姑娘小媳妇的，这么想着自己眼瞎看上他也不是没有理由了，王素芳苦笑一声，等到卫家瑜也离开了，她才从角落里偷偷走出来。
都说命运弄人，若是姚凡雯知道了现在会发生这些，她是否还会在那天晚上支开卫家瑜取而代之呢？可惜这些事情都不得而知了，毕竟世界上没有后悔药……王素芳看着二人，就越发珍惜现在的一切，自己当真要比她们都幸运，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幸福就在眼前，只要牢牢握紧就好。
张婶子这几日都住在王家，因为孩子太小了，天有些冷，尤其是她的情况还不稳定，马医生建议等到她身体情况好一些再抱回去比较好，所以张婶子就在王家住下了，每天往卫生所跑。
沈竹芸最后和王高商议了一下，都觉得这个孩子跟着张婶子是比较好的选择，留下来的话孩子要如何处置也是个大问题，最好的办法还是找个人家收养，虽然现在提倡男女平等，不过大部分人家依旧重男轻女，若是个男孩子肯定有人家会收养，女孩子却没什么人肯收养。
不得不说，张婶子出现也算是给他们解决了个大麻烦，沈竹芸只能将心里那点小心思藏起来，她就是不喜欢蒋启荣和姚凡雯，偏偏还让自己最好的姐妹给他们养孩子，沈竹芸现在根本就不能想这事，一想就头疼。
王素芳知道母亲最近正在气头上，她不会对着张婶子撒气，却会对着自己撒气，王素芳只要绕着她走……然而她不想惹沈竹芸，沈竹芸却没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王素芳刚进家门，便被沈竹芸叫住了，“你给我过来。”
“嘿嘿，妈怎么了？”王素芳讨好地看着沈竹芸。
“你成天瞎跑，今天又去干什么了？”沈竹芸总觉得女儿有事情瞒着自己。
王素芳道：“没干什么呀，妈你怎么没和张婶子去卫生所？”
沈竹芸气道：“去什么去。”
王素芳知道沈竹芸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说是这么说，手里拿着的热奶瓶却出卖了她，看破不说破，王素芳任由沈竹芸叨叨骂自己，“好了妈我知道错了，你不是还有事吗？快去吧，否则时间要来不及了。”
沈竹芸看着手里的东西，嘴硬道：“我才没有要去送奶瓶。”
“那行我去吧。”王素芳好笑地说，她还是第一次发现沈竹芸竟然是这样的性格，以前都没觉察到。
张婶子看着沈竹芸越来越殷勤的往卫生所跑，就知道她虽然不喜欢那两任，对这个孩子却是没什么成见了。
越接近过年，村里的事情就越少，大家都开始准备置办年货，过年就不兴朝外头跑了，过年要打年糕，磨米面和豆腐，还有花生瓜子糖果这些，都要准备起来了，王素芳与王栋军一块到县城去置办年货，还要买点红纸红灯笼什么的，红纸回来剪窗花，灯笼挂在家里也喜庆。
王素芳不会剪窗花，每年都是沈竹芸剪，她教了王素芳好多次，偏偏王素芳就是学不会，要么就是中间的的福歪歪扭扭，看不出来是个福，要么就是财神的帽子被剪掉了，沈竹芸最后野就放弃了不再让她碰剪纸，免得糟蹋了红纸。
王素芳也乐得清闲，让沈竹芸没想到的是，二儿子王栋国和大儿媳刘萍剪窗花都很有天赋，她随便交了一下，他们就能剪出很好看的窗花。
王素芳他们进县城买了家里要的东西，她还给家里人都买了礼物，这一次赚钱不少，不给家里人买点礼物都说不过去。
给未来小侄子买了一套小衣裳，大哥和二哥一家王素芳分别买了一些小东西，比如围巾、手套之类的，而给父母则买了两套新衣裳，给三哥买了条裤子，江言蹊王素芳也没有落下，单独给他买的帽子，给他们家里人买的糖果……
收到礼物，王家人都很高兴，但是沈竹芸却高兴不起来，女儿这是花了多少钱啊？虽然说女儿吃家里住家里的，自己的工钱和发下来的票都留下来了，但是未免太破费了些。于是沈竹芸悄悄把女儿拉一边去，“小芳你跟妈说实话，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钱，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王素芳心里咯噔一下，却还是镇定地说道：“没花多少钱啦，这些都是我买的毛线来织的，当时没给你们瞧见就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而且我这么多年攒下来的，有不少呢，以前都是哥哥嫂嫂给我买东西，今年换我孝敬一下你们还不成吗？”
“当真？”沈竹芸半信半疑地问。
王素芳点头，“是啊，我在县城找的一个裁缝，比去供销社买便宜呢，她悄悄收了我一点钱，放心啦。”
“难怪，我就说你能织衣服和围巾？”沈竹芸这会才真得放下心来。
王素芳笑着说：“妈，哪有你这样的，收到礼物还怀疑我。”
“别怪妈多心，你也知道现在上头管的严，我怕被人抓住小辫子，你懂吗？”沈竹芸语重心长道，她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亲眼见到多少人死在这上头，怕女儿年轻，不知道轻重。
王素芳一再保证，甚至还举手发誓：“妈，你放心我保证我肯定不会做让你担心的事，你就放心好了，我这些东西都是正当渠道来的，最多就是悄悄找认识的裁缝给我织了下毛衣什么的，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事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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