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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摊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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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信与不信。你我二人既然有媒有聘,我若不放手,便是你兄弟来了,也说不过这个理去。”卜昀丢下这一句话后,便开门独自出去了。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丫头端了些汤汤水水进来。程吟听她口称少夫人,抬头一看,却仍是早先在卜宅时便服侍过卜昀的一个丫头。她心里便明白这丫头定是天水那边卜昀祖母支派来的。一问,果然如此。

原来自卜昀点了粮道佥事之职后,卜家那边便开始整备东西人口,早他们一步到了商都城。赁屋洒扫,十分周全。卜老夫人宠爱孙子,手头又支得开,底下人自然是样样都捡好的采买。想到这里,程吟又觉出不对来。自己从昨晚被劫后,才不过这点功夫,是断乎到不得商都的。且她所居的这屋子,并不十分宽敞,一应家具物什,也甚是粗陋。再一问那丫头,果然此处是卜家在长安城中的一处药铺而已,原来卜昀接了急令,征调军粮北上,从商都出发后,一路沿渭水西进,昨日晚间方才到了长安。此时粮队正在码头卸船装车,卜昀才有这点功夫过来瞧她。方才他这一出门,便要改走陆路,往驼城去了。

程吟听了,也叹卜昀此人做事委实固执无谓。既然身上有这样要紧大事,又何必分心使人将她弄来拘在此处。只是这丫头说的,她仍有不解之处,便问道:“既是紧急命令,为何不索性沿大河北上送粮?这样来回折腾,反倒耽误事情。”

那丫头听了便奇道:“少夫人难道竟不知道么?塔塔人于数日前突然从垠山口南下进犯。平城主将坚守不出,城虽未破,但塔塔人绕过平城沿着大河四处劫掠多日,直到了石州,遇上守备出城相抗,方才罢兵退回。此后大部虽撤,仍有小部人马不时出垠山口袭扰不停。所以如今大河一线,已经难保周全。故而不得以少爷方在风陵渡改了道,要从渭水取道长安后再行北上的。”

程吟听了,想起当日和钟回从鹿城出来后,也曾路过石州的。那里只是个小城,可虽地处山势连绵之处,离并州却也并不远了,于是便急问道:“翀光君为何不在北地拦阻塔塔人,竟叫他们长驱直入?”

那丫头倒还算伶俐,见程吟问起,便道:“翀光君如今还忙着整理东湖人走后鹿城那烂摊子。后备既然乏力,哪能再能去主动兴兵呢。且彭华从鹿城出走后,不知何故突然又往东去了,到今日全无声息。外头都疑心他已投靠了塔塔人。此时翀光君便是再骁勇无惧,也不敢同时对付两方人马。”

程吟算算日子,这事发时,她与卜昀正从洛京往天水去。二人一心都在赶路上,自然不曾留心这些。如今既然知道卜昀领命仍是要从长安一径往北,那驼城定然尚无大碍,便放了一放心。

那丫头见她一时不语,却以为她心中惊惧,便出言安慰道:“如今河东百姓人人自危,陕西郡倒是尚且安稳。毕竟北边有鹿城、鬼方、驼城三道军防,且主将都是经验老道之人在担着。西边又有金城大营固若金汤,想必一时是无事的。少夫人且放宽些心,将身体调养好了。等少爷回来时,自然欢喜。”

程吟点头算是应付,那丫头见她不愿多言,还当她是神思倦怠的缘故,于是看她用尽了饭食后,便告退下去了。程吟知她必没走远,仍在廊下候着待命。她方才与卜昀相对时,恨不得立时离了此地,此时知晓卜昀已然远走,方缓了缓心神细想起来。

她知道卜昀既然能做此安排,定然是有了完全的把握自己走不脱。她只得暂时熄了想要尽速离开这里的想头。况且就便是要走,也需得恢复些体力再说。她自从那日被那黑衣人从身后一击,又冻了半夜,倒似乎是触发了旧疾似的,身上颇不得适意。

可她在这里虽行动受限,消息却来得比别处要快。只因商都那边也知道了卜昀暂将家室安在了此处,便有下属将隔日便将朝报信件从那里寄来。每常有了消息后,虽程吟仍在“养病”,底下人也不敢不报予她这当家主母知晓。

卜昀走后两日,便有厚厚一个大信封递送到程吟这里。她拆开后见是两封朝报。拆开第一封却是事关林糜两家。上边说糜允贪功误事,致使陕州洛京两地民变,处革职抄没家产抵充户部赈济款项。洛京府尹庸碌无为,贻误民情,革职查办。洛京守备功过相抵,留职察看。陕州府主事知情不报,革职查办并抄没家产。中州郡守失察,罚俸三年,官降三级。林钦知情不报,忝为御史,革除不用,另行查办。

程吟想起先头钟回所说的,倒一时也断不透糜允林钦究竟是因前事获罪,还是姑苏事发已传到朝里,方落到革职查抄的地步。她也未多想,便继续往下看去,却见此外竟还有大大小小百余件与此事相关之人事变动。程吟扫了一眼,除了先头这几个人,余者皆不识得,便没太在意叠好后放在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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