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人的亲事（2/2）

柳氏被他晃得没办法：“好好好，带你去带你去。”虽然小儿子还要上学堂，不过柳氏也记得自家相公在世时常说什么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啥的，加上自己一个人去京城的话，途中未免孤单，带上小儿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现下家里的事也没什么好操心的，就算有什么事也还有吴氏坐镇家中，柳氏又去跟族长里正说了自己要进京一事，劳烦他们多多看顾一下家中，把家中的事都托付给江家母女，又跟赵大娘交代了一番，这般过了两日，才收拾好行囊，带着儿子与车夫、婢女、小厮、护卫一行十来人往京城方向去了。

柳氏按照女儿信中的说法也是走了水路，一路上除了众人大多数都是第一次坐船有些晕船难受了两日，旁的也没什么事，一路顺风顺水到了京城。

按照自己当初来京城时所花的时间，加上柳氏提前让人带了信过来说了出发的日子，荷衣估摸着这两日柳氏等人也差不多到了，便叫摘月与寒梅这两日都到码头候着。果然这才候了两日，便接到柳氏等人了。

柳氏的到来让三郎松了好大一口气，终于可以逃脱那些热心的专业或业余媒人们。不过柳氏这次来也是抱着一定要把儿子的亲事定下的态度，所以也很积极地跟各家媒人打交道，连带着连小五都没时间过了，由着他每日跟着姐姐一起在外头跑来跑去，倒是让第一次来京城的小五玩了个尽兴。

自家女儿的婚事当初也是女儿自己定下的，虽然当初在临河时也有过一段时间有人上门求亲，不过后来也被两个孩子通通打回了，如今柳氏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什么叫一家有女百家求，虽然她家的是儿子。日日应付着来说亲的人，柳氏也是挑的眼花缭乱，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了，便又来找自家女儿求救了。

坐在花厅中品着新茶，听着柳氏隐隐透露着欢喜的抱怨，荷衣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让说了好大一通话的柳氏有些急眼：“你这孩子，我跟你说了这么些，你倒是出个主意呀！”说罢都直接上手戳了戳荷衣光洁的额头。

荷衣这才笑着回过神来，问到：“娘亲有甚好烦的？”

柳氏一副“我就知道你没有在听我说话”的样子看着荷衣，然后才又将自己刚才的话简单的说了一遍：“你说说我来了这么些日子，见了这么些说亲的媒人，个个都说自己介绍的姑娘家这好那好的，我这初来乍到的也不认识几个人，万一给你哥哥定个不好的媳妇，那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呀你说？”

柳氏的担忧也不无道理，来说亲的哪个不是把自己要说的姑娘家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柳氏这人生地不熟的，哪里知道哪个好哪个不好的呢？所以只能来找女儿商量看要怎么办了。

这个问题在荷衣看来也不难处理：“娘既然都不认识，那就悄悄去相看相看呗！现如今您看上哪家的姑娘了，咱们就悄悄到她们家门外候着，总能看到她们出来的时候吧？”既然怕货不对版，那就直接去看真人嘛，问题分分钟就解决了。

柳氏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儿，便将现如今自己比较心水的三家姑娘的名字都跟荷衣一一说了，然后道：“那这两日你可得陪着我一道去。”

荷衣自然也不会这么傻真的在人家家门口候一日，毕竟身边是有高手在的，直接打发了摘月到三家姑娘家里暗中探听，看看她们在家中的性格如何，再打探到她们各自什么时候要出门，然后自己再带着柳氏去“偶遇”。

虽然柳氏觉得自家让人潜入别人家探听消息不大好，不过这也是最好的方法了，哪怕直接相看，万一姑娘背地里性子不好，装得贤惠温柔骗了自己可怎么好？便由着荷衣安排摘月去了。

不过几日，摘月也十分顺利地完成了任务：“石家姑娘性子暴虐，第一日去她闺房外头便瞧见了她正拿着鞭子在抽打一个犯了些小错的婢女，打到那婢女浑身流血才停下。”

听完摘月的话，柳氏紧皱着眉摇了摇头：“那些长了张巧嘴的媒人，还跟我说什么石家姑娘温柔贤淑，最是体贴人的性格，可见都是骗人的。”荷衣倒是坐在一旁不说话，等着摘月把剩下两个姑娘的情况说完再做定夺。

“葛家姑娘倒是性子十分柔顺，对待下人也十分宽厚。”还没等柳氏高兴，摘月的下半句话便让她的心情跌入谷底：“不过葛家姑娘已经有心上人了，因为葛家嫌弃对方是个穷书生，如今两人正商量着要私奔。”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啊，这些大家闺秀们的私生活也很复杂嘛，荷衣真是越听越有兴致了：“还有一个呢？”

“云家姑娘，貌若无盐。”说完这个摘月就不再说什么了。

“就这样？没啦？”荷衣简直不敢相信摘月对云家姑娘的评价这么短，看了眼摘月脸上有些异样的表情，不禁多问了一句：“真这么丑？”

摘月似有若无地点了点头，柳氏也瞧见了，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我这费心巴力地选了三家姑娘出来，得，结果没一个合适的。”

荷衣一边笑一边安慰柳氏：“娘放心，这么大的京城，总能选出个适合哥哥的姑娘，咱们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