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话：好色者（二十八）（2/2）

“我同意，”在一旁泡脚的阿战附和了南征一句，“舟老师人可好了，是你惹她不高兴她才疏远你的吧？”

南征眯着眼睛，给了阿战一个“大人们说话小孩子别插嘴的表情”，但是还是揉了揉阿战脑袋，以表……鼓励：“你看，阿战都看出来了。”

“没有，她对你们好是因为你们是特别的。冷淡才是她的常态啦。”董方生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那边已经开始收拾要给白煜清带的东西了，“带个几件棉毛衫棉毛裤就行吧？还需要带几件背心吗？”

“啊对，带棉毛衫棉毛裤就行吧，我看病房已经开始开空调了，不带背心了，轻装上证吧，”南征一边给舟远发微信一边看了董方生已经打开白煜清衣柜开始找衣服了，本来想制止——这舟远还没回复呢——但一想，现在发过去的消息应该也就是通知性质的，舟远肯定会同意的。要不然师父醒了换衣服换什么？

收拾完换洗衣服董方生下楼开始找剃须刀。

“啊，师父剃须刀是……”南征想起来自己的剃须刀和白煜清的好像放一起了，想过来告诉董方生放在哪儿了。

董方生却已经很顺手地找到白煜清的剃须刀了，回南征道：“哦，剃须刀我认得出来。这个还是我当时送他的生日礼物。”

“哦。”南征点了点头。

那边，手机上舟远也回复南征了：“行。多看着他点，别让他买多余的东西。”

“多余的东西？”南征一时间没明白舟远的意思。

舟远补充：“别让他逮住机会去买一堆没用的东西过来。我就提醒一下。”

果然，如舟远所料，董方生开始絮絮叨叨要去趟商店：“我看老白那个牙刷都呲毛了，该换了吧。你们这边最近的24小时便利店在哪儿，我出去给他买个新的吧。”

“别别别。师父的牙刷一个月前刚换的，没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啦。先带去用，要是不好用了，就等师父出院了直接扔了就行。”南征在心里疯狂夸赞舟远这算得太准了。

看着垂头丧气的董方生，南征莫名觉得自己能明白他此刻的心情：总想多做点什么，能弥补些什么吧。

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出于好奇，南征微信上多问了舟远一句：“你是不是特别讨厌董方生？”

舟远秒回：“没有。”

南征：“他说你半天才回他消息[笑哭]”

舟远：“他虚的。重要的事我还是会回得挺快的。他老是问一些不重要的事，烦死个人，懒得回。”

南征：“呃，什么不重要的事？”

舟远：“你师父的日常生活。什么他最近过得怎么样一类的问题。无聊。不会直接问本人么？问我有什么用？”

南征：“哈哈哈哈哈哈。”

舟远说她并不喜欢董方生，但是不喜欢并不等于讨厌他。舟远告诉南征，她曾经真的讨厌过他，可是有一次发生的事，让她没办法再坚定地讨厌下去了。

那是大三下学期的期末考试周，舟远和白煜清在图书馆占了个角落一起自习。董方生过来找白煜清。那天，他和这次一样，也是带着满脸的伤。

白煜清问他发生了什么，他思想斗争了一会儿后和盘托出：他应邀去某个漫展当嘉宾，结识了一个摄影，开始觉得那摄影人不错，就交换了联系方式。漫展结束后董方生在回宾馆路上又遇到他，想上去打个招呼，却看到他和一个看着估计还未成年的妹子拉拉扯扯，走近了才知道他在引诱那个妹子去拍“私/房”，还说“不会亏待人家”。董方生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立刻就火了，上去就和那个色狼扭打起来。

董方生觉得很受打击，这都是些什么人，怎么可以在漫展上对未成年人下手？

然而更让他伤心的是之后发生的事。

那个色魔，指责董方生假正经、坏他的好事、破坏圈里的规矩……

而董方生把这件事和几个同好说后，他们、有男有女、居然反过来劝董方生：不要去趟这趟浑水……圈里有些阴暗面，没有办法的。现在的未成年人很成熟的，这种情况很常见的，不要大惊小怪啦，你怎么知道不是那个女孩勾引那个摄影的？

没有办法？很常见？还不要大惊小怪？不可能！

董方生说，他想改变这匪夷所思的现状，他想守护这个圈子。

而守护的前提条件是拥有权力。他要掌握话语权。所以，他要更努力才行。

后来董方生不顾一切想要把灵影做大做强，都是因为他想要在那个“圈子”里拥有一席之地。外人说他吃相难看，追名逐利，舍本求末……可是舟远和白煜清都清楚，他真的非常努力。

他无论如何都想要登上高点，可能，一不小心，把白煜清也归进了那个“无论”的范畴里。

可是啊，舟远看不懂了，如果白煜清在他的“目标”之外，为什么董方生要特意来白煜清面前和白煜清说这些？但是，很快舟远也明白了：因为白煜清告诉董方生他支持他，白煜清对他说他要加油，白煜清说他一定可以的，董方生想要得到白煜清的一个“肯定”。他，也是白煜清和舟远这一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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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2-06修文log：

发现一个bug。原来写了董方生来收拾白煜清的洗漱用品，呃，这是不合理的。白煜清住院到手术已经住院一段时间了。

故，这里改成收拾换洗贴身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