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匪(2/2)
“小甜心,如果你这个动作中午前还学不会,可是要受罚的。”
女人的声音娇媚入骨,余卿耳朵涨红,当下觉得羞愧,学得愈发认真。
十一点半,余卿终于跳出Alma所认可的理想效果,博得对方一个欣赏的笑容。
私底下的Alma对她极其友善,但在芭蕾舞方面却严苛得可怕,眼里容不下一丁点差错。
舒溢背地里和她说过,能得到Alma的教导,比在学校混一年管用。
吃了强心剂的她简直是一天当两天用,像块海绵一样疯狂汲取知识。
离开香港的前一晚,Alma送了她一双芭蕾舞鞋,卸去精致妆容的女人眉眼和善:“小甜心,你将来要是跳不赢舒溢,我会把你的腿打断。”
舒溢听了不乐意:“我好歹是您的得意门生,还在圈内混呢,您就这么期待阿卿翻我车?”
Alma把胳膊搭在余卿肩上,身子懒洋洋靠着她,冲舒溢笑:“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那个啥,反正就这么个意思,你自己意会意会。”
两位成年人像小朋友抢玩具一样斗嘴,余卿笑笑不说话,一颗心早已飞回了沪川。
连轴转一周,绕是余卿这样吃苦耐劳的人都有些吃不消,出了航站楼往停车场的方向走,舒溢在和洛柯电话确定位置,她半眯着眼压低帽檐。
“余小姐。”
余樵身边那位孙秘书迎上来,西装革履,面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
余卿脚步一顿,舒溢看过来,心中明了,说了句“下次再见”算是道别,急冲冲奔向有情人。
“麻烦你了。”余卿随他走到商务车前,上车落座。
孙秘书准备好满腹草稿,却一个疑问也得不到。
车子停靠在余家别墅前,余卿裹紧外套下车,进门后在玄关摘了鸭舌帽和口罩,一张素白的脸蛋暴露在日光下。
余樵正个八经架了副眼镜,举着财经报纸窝在沙发上看,听到声响抬眼看过来。
“回来了。”
“嗯,您好。”
放好行李的孙秘书悄然离去,杜槿不在楼下,前阵子和她一起布置的花瓶也不见踪影。
整栋屋子,彻底没了生机。
余樵收起报纸,顺便摘去眼镜:“过来坐,有话和你说。”
这场谈判早在余卿的预料之内,余樵是个习惯掌权谋划的商人,爷爷奶奶能从他这儿把她带走,他自会另辟蹊径找回场子。
余卿不紧不慢走过去,找了张离他最远的沙发坐下。
“您有什么事?”
男人解开西装袖扣,至始至终像是没有感受到她的冷淡一样,嘴角噙笑:“阿卿,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是你的法定监护人。”
“这个我自然清楚,您没有必要和我强调。”
“太有必要了,阿卿。”他嘴角的笑容愈加放肆,“养大你不容易,当年为了怎么教育你这事,我跟你妈没少吵架。但耗费十几年心力养大你,可不是为了让你羽翼丰满后远走高飞。”
“您说笑了,我在您眼皮底下活了十几年,无论是去爷爷家住,还是去鹿苑住,都是您亲自开口要求的。”
她这位父亲也曾视她为掌上明珠,可当杜槿彻底崩盘后,他想到的只有逃避,迫切逃离这个面目可非的家庭。
或许在他眼里,他的女儿不过是可有可无的配菜,甚至比不上外面的莺莺燕燕。
“让你和邢朝阳有相处的机会,是我做过最错误的决定。”男人并不常抽烟,此时他却点了一根烟,在烟雾缭绕里对她说,“你十八岁之后想做什么,我不会管;但你十八岁之前的人生道路,由我安排。”
怒火在肺腑里燃烧,她嗤笑:“您什么意思?让我往东,绝不能往西?”
做什么青天白日梦呢。
“第一件事,和邢朝阳断绝往来。”
余卿起身:“我想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你可以有第二个选择。”男人轻飘飘直击她命门,“我会把你送去芝加哥留学,攻读经管专业。”
余樵的确有能力这么做,对付余卿这种尚未踏入社会的小朋友,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阿卿,做人可不能太贪心,梦想和自由,你只能选一个。”
※※※※※※※※※※※※※※※※※※※※
端午快乐,都吃粽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