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2/2)
“你说什么呢?”跟倪若禾交好的学习委员第一个顶回去,“叶同学,你把话说清楚!”
“学委,你用不着激动,我只不过提出了其中一种可能性作为大家的参考,又没有百分百说偷钱的人是谁。”
“没有证据之前,所有的揣测都是诽谤,叶同学,希望你能明白。”
他们这种层次的学生,很难有真正的友谊,只有某段时间和谁好,考虑的也只是双方在这段关系的维持阶段,能从对方那儿获取些什么。
学习,考试,再学习,再考试,完成家中铺好的路,达到既定的目标,几乎成为他们的日常生活。
学习委员之所以替倪若禾出头,为的不过是她手里攥着的推优名额,否则谁愿意无端惹一身骚。
任凭周围吵得不可开交,许沁悠悠然晾干她刚涂好的指甲油,才说:“宁宁,你不知道吧?我们班长家里巨有钱,人父母都在国外做生意,不缺钱花,你说资料费是她偷的,在理吗?
许沁一身江湖气,几句话不偏袒也不得罪,对峙双方的脸色好看许多。
叶橴宁不服,小声嘟囔道:“保不齐有钱人就有点不为人知的小怪癖。”
“诶,干嘛呢?”俞长洲把这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你对人家有意见大声点说,叽叽咕咕算什么英雄好汉?”
女生们的战争,男生从来都会选择明哲保身,不管不问,像俞长洲这种朋友们公认的大直男,向来对理不对人。
“出问题能不能坐下来好好商量?你指责一个,别人再来指责一个,有意思吗?事情能解决吗?吵完不还搁那儿?”
“行啊,那你说怎么解决,挨个儿搜包?大伙能同意?”
叶橴宁的新方案一出,反对的人占大多数,居高自傲的年轻人们,怎么可能容许别人把怀疑的矛头指向自己。
倪若禾自知这事责任在她,如果钱找不回来,她理应负责,令她心寒的点在于,她干了好几个月免费劳动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回头这当中居然还有人怀疑她从中谋利。
究竟是这群人是非不分,还是她的世界观颠倒了?
再这么吵下去不是办法,俞长洲只能把叶庭找过来,由他这位有话语权的人提出解决方案。
叶庭近期心情不好,对这档子破事火冒三丈,压着脾气没爆发:“发生这种事情,相信大家都不愿意看到,这样吧,如果是班里的同学拿了这笔钱,我希望他能私下找我坦白。我给你们一节课的时间思考,过了这节课还没答案,那我只好采取强制措施了,望周知。”
听了这番话,大家心里都不好受,盗窃的事情一旦传出去,容易影响学校声誉,到头来背锅的只可能是叶庭。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前反对搜包的人逐渐同意,所有人清空桌肚里的物件,依次摆上桌面,倪若禾亲自下来检查。
“邢朝阳和余卿没来,他们的东西怎么办?”
“一视同仁呗,说不准有人就抓住这点,转移赃款嘞。”
已经查到俞长洲那一桌的倪若禾和他对视了一眼,俞长洲扬了扬眉,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倪若禾哪敢细致翻邢朝阳的东西,一桌子写给余卿的腻歪情书,她粗略看了几眼,很快作罢。
折返回第四排途中,许沁拦住她:“班长,余卿那儿你可得查仔细点,你是新来的你不知道,她那同桌,啧啧,一言难尽。”
倪若禾戳住许沁书包开口露出半截身子的烟盒,好心往里推了推:“烦请你管好你自己。”
和许沁这种人交好风险太大,和你好的时候,天上的月亮星星都愿意替你摘;不爽闹掰的时候,还能笑嘻嘻从背后捅你一刀。
倪若禾冒不起这个险。
余卿课桌里放的大多是积攒的卷子,带不回去的课本,还有邢朝阳给她搜刮的零食糖果,翻起来不是一般的麻烦。
廖君茴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插兜站在边上不说话,摆一冷漠脸,所以当那个信封从课本缝滑落出来的时候,她甚至“呵”了一声。
真够有意思的。
俞长洲瞅着事态苗头不对劲,赶忙给邢朝阳发微信,连发了十几条,半天收不到回复。
这哥们够行的,自个儿逍遥快活去,留下难弟替他收拾烂摊子,仗义!
俞长洲快步走到倪若禾跟前,抽过她手里的信封仔细瞧了瞧,说:“找着了就好,不过余卿人不在学校,这钱怎么放她这里来了?”
叶橴宁朝天翻了个大白眼,嫌他明知故问:“谁知道呢,这钱总不能自己往余卿的课桌跑吧?”
“班长,既然钱找回来了,你赶紧拿去上交吧。”俞长洲巴不得这出戏尽快落幕,女生多的地方麻烦也多,整得他一个头两个大。
学委反而提议道:“班长,你还是先点点数目吧,省得待会儿拿出去数目不对了又得出事。”
倪若禾被这事搅得心烦意乱,确实不想多生事端,遂就地拆开信封,当着所有人的面数起钱来。
这时,叶橴宁忽然来了一句:“廖君茴,这钱别不是你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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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着瞌睡写完这一章,谢天谢地终于能睡了。pigpi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