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烟雨楼 > 番外之 北上燕京

番外之 北上燕京(2/2)

目录

长安“恩”了一声。“我们可以进去吗?”指着段容谦的房子。那门倒是没有关。

合住的商人平日似乎负责看守段容谦的房子和财物。不过他到底有没有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那就不一定了。“当然,当然。我看,您应该就是那位姑娘了。”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纸,卷着,打开,看了看,那上面似乎画着什么。

“这是何物?”李承汜好奇地问道。

商人一笑,将那卷画纸亮开:“是段公子的丹青妙笔留下的这位姑娘的画像。指点我说若这位故友来访,一定好生代为招待的。”

李承汜的目光移到那画纸上,上面果然画着长安的样子。模样还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女郎,比长安现在的样子还更年轻些。他当即便有些觉得不是味。“唔”了一声,颇为不自在的看着长安。

长安脸一红:“咱们……进去吧?”

李承汜没说话,点点头。

“将那马车请进来吧。给车夫钱,把东西卸下来。”

李承汜一呆:“干嘛?”

“到家了啊,还放着那些东西在车上做什么?”

李承汜浓眉一挑:“家?什么家?这可不是咱们的家。咱们就在此等他一等。若久等不至,那就先到外面随便找一家租户将就了。”他拍着胸脯笑道:“放心。燕京我可比你熟悉着。”

长安知道他肯定又吃醋了。无奈笑了笑。和他一同进了屋,只见房中陈设也甚是简朴。除了一架书,一盘围棋,几乎没有其他。李承汜一直在房中踱步,观察仔细。长安觉得他似乎有些焦躁。此时天已经渐渐要黑下来,而段容谦依旧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咱们不如直接去聚仙楼找他?我带你去找。总这样等着,不是办法。”李承汜提议。于是长安也同意。两人出了门,径自往外走去。

从巷子中折出去,不远便是皇城。只见城墙之上,守卫森严,兵士罗列,走来走去。李承汜抬头远远望了一眼那皇城高墙,墙后的金煌琉璃瓦似乎在他眼中闪了几闪。

“怎么了?”长安察觉他有些不对劲。

李承汜眉头微锁:“没什么。咱们走。”

“你到底知不知道那聚仙楼在哪里啊?”

李承汜一笑:“我何曾骗过你。”

长安扁着嘴不语,心道:“你骗我的时候还少吗?只是你不记得罢了。”和他牵着手沿着皇城的斜对过方向走。

没有走几步,忽然从墙拐角处闪身而来三人。挡住去路。长安看他们着装奇特,黑白相间,肩头都纹着一座山峰的模样。周身肃杀之气,看样子是来者不善。她当即便扯住李承汜的袖口。李承汜反手握住她的,将她挡在身后。

“你们是何人?”长安出口道。

李承汜回头看了长安一眼,没有说话,那眼神中却满是严肃与郑重。对面三人却抱拳行礼:“末将见过殿下。殿下应当知道末将来自何处。”

李承汜犹豫了片刻。“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是。隐川王大人自燕山而来,目下正在宫中。请殿下入皇宫相叙,有要事相商。”

长安听了,大是惊奇,转头望着李承汜,心中暗想:“隐川王是谁?怎么李承汜还和他们认识?他不是已经失忆了么?”

李承汜淡淡答道:“不敢。我已非此中人。燕山那位地位隆重,恐怕有辱燕山威名。当日出燕京,我已经立下誓言,此生不再涉足皇家事。”

“殿下虽然遭逢病难,但殿下想必也知晓自己过去的事情。隐川王对殿下意味着什么,您心中应当明白。如今燕山来此,事出紧急,请殿下千万答允。”那黑白衣衫的人说完,向后挥了挥手。只见从四面的深巷中,霎时便又走出数人。前前后后约有二三十人。

长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看出这些人软硬兼施,如若李承汜今日不从,那么这些人便要以武力强夺。他们只有区区二人,而对方的人数何止十倍于己方?更何况这些所谓燕山隐川王的死士们,她一眼便看出皆不是寻常角色。若打杀起来,他们毫无胜算。

李承汜面色却不变。看了看长安,竟还微笑了一下。长安心中一跳。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李承汜道:“隐川王是曾经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会忘。我可以随你们进皇宫,但你们必须要答应我一件事。”

“李承汜你说什么?……”长安惊呼道。他居然要进皇宫?

李承汜并不看她。只是握着她的手。那死士问道:“殿下请讲。”

“你们要保证我身边这位姑娘毫发无伤。放她走。否则我绝不会答应。”李承汜道。

长安气的浑身发抖。那死士痛快的点头。显然长安的存在并不在他们的计算之中。李承汜转身对她低声:“你快走。先到城外五里河等着我,那里仁和客栈有位王老板同我是相识。段容谦的事情,咱们稍后再说。如果我三日后来不了,那么……”他顿一顿,忽然苦笑:“那么你就去找段容谦。”

找段容谦做什么?他没说明白。可是长安怎能不理解?

她当即红着眼,打了李承汜一巴掌。只听啪的一声,李承汜整个人都懵了。呆呆看着她。

“李承汜,你还是不是东西?”长安怒气冲冲地大叫道。这一来,倒把周围罗列的死士们都惊了一跳。李承汜俊脸微红,捂着面颊,很是尴尬:“我、我怎么又不是东西了?”

长安怒道:“当初是谁对我说的,从今以后再也不分开,如今你一遇到什么事情,便又要将我推开么?我告诉你,休想!我长安这辈子是缠上你了,你别想再赖账!还有,今天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得跟我说清楚!”

李承汜哭笑不得,众位死士们面面相觑。心想这二人怎么在此忽然小夫妻吵架了?

李承汜捂着脸颊却笑了,无奈的摇摇头。看长安红着眼眶望着自己的样子,好像都快要哭了。他觉得真是心疼。于是笑着将她拥入怀中,也不管周围死士们的焦灼目光。大大方方,道:“好啦。我答应你。带你去。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长安咬着嘴唇:“生生死死。我都要和你在一处。”

李承汜笑:“什么话。哪里就至于生生死死了?别怕。”于是便又重新牵起她的手。对那死士道:“我们两个都要去。你们听明白了么?”

众死士们一阵沉默。

他们又被请入轿中。这种轿子,长安最熟悉不过。从前在金陵皇宫,她出入皆是乘坐此种。这是皇家所用。长安不知道宫中的人突然要找李承汜是做什么,她突然发现他竟然还有很多事情瞒着她,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居然还是像从前一样,什么都不对她说。

“你到底有没有失忆?”长安直截了当的问他。

李承汜惊讶地看着她:“你这是什么话?你不相信我?”

长安扁了扁嘴。叹道:“我只是怕你瞒着我,骗我。我真的……真的觉得……”她脸色有些苍白,说不出话来。李承汜揽着她,轻轻的,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我虽然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但来龙去脉,青儿和阿莫他们都同我讲清楚了。我猜测也可以了解个几分。所以你不必太过担心。”

“那那个什么隐川王是什么人?以前从未听说过。”

“隐川王算是从前我父王的堂兄,他的父亲是先皇的长兄贤王。他是贤王独子,隐居在燕山。隐川王羽翼遍布天下,当年我能重返燕京,有很多事情多亏了隐川王的辅助。我只知道这些。其余的,便一概不晓得了。”

长安便不说话了。一提到当年燕国和晋国的往事,那总是她心头横亘在她和李承汜之间的一块心障。

李承汜显然看出了她的担忧。他虽然不知自己从前和长安发生了什么,但凭借他的聪明才智,也能够猜测出那必然不是什么愉快的。他也隐隐察觉到长安的心病。因此他十分担忧,总有种长安随时要离自己而去的恐惧感。

“长安,你放心。我永远不会再回去。我从今以后只和你好好过日子。我虽然不记得从前了,但是总可以从你的言语和举止里猜出一些。那些从前的事情,咱们就让他过去。好不好?你一定要相信我,不要再从我身旁离开了吧?”他眉宇间有一股愁容。

长安抬头看着他。他那担忧的样子,让她也觉得莫名心疼。“我在想什么呢?他已经遭受了这样多,为什么我还要让他一直担惊受怕?”

想到这里,她笑了笑。只说:“我不会离开你。你不用担心。”握了握他的手。感觉如今的李承汜更像一个需要被安慰的孩子。

李承汜松了一口气似的,唇吻在她额头,长久不语。长安倚在他怀中,问:“那你觉得这隐川王找你是要做什么?”

李承汜声音有点朦胧:“我也不知。且看看再说吧。”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