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犀香（1）（2/2）

大约过了几十秒，感觉到周遭还有旁人气息的林桐睁开眼，直直看着面前的女人，眸中有流光。

“你？”语气似乎惊讶。

“这是我的梦。”沈安茵直言，跟着又笑着试探道，“你我并不相识，这位先生，能告诉我这是哪里吗？”若是前世的林桐，是不认识自己的。

对方顿了顿，声音清远：“这是马六甲的林府，这院子是我住的地方。”

跟着，又似乎才想起来似的补充：“我叫林桐。小姐你呢？”

然后，梦境消失，周遭一片黑暗。沈安茵在黑暗里清醒的站了好几分钟，才就此醒来，额头还出了些汗。

沈安茵起身，拉开窗帘，外头还是黑的。她站在窗边愣了片刻，被夜晚凉风赶回了被窝。

还早，继续睡。

……

昔言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的，身边坐着松了口气的蔡元坤和秦明安。

“你怎么来青帮了？”背后被秦明安垫上一个软枕，昔言看一眼秦明安，问。

“坤哥说你晕倒了，我急…若少爷有个什么好歹，我回去怎么交代。”秦明安说着，还带上了些哭腔。

“我没事，”昔言微微笑了笑安慰他，“这里虽是上海，青帮这地方还是别来。”

“是。”见他无事，秦明安点头，听话的准备离开。

“义父呢？”

“去退货去了吧。”蔡元坤想着当时德爷难看的表情猜测到。害昔言晕倒自己又没见到想见的，啧。

“退？”昔言垂眸想了些什么，抬眼对蔡元坤道，“生犀香是你买的。”

“嗯？”

“把它买回来，现在就去。”

蔡元坤愣了愣，有些不赞同，站在他跟前并不点头。

“加多少钱都可以。”昔言看着他补充一句，“睡前用，安神。”

蔡元坤在这位少爷眼里看到了坚持，无奈，只能遂了他的意。

*

十一月底，沈安茵订好了船票，准备再次前往上海。

出发之前，她也不知自己出于什么目的，去询问了母亲关怡淑——

“妈，后日我要去上海谈一笔生意，您要回去看看吗？”

“我回去做什么。”关怡淑从她的圣经里抬起头来，平淡的看着她。

沈安茵被堵了下，只觉自找无趣。是啊，关家几乎都是前朝人，早没了。

“我元旦后回来，您和爸在家照顾好自己。”沈安茵同样平淡回话，转身离开。

……

十二月十日，沈安茵到达上海码头，身边照旧带着沈三、何家兄弟。

罗城这次还是当的司机，从上海码头直接将几人带回了愚园路。

正如对沈母说的，沈安茵这回到上海不仅是看言老板的演出，也是为了谈生意——谈沈氏股票在上海开盘上市的生意。

这不，中午在愚园吃了饭，主仆都舒舒服服睡了个午觉，便由罗城带路，去了上海中南银行见人。见谁呢？上回《归国医生》电影首映礼上见过的杨副行长。

通过罗城收集来的消息，上海的大银行很多，洋人办的、国人自己办的以及国内外合办的都有。为什么会选了这家没有太古洋行、怡和洋行名气大的银行呢？这大半要归咎于它的老板与他定下的制度——据说这位来自南洋的侨商，针对南洋企业的扩股上市很有些优待。

行长办公室内。

茶几上的中式茶具齐全，一身西装的杨副行长挽了袖子坐在茶几前，慢条斯理的泡了壶碧螺春，而后递了一杯给沈安茵。

“沈公子，我们上海虽说是国内首屈一指的茶埠的呀，却没什么本地茶叶可待客的。但这茶具是汪裕泰茶庄制的，据说还拿了什么国际上的大奖，倒是讲究得很呀。你喝的这碧螺春是苏州名茶，挨着上海近的呀，也算我们能拿得出手招待贵客的茗茶。”

沈安茵听杨副行长絮絮叨叨说了一堆，眼神又去看了白瓷茶具好几眼。瓷体触感是不错，但看模样，纯色白瓷是上乘，但要说到得国际大奖的地步嘛……就不好说了。

沈安茵喝了一口色淡香清的碧螺春，开门见山的同时也巧妙了令对方心情好了一分：“杨行长，关于我此行的目的，罗城同你说了吧。”

“说了说了，罗经理提的这事，问题不大。想必合作前沈公子也调查了很多银行，我们中南银行的行事作风你应该有所了解。沈氏是南洋企业，我们银行针对南洋企业在上海的扩股是有优惠的。今日沈公子来，我们便直接谈谈细节。”一声“杨行长”果然令其神清气爽。

“那是再好不过了，杨行长。”沈安茵略微挑挑眉，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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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果然是flag，昨两天待南京，目前人在苏州晃荡~一万果然是高看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