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20（2/2）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再怎么样都不会有改变，但听到高云晟提起，年斐然仍然怅然不已。那是他人生最低谷的一次，如果不是《走进田园生活》节目组的到来，他可能已经……</p>
肯定是最坏的后果，他不愿意去思考具体是哪一种。</p>
现在，他下意识地往另一个方向思考，如果当时来的嘉宾是晟哥会怎么样？晟哥会不会提前几年知道年斐然这个人的存在吗？会不会提前吃到年斐然做的饭菜?会不会……</p>
无数的会不会像雨后的春笋般，一个接连一个地冒出来。</p>
美好的念想一旦开始，就很难再停下来。越想越美，也越遗憾。想到最后，他又开始走神了。</p>
“小年?”高云晟已经哭笑不得了，又伸手在年斐然眼前挥了挥，笑道:“怎么又走神了?这路不怎么平整，小心摔跤啊。”</p>
高云晟的话音刚落，年斐然的脚尖就踢到一块凸起来的石头，疼得也吓得他惊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地上扑去，他下意识地闭紧眼。</p>
但想象中的疼痛感并没有到来，反而是个结实的温暖的怀抱，耳畔响起又温柔又无奈的声音:“叫你不认真走路，看，摔了吧。”</p>
踢到石块的疼痛感从脚尖传到心脏，和记忆里的疼痛完全重合，让年斐然分不清是现在还是过去，整个人有点发懵。</p>
他腻在高云晟的怀里久久不动，直愣愣地看着高云晟。</p>
看得高云晟都不好意思地别开眼，他很想松开，但年斐然的手却紧紧地揪着他的手臂，不撒手。他也就只能作罢。</p>
半分钟过去，高云晟觉得这场景实在是太微妙了，有点承受不住，就轻声咳了咳，笑道:“很痛吗？能不能站起来?”</p>
年斐然根本没听清高云晟在说什么，他脑子里只有一件事情——我原本可以早好几年见到晟哥。和我一起种菜养鱼，吃我做的饭菜，和我一起经营农场，好多好多……</p>
但事实是，并没有。</p>
他控制不住地遗憾，甚至是懊恼，脱口而出:“晟哥，你为什么不答应？为什么不答应制作人的邀请?”</p>
年斐然的表情和语气激动得奇怪，高云晟有点被吓到，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微愣好几秒，没说话。</p>
看清高云晟的表情，年斐然开始慢慢地回神，再想到他问的问题，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开始害怕起来。</p>
这次好像真的说错话了。</p>
年斐然慢慢地站起身，垂眼看地，根本不敢看高云晟。如果说刚刚他是被现实和幻想的分歧折磨得懊恼，那现在就是被傻/瓜的他摧残得想死一死。</p>
他怎么能这么傻呢？这种探究私/密的问题能随便问吗？甚至是用近乎责备或者埋怨的语气？</p>
不能，百万个不能。年斐然暗自捶头，就算晟哥脾气好，不会生气，但一定会感觉不舒服的。一定的。</p>
就如年斐然所猜测的那样，突然被问好几年前的事，还是这种语气，高云晟确实有点不舒服。</p>
不过当他看见年斐然一副懊恼甚至害怕的模样，再想到凌晨被当作骗纸的事时，那点不舒服瞬间烟消云散，转而产生种“大仇得报”的痛快/感，和罪恶感。</p>
但没过几秒，罪恶感就挥拳将痛快/感打趴，再狠狠地砸进地心，最后还潇洒地拍了拍手心。</p>
“因为志不在此，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高云晟的手搭上年斐然的肩头，指尖轻轻地拍了拍，“不过听小年的语气，貌似有点遗憾，是有什么事吗？”</p>
“我……”尴尬被化解得如此温柔，年斐然差点就将真/相全盘托出，但想到后果是他完全不能承担的，就及时地打断，并接了句：“我看了很多遍第四季，如果晟哥在的话，肯定会看更多遍。”</p>
这话半点不假，《走进田园生活》的第四季，他翻来覆去地看了无数次，现在有空还会去看几眼，已经能够背出每句台词，甚至记得哪句台词在哪个时间段。</p>
但这句真话放在此时，并不适宜，看高云晟但笑不语就知道了。</p>
年斐然摸了摸后脑勺，语气干涩地补道：“我，我当时在节目组工作过一段时间，如果晟哥去参加的话，说不定可以，可以提前认识我。”</p>
高云晟疑惑地问道：“工作？什么工作？你不是厨师吗？怎么进去的？”</p>
年斐然心虚地避开高云晟直视过来的眼神，声音小得差点听不清：“当时节目有个任务，要求嘉宾们亲自做饭菜，有厨师做导师，我就是，是导师之一。”</p>
“哦，这样啊。”高云晟点点头，道：“那不是如果我当时答应节目组的邀请，就可以早几年见到你？”</p>
年斐然面露遗憾，道：“是啊，可以早好几年呢。”</p>
不知为何，高云晟又想笑。每次看见年斐然的小表情，他都乐得莫名其妙，下意识地想笑。这在以前是没有的事，真是莫名其妙。</p>
但没人会和快乐作对，高云晟很快就接受了这来得莫名其妙的快乐，轻笑道：“几年前差点认识，几年后我们在一起聊天。这不是正好说明我们很有缘分吗？”</p>
年斐然一想，这样说确实也没有错，但将前几年见到晟哥，和现在见到晟哥两相对比，差距瞬间出现，止不住地遗憾，轻叹道：“还是觉得趁早好。”</p>
高云晟挑眉，声音压得极低：“就这么想见晟哥？”</p>
年斐然抬眼，被这记眼神撩/拨得心脏“扑通”直跳，连脸也开始发热发红。这么不禁撩/拨的他让他非常羞耻，颇为幽怨地说谎：“并没有。”</p>
说完，他就挣开高云晟的怀抱，转身往后走，高声道：“升荣哥，我可以和你一起吗？”</p>
鲁升荣正在啃面包，闻声抬头时，嘴角还沾着面包屑，看见迎面走过来的年斐然，咧嘴一笑，面包屑掉了一地，“当然可以啊，来，来，我们一起吃面包。”</p>
高云晟看着鲁升荣嘴角不停往下掉的面包屑，再看着年斐然离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无数匹草/泥/马奔腾而过：“……”</p>
什么情况？！</p>
选他不选我？！</p>
鲁升荣，我跟你没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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