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2/2）

“天地和天道？”顾景言静静听着韩泽说起这万年前的事情，却敏锐地发现了韩泽这两个词语的不同。

韩泽表情倏忽一变，似乎是一下子从某种玄之又玄的境界清醒过来，听着顾景言的问题，先是回忆了一番方才自己说的事情，在自己脑海中飞快地理清这些东西的关系。

韩泽的异样顾景言自然是有所察觉，看到韩泽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不知为何心中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总觉得面对之前的韩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恐惧？害怕？

算不上，就是不太舒服。

可是在这种感觉里面，又有着一种异样，这种异样一闪而逝，顾景言都来不及细想，就被别的感官所掩盖。

韩泽已然恢复了正常，理清了脑袋里面的思绪。

“天道和天地自然是不同的，天地无念，天道却是有着自己意念，不应该说是执念！”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韩泽一下就明白了传承中的那些东西含义。

都说当局者迷，留在韩泽脑海中的传承记忆几万年不过一点，可对于当时的人来说，则是漫长无比。

普通修士能有多少寿命呢？

普通凡人仅有百年寿数，筑基期修士寿元二百，金丹期六百，元婴期则是质变，因碎丹化婴，更是有了转世，夺舍的机会，寿元足足六千载。

到了化神寿元就有了万数，在往上大乘期更要悠长。

可是，就算再长也不是无休无止的。

天才修士，多数在千岁之时就能破空飞升，数万年老怪，多得是寿元将近，所有心思都在突破和增加寿元之上，故而这两种，都不肯能注意到数万年的变化。

而与天魔战斗在第一线的，也就因此限定在了化神期之下，筑基期之上。

他们在天道之下，实在是太过渺小了。

若非是他韩泽现在已经是大乘期，单单是他这个年纪，就不可能去想这些。

去想这会不会是天道的一个阴谋，花了数万年，用天底下所有修士做棋子的一个阴谋。

现在看来，天道的目的是很明确的。

这个大世界乃是神玄大世界，却有天魔和其他道统与神道分庭抗礼，尤其是天魔。

和神道有斩三尸修炼之法一样，天魔身外化身之术有着异曲同工之效。

天道有偏向，他偏向神道，从针对天魔的天劫便可以看出，开始的时候仅仅只是一点点念头，到了后来，它开始不满足于在天劫之上限制天魔，对于它来说，天魔在下面用的资源，也是一种扎它心的事情。

于是乎，它便用数万年做了一个局，就为了让神道独大。

怪不得当初的神道修士会前赴后继，不顾性命一般对抗天魔，原来是有了天道的承诺。

不过现在看来，恐怕天道也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

或者，天道能想出这么一个局，未尝不是踏入了天地步下的局中呢？

修士修士，说的好听。

可修士的本质是夺天地造化，在天地允许的范围内，他不会对你做什么，但是一旦超出了天地的底线，等待他们的只有灭亡。

无论是神道也好，天道也好，天魔也好都已经过线了。

不过经过了数万年的沉淀，当初这几个道统的辉煌已经成了过去。

天魔神道几乎销声匿迹，盛极必衰，衰极必盛。

现在，已经到了时机了。

韩泽从前不懂，现在多少明白了些，他乃是天魔留下的种子，而相对立的，恐怕就是神道了吧。

而从小剑阁的一样开始，就是端倪展现的那一刻。

不过，从小剑阁开始恐怕不是一个偶然。

韩泽一向是个自恋自傲的人，当然他也有自恋自傲的本钱，他从不觉得自己只是这个故事里面的一个陪衬，作为天魔唯一传承者，他想当然的认为自己占据了极大的比重。

那么这样一来，和他相关的一切才是线索。

而他与小剑阁的交集是什么呢？

想着，韩泽的目光移到了顾景言的身上，突然意识到，似乎和当初纪然斩三尸一样，他的身外化身去了不该去的地方，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

而现在，又让他发现了这一切的轨迹。

“你觉得是有人再想算计纪然一样算计了你我？”

韩泽能想到的事情，顾景言不傻也能想到。

而且几乎就是同时，顾景言的眼神同样也飘了过去。

这是巧合吗？

不见得。

两人目光交汇，神色莫名，就连气氛也立时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