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权的确立（2/2）

***

年前，朱巧尔出嫁了，嫁到了府城去，杜若兰家中也为她订了一门亲事，日子定在了年后。

站在城门口，看着送嫁的队伍远去，杜若兰叹了口气，幽幽地说到：“终究，还是做不了自己的主。”

站在一旁的荷衣听她这么说，一时心里觉得有些堵得慌，她们都知道杜若兰的婚事是她的父亲直接在那头就给定下了，她自己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可如今离婚期就剩一个月不到了。

荷衣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说了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然后便静静地站在一旁陪着她。

杜若兰抬头看了看冬日的阳光，深深吸了口气，强颜欢笑给自己打气：“是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说不定是个好的呢！”

直到朱巧尔出嫁的队伍看不到以后，两人才坐上马车回去。

夜里，荷衣坐在烧得热乎乎的炕上，拿着本书在烛下却发起呆来。

摘月已经跟在荷衣身边快一年了，这一年过得比以前十几年的岁月都无聊，却也十分安逸，连着她的性子也变了些许，见荷衣发呆，竟还问了她：“姑娘怎么了？”

被摘月的疑问打断发呆的荷衣有些发蒙地抬起头来，想了想，然后才问到：“摘月姐姐，你有想过嫁人的事吗？”

摘月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有些措手不及：“姑娘是看今日朱家姑娘出嫁，所以才这么问的吗？”

荷衣想了想，先是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最后说到：“我也说不上来，就是突然觉得心里有些适应不了。若兰也定亲了，不过她连未来夫君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将来日子会怎么样谁都不知道，莫名的我就有些害怕。”

“摘月自幼便被选为皇上的暗卫，没有体验过男女之间的情感，只是姑娘，您与公子一不是素未谋面，二不是被逼在一起的，您与杜家姑娘的情形是完全不同的，您为何要这般忧思？”摘月表示自己没有这份少女情怀，并不太能理解她现在为什么发愁。

荷衣听完她的话，有些发愣，是啊，自己在怕什么呢？怕许时被外头的花花世界迷了眼？怕许时将来也要三妻四妾？一时间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然后又陷入了深思中。

***

如今已近年关，燕励已经登基为帝，许时的伤也早已养好，辛苦了一年的许时便跟燕励讨了个赏，提前放假回临河过年去了。

许时带着燕励给他配的护卫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腊月二十三那日回到了临河。

许太太正在家中招待几位富家太太，听说许时回来了，顿时欢喜得不得了：“人在哪呢？”

“公子刚回到，如今在自己院中。”来报的仆人恭敬地回到。

见许太太一副恨不得马上飞到儿子身边的模样，众人也十分有眼力见地跟她道别：“既如此，咱们就不多叨扰了，改日再来拜会夫人。”

许太太虽然心急想见到儿子，不过还是尽了礼仪，送走众家太太后，才风风火火地带着人往许时住的院落走去。

许时刚洗漱完出来，远远地就听到母亲的声音了：“我还当没你这个儿子了呢！你还知道回来啊！”

许时有些无奈地起身出去迎了迎她：“娘这话可叫儿羞愧难当了，这是我的家，马上过年了，我不回来我能去哪？”

许太太白了他一眼：“死在京城呗！你个臭小子出了这么大事还敢瞒着我！”许时受伤一事也是后来京中的娘家写信来说，她才知道自己儿子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要不是说已经好了，况且在战乱时候，不然她一早就杀到京城把燕励那个混球扒皮抽筋了。

“那是意外，如今我不是活蹦乱跳的站在您面前了嘛！”许时被自己娘亲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便舔着脸哄许太太“如今皇上都给我配了好些个护卫呢，个个武功高强的，您就放心吧！”

“那是燕励欠你的，差点害死你，给配几个护卫算什么！”许太太恨得牙痒痒，要是燕励现在在这里，估计都能生生被她咬死了。

“是是是，您喝口茶消消气，如今我好好的站在这呢，您还有甚可生气的是吧？”为了哄好自己的老母亲，许时可以说是使出浑身解数。

被儿子按到椅子上坐着喝茶的许太太没好气地瞪了眼他：“你就知道哄我，你说说你这么大的人了，不会武功还到处乱跑，人家不射你射谁？”

这夜，许太太卯足劲念叨许时，仿佛要把他不在身边的这一年的唠叨都说完了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