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1/2）

罗灿灿进了门, 元毅说了句“等一下”就兀自进了浴室。罗灿灿听到吹风机响，知道他在吹头发。她走到沙发上坐下, 把给西西买的发夹放在一边。

罗灿灿没想到元毅会在, 她以为他还在洛杉矶调查飞机失事的原因。

她朝楼上望了望，西西的爷爷奶奶似乎不在家, 家里只有元毅一个人。她收回目光，眼睛不知该看向何处。浴室里传出来的吹风机的声音太清晰，像吹在她耳边一样, 她的耳根不自觉地红了。但又想起她跟他之间有着难以逾越的距离, 又心酸起来。她的目光特意避开浴室门，最后将目光定格在阳台。

而那阳台也能牵动她的思绪，因为就在不久前的夜晚他和她一起站在那个地方。那时他还很亲和, 说陪她一起赏月, 第二天还跟她一起坐动车回北城, 把开来的车停在父母这里。他和她的座位相隔几个车厢, 他跟人换了座位, 换成她身边的那个位置。她一直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有别的意思, 只不过他为她做的她总记得。就像十九岁时的事一样，她还记得。

十九岁的时候她第一次遇见元毅。那时是大学寒假, 她乘飞机从南城到北城玩。飞机起飞前，广播响起：“女士们，先生们, 我是本班机的机长, 本班机从南城飞往北城, 预计飞行两个小时二十五分钟，天气预报北城会有小雪，但大家不要担心，我会将大家安全带到北城。”

广播里面的声音非常好听，机长广播的内容也别具一格，以至于到现在罗灿灿都记得那个机长广播的每一个字和机长的语气。

飞机在北城机场平稳降落。外面果然下起了小雪。乘客们匆匆下飞机，但她不急，她看着一本航空杂志正看得起劲，书上说在一次飞机起火遇险时，在关键时刻，几个空乘人员舍身将一位行动不便的老人送到滑梯上，老人从滑梯上滑下去，成功获救，而那几个空乘人员却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一位空乘来提醒她该下飞机了她还没看完，于是跟空乘说等她看完再下去。

“你可以把这本书带走。”空乘微笑着说。

“我知道，但我是想现在就把这个报道看完。”罗灿灿也笑道。

空乘没有再管她，开始清理客舱。等她看完那个报道才走出机舱。而一到机舱门口才发现雪下大了。她看着大雪皱眉，还吹着气暖手。

“我在雪下大前把你们带到了北城，现在你为了看故事磨蹭到雪下大，傻眼了吧？故事好看吗？”

男人带笑的声音传来，而且他的声音跟机长广播里的声音一样。她转头就看见穿着机长制服的人站在她身后。他高大帅气，她的脸一红，说：“好看。”说完又马上补充：“我说的是故事好看。”

“拿着吧，赶紧下飞机，我还得再检查一遍飞机，你不能再留在这里了。不然我会把你当成另有企图的不法分子。”他给了她一把伞。

她有些害羞，笑着说：“谢谢你。”然后接过他手中的的伞，飞快地跑了。

那个男人正是元毅，他当时还是机长。而她对他一见钟情。

她十九岁时遇见他，以为他们的相遇很早，直到一年后他以姐夫的身份出现她才知道有人比她更先遇上他，而且那个人还是她的姐姐，从她十岁起就一直在国外治病的姐姐。当时，她就难过得哭了一场。

这些日子她身心俱疲，她有时候在想要是她先遇上他就好了。

罗灿灿发着呆，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元毅站在了她面前，不知站了多久。她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姐夫……你这么快就把头发吹干了？”

她不知道元毅已经在她面前站了几分钟了。元毅看着她发呆也若有所思。听罗灿灿这么问，他点了下头，说：“我们一起下去，你看了西西后，我送你去车站。”

事实上罗灿灿还没有订回程票。她是想给西西惊喜才没提前说她要来。而又怕西西不舍得她走，她刚好还有一天休息，于是想看情况是不是要第二天才回去。她只是不想让他误会才说看了西西就走。而他要她进门却是想着等下要送她离开。她心里又难受起来。但是她已经说了她很快就要离开，所以，她只得一个人去车站当场买票。

“不用送我，我自己去车站。”她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才能平静地说出这话。

“走吧。”元毅拿起放在茶几上的车钥匙。

罗灿灿又说：“不用你送，我找得到车站。”

说完她匆匆转身，开门出去。

门“砰”的一声关闭后，她的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她用力抹了一下眼泪，往楼下跑。

手机忽然响了，她拿出手机接起来。

“罗灿灿，我是顾子航，有件事我要跟你说。”

罗灿灿情绪不稳，没有开口。

电话里传出顾子航的声音：“怎么？你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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