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2/2)
“自然不是!”荷衣的身影出现在正厅门外,面带微笑,缓步走进来先跟许太太行礼问安,而后才不露声色地瞪了眼三郎,这熊孩子怎么钻进牛角尖里就出不来了?
柳氏也被刚刚有些剑拔弩张的情形有些吓到了,反倒是荷衣出现以后,自己才悄悄松了口气。
许太太面色原还有些难看,见荷衣来了,便换了个表情:“你怎么也过来了?”
荷衣笑着行礼后才回答许太太的问题:“听家中仆人说夫人今日莅临家中,特来问安。不巧听到夫人与哥哥在讨论我的婚期。”
许太太面带微笑,问道:“那荷衣你以为如何?”
“我也希望许公子能去参加春试,不过这并不是决定我们婚期的事,只要他有这个决心去做,我便不会舍弃他。无论春试他是否榜上有名,春试过后我都愿嫁予他。”荷衣笑着说出心里的想法,在见到许时之前,自己心中还有疑惑与担忧,但是自从他回来以后,自己的心就都安定下来,如今她只知道自己愿意跟他在一起,别的便不求什么了。
许太太笑呵呵地看着荷衣,她果然没看错人,这孩子是真好啊!将带来的红纸展开,然后说到:“既如此,我这边也请人看过日子了,适合你俩的好日子有三月初十、六月二十八、八月初九还有就是年底的十一月二十与十二月初七,你觉着哪个更好些?”许太太已经完全不想理三郎了,刚刚真的快把她气死了。
荷衣笑吟吟地选了八月初九这张红纸,然后递给许太太:“八月初九。”
定下了日子,许太太也很高兴,又与荷衣说了好一会子话才离开。
送走了许太太,荷衣才开始对三郎发难:“哥哥今日是什么意思?”
“在家从父,父死从兄,我身为你的兄长,你的婚事理应由我来决定。”三郎也十分不虞,妹妹竟然就这么当着自己的面把婚期定了下来。
荷衣简直要被他气死了:“父死从兄?母亲还在这坐着呢,哥哥就要当这个家的主了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对许时这么有偏见,我只知道这是我自己选择的人,他也是要跟我共度余生的人,凭什么由你来决定?难道说在这个家里,我说的话就一点都没有用是吗?”
看着一双儿女吵了起来,柳氏有些不知所措,她在这两个孩子面前向来是做不了什么主的,只能拉了拉荷衣:“荷儿,三郎始终是你哥哥......”
“哥哥?有谁家的哥哥会这样三番五次阻挠自己妹妹的婚事的吗?如果是这样的哥哥,我宁愿不要!”
“我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许时他配不上你!”三郎被她的话刺痛了心头,他明明是为了妹妹好,为什么她不领情就算了,还要这般咄咄逼人?
荷衣这是真的爆发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做主!配不配得上也不是你说了算!你这是偏激!你从一开始就瞧不上人家!你有什么资本瞧不起人家啊!你的秀才功名是日夜苦读回来的,人家的秀才功名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要不是许时一开始就给咱们家当了靠山,你以为咱们家能在临河发家这么快吗!要不是许时咱们家存在汇通票号的几万两银子就全打了水漂,你还能这么衣食无忧的在这反对这门亲事吗!”
说完便气呼呼的甩着袖子走了,留下被她骂得狗血淋头的三郎与一脸无奈的柳氏。
过了好一会儿,三郎才从荷衣的话中回过神来,然后呆呆地看着柳氏:“娘,我是为了妹妹好,这真的错了吗?”
柳氏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三郎的头,仿佛回到他小时候一般,然后再轻轻柔柔地跟他说到:“你是为了妹妹好,这没错,你错在你过于偏执,你只看到了许公子小小的缺点,然后忽略了他身上所有的好,你妹妹生气也是气这个。”
听完柳氏的话,三郎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中,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柳氏见儿子这回真的被女儿骂醒了,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带着身边的人都出去了,只留下三郎一个人在厅里安静地坐着。
这头荷衣气冲冲的回到自己院落中没多久,柳氏开解完儿子又来开解女儿了。
柳氏轻轻拍了拍趴在床上的荷衣的背,说到:“你哥哥只是钻了牛角尖而已,等他想明白了就好了。不过他心里也是为了你好,只是方法错了而已,你也别生他的气了。”
荷衣一开始确实被气得不行,不过回来趴了一会,也缓了过来,听完柳氏的话,她才翻过身坐了起来,说到:“我知道哥哥是为了我好,只是他不能以自己片面狭隘的目光去评判一个人的好坏啊!”
柳氏点点头,说到:“我已经说过他了,等他想明白就好了。”顿了顿,然后话锋一转:“如今既然你自己决定了婚期,那嫁妆什么的也要开始准备了。”
被柳氏突如其来的话搞得有点不好意思的荷衣面露尴尬的微笑:“这些娘来决定就好。”
柳氏见她害臊了,便打趣道:“现如今知道不好意思了,刚刚咋还那么厉害跟许太太谈婚期,你还真的是越发的没羞没臊了。”
荷衣依偎到柳氏怀里:“那不是哥哥话说得过分了嘛,我才站出来说的,不然事情都不知道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是是是,你说的是,既如此,那你的嫁妆便由娘亲来帮你好好准备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