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春寒料峭莲满塘(9)(2/2)
邾仁穆拔腿便要去追,跑了几步似乎见我状态不太正常,停下脚步犹豫了片刻,毅然转身跑向了我。
他担忧地晃我:“喂,你又怎么了?莫非你被那粉末呛着了?就你事多,人家放个烟幕弹也会被呛着,哼。若不是你,我也不会白白放那歹人跑了。”
笨蛋,那不是简单的粉末,也不是烟幕弹,而是毒粉!毒粉明白吗?
我用口型抗议。
不过心底却感念着,此人虽然口气恶劣,外加性格变化多端,不时地又显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深沉来,但心地倒是好的,不然也不会见我不对劲便跑过来。
邾仁穆若有所思,眼中没了方才的戾气,托腮道:“这我可没法子,不然你打几个喷嚏试试?说不准便跟着鼻涕唾沫一起喷出来了?用我替你找辣椒粉吗?”
我想我的脸一定涨红了。我用大哥的清白官誉指天发誓,绝对不是因为这厮此刻作势关心地抱着我而羞红的,而是被他的话气红的。
“这可如何是好?”他仿若没发觉我的面色郁郁,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侧过脑袋,又眨了眨眼睛,似在思考,却忽然恍然大悟般拍了自己的脑袋,“我说你这副模样怎会如此眼熟,原来那宋季鱼给下了跟‘那位’一样的毒,是不能再言语的!再一日之后又不能视物!若要活命,须得……”他忽的顿住,扭头看向我,那双明亮的眼眸子水波潋滟,逐渐泛起一丝怜悯来,“这位小公子,你可惨了。不过你且安心,若明日之前我寻不出解药,我自当去领那罪罚,便权当去地府陪你了。”
他郑重的神色怔得我愣了愣,鼻尖酸溜溜的,一丝感动融化了我的内心。但随即我便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他没事,然后便从悬在腰上的一个洗得发白的荷包里掏了半天,掏出一颗药丸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