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百家际会】 .74(2/2)
蔺玄之看了眼蔺泽之,道:“耽搁了不少时间,上车赶路吧,手是我动的,人是我伤的,他们若找来,便让他们找我,与你们无关。"
蔺泽之动了动喉头,扫了眼蔺玄之,道:“逞什么英雄,蔺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风头都让你给出尽了。"
说完,蔺泽之直接上了马车,不再言语。
蔺玄之微微一勾唇,这可还是蔺泽之,第一次对他表达不满。
不过,倒是一种进步,比以往表面上虚情假意,实则心中不知在算计着什么,看起来顺眼多了。
蔺留春说:“玄之,你来我车上。"
蔺玄之道:“好。"
蔺家的车队,绕过玉带山,沿着山脚的那条林道,绕个远路朝着天极城,快速驶去。
首位的马车上,蔺玄之盘膝坐在另一侧的榻上,望着正懒洋洋靠在对面榻上逗弄青鸾鸟的蔺留春,道:“四长老,有什么指教之处?"
蔺留春撩起眼皮子,扫了他一眼,道:“我刚刚才发现,你的胆子,竟然大得吓人。"
蔺玄之道:“四长老是在怪我行事莽撞吗?"
我可没这么说。“蔺留春看着他道:“我只是有些明白,为何老五中意你为蔺家少主了,有胆的人不少,却不一定有谋,有谋之人少,但他们大多也没胆子,你也算是胆识双全了。”
蔺玄之道:“四长老过奖了。"
蔺留春笑了一声,顺着鸟毛,说:“不过,你方才可是没说,那皇甫晋是个什么修为等级的,那一些皇甫家的人,并非太自以为是,出门不带个厉害的打手,而恰恰是因为,皇甫晋的修为,足以护他们周全,这群人里面,所仰仗的只有皇甫晋一人罢了。"
蔺玄之看着蔺留春那双狭长慵懒的眸子,道:“皇甫少主,年仅二十八,已经是黄阶修士。"
蔺留春略一惊讶,眉梢一挑,道:“你竟然能看出来?他的修为等级,已经自己压制到了筑基期而已。"
“四长老可别忘了,我可是炼器师。"蔺玄之微微一笑,道:“我身上,破解他人修为伪装的法宝,倒也有那么几个。"
蔺留春止不住乐了,他笑着说道:“你这小子,也真是有这个资本,来有恃无恐啊,方才那个浑天铃,可是把他们给糊弄的一愣一愣的,不过,那浑天铃能吸收淬体期?呵,我看差得远吧?”
蔺玄之丝亳没有被拆穿的羞愧和尴尬,淡定自若道:“没错,至多只能吸收筑基三重的,而且,以我两次吞噬的间隔,至少相差一个时辰。”
蔺留春:“....”
蔺留春不知道是该骂蔺玄之胆大包天,还是该说他胆大心细,这么一来,原本牛气冲天的宝器,可已经变成妥妥的法器了,而且顶多是个不完善的极品法器,这其中差距,可谓是天差地别。
蔺留春笑骂道:“蔺湛那么老实的一个人,竟然能生出你这种有心计的丿儿子,也是不容易了,你小子就不怕,皇甫家的少主和你拼个鱼死网破?"
"这不是还有四长老坐镇么,难不成,四长老还能怕一个刚刚踏进黄阶的毛头小子?"蔺玄之淡淡一笑。
蔺留春有些无语,说:“你怎么说都有理,你爹当初,可乖得很。"
蔺玄之笑道:“四长老似乎又忘记了,我爹在外有个别称,叫做七窍玲珑湛二郎。”
蔺留春:“.....”
蔺留春想了一下,略带狐疑地说:“我怎么记得,你爹的别称,叫笑面狐?”
这也是。“蔺玄之点点头道:“后来,那些人认为七窍玲珑不足以形容我爹的特质,就又给他换了个更直接明白的别称。”
蔺留春:“.....”
行吧,一只大狐狸,生出来个小狐狸,现在大狐狸走了,小狐狸又来了,真是狐子狐孙无穷尽也!
作者闲话:
嗯,玄之的前男友快出来了
145前世故人
蔺留春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双手放在脑袋下面,望着车顶说道:“我突然想起,三十
年前,也是我带着你爹来中洲参加百家际会的,他当年,也是蔺家的负责之人,倒也是个顽皮的小子,这一眨眼,竟然已经过去三十年了啊….”
蔺留春感慨着,阖上了眼眸,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似的。
蔺玄之本有意想问问,有关他爹当年的事情,但看到蔺留春并无继续交谈下去的打算,便停了一会儿,才轻轻退了出去,一跃来到了后面那辆飞驰的马车上。
车厢中,段宇阳满脸怒火气急败坏道:“你方才下车之前,做什么把我给捆起来?"
蔺玄之坐在晏天痕身边,顺手抓过阿白,放在腿上摸毛,道:“我是为了避免你出去搞事情。"
段宇阳翻了个白眼,道:“我怎么搞事情了,你这是不把我当朋友看待。"
恰是因为把你当朋友,才不想把你给牵扯进来。“蔺玄之道:“你替我出头,他们惦记上的是整个段家。"
段宇阳脸一黑,磨了磨牙说:“我现在,巴不得把段家拉下水。
蔺玄之淡淡道:“段家总归只有那几个得罪过你的,全部拖下水,可不是上上策。"
段宇阳冷哼一声,不屑地说:“我都不打算回段家了,段家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蔺玄之望着他,道:“我倒是以为,你该把段家抢回来,而非拱手相让。”
段宇阳眼眸一闪,嗤了一声道:“怎么可能,敌众我寡,你帮我抢啊?"
"你若是想抢,我自然帮你。"蔺玄之道:“但只我一人,难度太大,不妨再多加上一人。"
"谁?"段宇阳问。
"元天问啊。"蔺玄之特别坦然地说。
段宇阳无语地瞪着蔺玄之,半晌之后,气鼓鼓地说道:“你太不够意思了,你居然让我去找那个混蛋?你明明知道本少爷和他.妈的,让他滚!"
蔺玄之对待段宇阳的不满不以为意,道:“他欠了你,难不成,你就这么算了?"
"你觉得,他欠我吗?"段宇阳也不继续发怒,反而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笑了笑,满不在意地说道:“他也不算是欠我吧,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说我犯贱也好,说我不知羞耻也好,和他在一起,我也挺爽的,也不算吃亏。而且我也没有一而再再而三低三下四的习惯,他已经拒绝我两次,还眼瞎似的找了个会演戏的,我也懒得理会他了,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吧。"
晏天痕望着段宇阳,眨眨眼睛,说:“我怀疑,元天问是眼瞎了,放着你这么好的人不要,偏偏去要那个韩玉然。"
"你大哥难道眼就没瞎过?”段宇阳反问。
晏天痕看了眼蔺玄之,闭上嘴巴不吭气了。
蔺玄之抽了下嘴角,道:“我现在,已经不瞎了,眼盲这种事情,是能治好的。”
实际上,他对韩玉然,从来都缺少几分喜欢。
若不是因为韩玉然是他爹亲自给他定下来的亲,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多看韩玉然一眼。
段宇阳叹了口气,怔忪了一会儿,望着蔺玄之道:“你前几天,不还支持我,一走了之,远走高飞,和段家彻底划清楚界限吗?”
"我可没说支持你。"蔺玄之微微挑眉,道:“前几日,你正在气头上,这几日想必你也该冷静下来了。若我是你,我会夺回属于我的一切,并让那些伤害我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段宇阳想了一会儿,有些踌躇地说道:“这个,我得好好考虑一下,毕竟敌强我弱,敌暗我明啊。"
"现在,已经是敌明你暗了。"蔺玄之蛮有深意地说。
段宇阳一怔,和蔺玄之那双如同秋泓一般的眸子对视了片刻,才别开了视线。
一颗奇异的种子,已经种在了他的心里。
"大哥,要到歇息时间了。"车队停下来的时候,晏天痕拉开帘子,语气中带了几分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